第416章 忧愁
第416章忧愁
“对于至高议会的议员来说，冥想法是最不用担心的问题。”
诺伊斯带着科林离开了高天议会厅，回到诺伊斯塔特城中的会堂深处。
趁着拓印锡圣冥想法副本水晶的同时，他继续为科林介绍着成为议员的好处：
“你是诺伊斯塔特城的至高议会议员，严格来说，除开九大学派的冥想法无法直接查阅外，其余学派的冥想法都可以凭徽章直接来此查阅，如果要拓印副本水晶，则需要提前申请。”
“当然，四阶之上的内容需要你成为四阶巫师之后才可以查看。”
“如果想要查看九大学派的冥想法也很简单，只要选择某个学派加入即可。”
“至于别的奇迹之城内学派的冥想法，大抵也是如此，除开最顶尖的几个学派之外，四阶及以下的内容，都可以任意查看。就是跨城申请起来有些麻烦。”
科林点头，虽然对成为议员之后获得的好处已经有所预料，但这份至高的待遇，还是让他有些感慨。
自此，自己未来恐怕再也不用担心冥想法的问题！
“给你。”
这时，诺伊斯也终于将锡圣冥想法拓印完毕，递给了科林。
“三阶和四阶的内容都在里面了，记得妥善保管，不可外传。”
“好的。”科林接过水晶。
“最近这几天暂时待在诺伊斯塔特，授徽仪式最多一周之内便会进行。”
“好。”
诺伊斯注视着科林的身影渐渐远去，也转身朝着会堂深处的某个房间走去。
他要去通知其他的大议员新增议员一事，同时讨论给科林授徽的相关事宜。
当然……还有应对家族那些位高权重的族老。
想到这里诺伊斯的眉宇中生出些烦闷，但终归还是喜悦居多。
为议会引入新的天才，就像是为一汪死水注入了新的活力。
会带来什么，诺伊斯也不知道，但总比一成不变的好。
诺伊斯通过传讯环塔，将科林通过至高议员审核成为议员的事情传递了出去。
二阶高级的巫师成为议员，本就十分罕见。
更不用说诺伊斯还使用了诺伊斯家族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
这样的消息如同一块鹅卵石砸入水潭，在上层的巫师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没过多久，便有人气势汹汹的找了上来。
“诺伊斯，你怎么能擅自将家族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力用在一个外人身上？！”
来者一共三人，都是塔特家族的族老，为首的是德高望重的尼克勒，身旁分别是瓦格纳以及伯特。
“尼克勒族老、瓦格纳族老、伯特族老……下午好。”诺伊斯扫视三人，嘴角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虽然心中已经是怒极，但尼克勒自认为身为纯血家族成员，不能不顾礼仪，还是带头冷淡的回了个招呼。
但紧接着便又出声质问：
“诺伊斯，为什么要擅自将家族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用在一个杂血巫师身上？这是一种浪费！”
塔特家族每两百年都会换一次族长，每次都是由两百年中综合考量最为出类拔萃的家族成员担任。
而这名成员也会被冠上新的名字——诺伊斯塔特。
和族长不同，族老到死都是族老。
面前三人中为首的尼克勒，在上一任诺伊斯还在位的时候便已经是族老，同时也是至高议会的议员。
数百年过去，尼克勒在塔特家族中的影响力十分强大，很多时候诺伊斯在决定的时候，都需要考虑其意见。
但诺伊斯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尼克勒族老，你叫我什么？”
“诺伊斯……”尼克勒怔了一怔，下意识出声。
“没错，我是诺伊斯——”诺伊斯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是塔特家族的族长，我使用独立推举权，莫非还要征得你们的同意？”
强大的气势随着他的话语如潮水般朝着面前的尼克勒几人涌去，后者面色纷纷一白。
不管怎样，能当得起诺伊斯这个称呼的巫师，那就是当今塔特家族两百年间综合考量最强的一人。
即使面前的族老普遍年岁都比诺伊斯大不少，但若是论实力，却不一定能比的上他！
“独立推举权本就是家族所有，至少要和我们商量商量。”
尼克勒见诺伊斯态度如此坚决，丝毫不给他面子，心中暗恨至极，但脸上却换成一幅温和的面容。
“至高议员已经审核通过，眼下只差一场正式的授徽仪式，没有再改变的可能。”诺伊斯淡淡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毫不犹豫使用了独立推举权的原因。
只有隐而不传，直接让科林面对至高议员的审核，才能百分百保证科林能够成为至高议会的议员。
其它任何的方法，都会出现不必要的变故。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诺伊斯，尼克勒心里转了又转，最后笑着道：
“独立推举权用了就用了，至少那位科林通过了至高议员的审核。”
“恭喜家族又新添一名议员！”
说完，尼克勒笑了起来。
“我并未让科林加入家族。”诺伊斯继续说道。
他让推举科林成为议员，是希望他能够凭借着至高议会的资源奋力向前，在未来能带来巫师新的希望，而不是让他陷入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
家族中的身不由己，诺伊斯深有体会，他并不希望科林也如此。
尼克勒愣住了，皱着眉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位巫师，据你说只有二阶高级，是他的天赋不够好，没有跨越杂血与纯血的界限，进阶高阶巫师希望渺茫？”
“不，他的天赋很好，比大多数出身纯血的巫师都要好，而且也没有大部分杂血巫师都有的后天劣化的问题，进阶高阶巫师，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障碍。”
诺伊斯摇头。
绝大部分的杂血巫师都天赋低劣，除开天生的因素之外，后天修炼的上不当也会导致他们的天赋再次劣化。
这种不当一般是冥想法的残缺，修炼环境的污浊呓语过多，基础打得不牢靠，天赋之种培育失误等等情况。
而它们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巫师未来每次进阶的概率，尤其是进阶高阶巫师，也就是三阶及以上巫师的概率。
所以巫师们也将其成为天赋的后天劣化。
与之对比，从小修炼高级冥想法，受到完善的精英教育的纯血巫师普遍不会有这样的后天劣化。
这同样也是纯血巫师优越感的来源之一。
比起普通杂血巫师，他们从小便赢在了起跑线上，而这种优势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拉越大。
当然，即便如此，杂血巫师当中还是会出现一些能够打破规律的存在。
纯血巫师们将其称为打破了杂血与纯血的界限。
也即是意味着能够吸纳进家族，勉强能当半个纯血巫师看待。
虽然诺伊斯并不认同这样的看法。
那些出身微末，却可与出生优渥的纯血巫师抗衡的天才，哪里是打破了杂血与纯血的界限，明明是已经超越了大部分普通的纯血。
房间中陷入了安静。
尼克勒注视着诺伊斯，似乎要分辨出他是否是在开玩笑。
既然科林的天赋如此好，那为何不吸纳进家族？
倘若不吸纳进家族，那宝贵的、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我会向家族议会如实反应这个情况。”
良久后，尼克勒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随后带着两个跟班转身离去。
诺伊斯站在传讯环塔旁，面色平静，注视着尼克勒几人离去后，他继续开启传讯环塔，与其余惊愕的四阶大议员协商科林授徽仪式的事情。
另一边，离开议会会堂之后，科林则是拦下了一辆马车。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莉莉安的住处。
这栋白色的别墅此刻大门紧闭，门口娜多支配的植物也陷入了半休眠的状态。
虽然和平常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科林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一眼便看出其中异常。
‘莉莉安学姐……果然不在家。’
在门口驻足了一会，科林又来到锡圣学派驻地。
不出意外，阿特博尔德导师也没有在学派。
站在导师住所外，科林眉头微蹙，环顾了四周一圈，忽然眼睛微亮，大步朝一名路过的巫师走去。
“伯尼阁下。”
“科林？”虽然许久未见过，但棕发的巫师还是一眼认出了面前变化不大的巫师。
“是我。”科林点了点头。
伯尼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他可没有忘记这个天赋过人，在课后提供知识交换和一对一讲解服务的金羽。
虽然每次听科林讲解的时候，都有些嫉妒他的天赋，但总的来说，也多亏了科林，才让那时候他能够节省了许多本来计划用于重复听课的贡献点。
以至于在后来他们听闻科林被学派分配去鲁恩王国执行驻守任务的时候还有些惋惜。
“你……做完驻守任务回来了？”伯尼顿了顿问道，打量着面前的科林。
“算是吧……学派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刚回来，发现导师他们都不在……”
“学派内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至于你的导师……应该是被征召去前线战场了，总务城堡有具体的征召名单，你可以去看看。”
伯尼的视线在科林胸口的代表一阶巫师的徽章上停顿了片刻，回答道。
科林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才终于察觉两年前还是一阶巫师的伯尼，此刻胸口的徽章却已经换成代表二阶巫师的徽章。
他有些感慨。
“还有别的事吗，科林？”伯尼看着科林，目光也有些复杂，心中莫名为他感到惋惜。
“没有了。”科林摇头，有些想祝贺伯尼进阶二阶巫师，但又担心后面自己显露真实实力，会像是在嘲讽。
若是现在直接对伯尼说自己已经是二阶了，你不用替我惋惜，好像也有点奇怪。
所以科林最终还是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就我就先走了，嗯……恭喜你结束驻守任务。”伯尼祝贺道，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其实有的时候，暂且弯腰，是为了更好的挺胸抬头……”
科林一怔，点头道：“谢谢阁下的建议，我会的。”
他没想到能从并不熟悉的伯尼口中听到这样的劝告。
看来……也并非是每个巫师都那么坏。
科林笑笑，注视着伯尼远去。
来到总务大楼，在一楼张贴出的名单中，科林果然发现了阿特博尔德与莉莉安的名字。
这让他有些烦恼。
战争的最前线无疑是危险的，虽然导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莉莉安学姐也已经是二阶巫师，但科林还是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成为议员之后能否将导师他们调回来。’科林默默想到。
这样的考虑倒也并非完全的以权谋私。
如今成为了议员，未来肯定需要处理许多零七八碎的事情，他需要一些帮手。
‘接下来去哪呢？’
从锡圣学派走出，看着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科林一时竟有些茫然。
两年多前搬离诺伊斯塔特之后，他在这里便没有了固定的家。
平常假日过来也大多是住在导师或者莉莉安的家里。
可现在莉莉安和导师都去了前线……
思索片刻后，科林忽然想到了一个去处。
拦下一辆公共马车。
不多时，科林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个冷清且略显破败的城堡。
黑色的铁栅栏门后，是一个干涸的圆形喷泉上方略显残破的书籍雕像表明着此处的名字——真知会城堡。
掏出真知会徽章，科林准备前去熟悉的实验室研究三阶的锡圣冥想法。
却没曾想刚刚推开门，便看见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走上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雪莱，你也回诺伊斯塔特城了？”科林停住脚步惊讶道。
“你已经接受完至高议会的召见了？”雪莱也有些惊讶，反问道。
“是的。”科林点头。
“至高议会没有把你怎么样吧？”雪莱上下打量科林一番，有些关切道。
“没有。”科林摇头，又笑着道：“诺伊斯城主推举我为议员，我也通过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成为了至高议会的议员？”雪莱明显愣了一下。
“如果过几天的授徽仪式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是的。”
雪莱张了张嘴，眼里还是有着震惊，议员不是至少三阶巫师才能担任吗？
“你呢，你为什么突然回到诺伊斯塔特？”科林又问道。
一提到返回的原因，雪莱脸上的惊讶便顿时被深深的忧愁所取代，顿了顿说道：
“因为那些被污染的农田，我回来查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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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至高议会的议员来说，冥想法是最不用担心的问题。”
诺伊斯带着科林离开了高天议会厅，回到诺伊斯塔特城中的会堂深处。
趁着拓印锡圣冥想法副本水晶的同时，他继续为科林介绍着成为议员的好处：
“你是诺伊斯塔特城的至高议会议员，严格来说，除开九大学派的冥想法无法直接查阅外，其余学派的冥想法都可以凭徽章直接来此查阅，如果要拓印副本水晶，则需要提前申请。”
“当然，四阶之上的内容需要你成为四阶巫师之后才可以查看。”
“如果想要查看九大学派的冥想法也很简单，只要选择某个学派加入即可。”
“至于别的奇迹之城内学派的冥想法，大抵也是如此，除开最顶尖的几个学派之外，四阶及以下的内容，都可以任意查看。就是跨城申请起来有些麻烦。”
科林点头，虽然对成为议员之后获得的好处已经有所预料，但这份至高的待遇，还是让他有些感慨。
自此，自己未来恐怕再也不用担心冥想法的问题！
“给你。”
这时，诺伊斯也终于将锡圣冥想法拓印完毕，递给了科林。
“三阶和四阶的内容都在里面了，记得妥善保管，不可外传。”
“好的。”科林接过水晶。
“最近这几天暂时待在诺伊斯塔特，授徽仪式最多一周之内便会进行。”
“好。”
诺伊斯注视着科林的身影渐渐远去，也转身朝着会堂深处的某个房间走去。
他要去通知其他的大议员新增议员一事，同时讨论给科林授徽的相关事宜。
当然……还有应对家族那些位高权重的族老。
想到这里诺伊斯的眉宇中生出些烦闷，但终归还是喜悦居多。
为议会引入新的天才，就像是为一汪死水注入了新的活力。
会带来什么，诺伊斯也不知道，但总比一成不变的好。
诺伊斯通过传讯环塔，将科林通过至高议员审核成为议员的事情传递了出去。
二阶高级的巫师成为议员，本就十分罕见。
更不用说诺伊斯还使用了诺伊斯家族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
这样的消息如同一块鹅卵石砸入水潭，在上层的巫师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没过多久，便有人气势汹汹的找了上来。
“诺伊斯，你怎么能擅自将家族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力用在一个外人身上？！”
来者一共三人，都是塔特家族的族老，为首的是德高望重的尼克勒，身旁分别是瓦格纳以及伯特。
“尼克勒族老、瓦格纳族老、伯特族老……下午好。”诺伊斯扫视三人，嘴角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虽然心中已经是怒极，但尼克勒自认为身为纯血家族成员，不能不顾礼仪，还是带头冷淡的回了个招呼。
但紧接着便又出声质问：
“诺伊斯，为什么要擅自将家族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用在一个杂血巫师身上？这是一种浪费！”
塔特家族每两百年都会换一次族长，每次都是由两百年中综合考量最为出类拔萃的家族成员担任。
而这名成员也会被冠上新的名字——诺伊斯塔特。
和族长不同，族老到死都是族老。
面前三人中为首的尼克勒，在上一任诺伊斯还在位的时候便已经是族老，同时也是至高议会的议员。
数百年过去，尼克勒在塔特家族中的影响力十分强大，很多时候诺伊斯在决定的时候，都需要考虑其意见。
但诺伊斯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尼克勒族老，你叫我什么？”
“诺伊斯……”尼克勒怔了一怔，下意识出声。
“没错，我是诺伊斯——”诺伊斯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是塔特家族的族长，我使用独立推举权，莫非还要征得你们的同意？”
强大的气势随着他的话语如潮水般朝着面前的尼克勒几人涌去，后者面色纷纷一白。
不管怎样，能当得起诺伊斯这个称呼的巫师，那就是当今塔特家族两百年间综合考量最强的一人。
即使面前的族老普遍年岁都比诺伊斯大不少，但若是论实力，却不一定能比的上他！
“独立推举权本就是家族所有，至少要和我们商量商量。”
尼克勒见诺伊斯态度如此坚决，丝毫不给他面子，心中暗恨至极，但脸上却换成一幅温和的面容。
“至高议员已经审核通过，眼下只差一场正式的授徽仪式，没有再改变的可能。”诺伊斯淡淡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毫不犹豫使用了独立推举权的原因。
只有隐而不传，直接让科林面对至高议员的审核，才能百分百保证科林能够成为至高议会的议员。
其它任何的方法，都会出现不必要的变故。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诺伊斯，尼克勒心里转了又转，最后笑着道：
“独立推举权用了就用了，至少那位科林通过了至高议员的审核。”
“恭喜家族又新添一名议员！”
说完，尼克勒笑了起来。
“我并未让科林加入家族。”诺伊斯继续说道。
他让推举科林成为议员，是希望他能够凭借着至高议会的资源奋力向前，在未来能带来巫师新的希望，而不是让他陷入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
家族中的身不由己，诺伊斯深有体会，他并不希望科林也如此。
尼克勒愣住了，皱着眉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位巫师，据你说只有二阶高级，是他的天赋不够好，没有跨越杂血与纯血的界限，进阶高阶巫师希望渺茫？”
“不，他的天赋很好，比大多数出身纯血的巫师都要好，而且也没有大部分杂血巫师都有的后天劣化的问题，进阶高阶巫师，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障碍。”
诺伊斯摇头。
绝大部分的杂血巫师都天赋低劣，除开天生的因素之外，后天修炼的上不当也会导致他们的天赋再次劣化。
这种不当一般是冥想法的残缺，修炼环境的污浊呓语过多，基础打得不牢靠，天赋之种培育失误等等情况。
而它们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巫师未来每次进阶的概率，尤其是进阶高阶巫师，也就是三阶及以上巫师的概率。
所以巫师们也将其成为天赋的后天劣化。
与之对比，从小修炼高级冥想法，受到完善的精英教育的纯血巫师普遍不会有这样的后天劣化。
这同样也是纯血巫师优越感的来源之一。
比起普通杂血巫师，他们从小便赢在了起跑线上，而这种优势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拉越大。
当然，即便如此，杂血巫师当中还是会出现一些能够打破规律的存在。
纯血巫师们将其称为打破了杂血与纯血的界限。
也即是意味着能够吸纳进家族，勉强能当半个纯血巫师看待。
虽然诺伊斯并不认同这样的看法。
那些出身微末，却可与出生优渥的纯血巫师抗衡的天才，哪里是打破了杂血与纯血的界限，明明是已经超越了大部分普通的纯血。
房间中陷入了安静。
尼克勒注视着诺伊斯，似乎要分辨出他是否是在开玩笑。
既然科林的天赋如此好，那为何不吸纳进家族？
倘若不吸纳进家族，那宝贵的、百年一次的独立推举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我会向家族议会如实反应这个情况。”
良久后，尼克勒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随后带着两个跟班转身离去。
诺伊斯站在传讯环塔旁，面色平静，注视着尼克勒几人离去后，他继续开启传讯环塔，与其余惊愕的四阶大议员协商科林授徽仪式的事情。
另一边，离开议会会堂之后，科林则是拦下了一辆马车。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莉莉安的住处。
这栋白色的别墅此刻大门紧闭，门口娜多支配的植物也陷入了半休眠的状态。
虽然和平常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科林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一眼便看出其中异常。
‘莉莉安学姐……果然不在家。’
在门口驻足了一会，科林又来到锡圣学派驻地。
不出意外，阿特博尔德导师也没有在学派。
站在导师住所外，科林眉头微蹙，环顾了四周一圈，忽然眼睛微亮，大步朝一名路过的巫师走去。
“伯尼阁下。”
“科林？”虽然许久未见过，但棕发的巫师还是一眼认出了面前变化不大的巫师。
“是我。”科林点了点头。
伯尼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他可没有忘记这个天赋过人，在课后提供知识交换和一对一讲解服务的金羽。
虽然每次听科林讲解的时候，都有些嫉妒他的天赋，但总的来说，也多亏了科林，才让那时候他能够节省了许多本来计划用于重复听课的贡献点。
以至于在后来他们听闻科林被学派分配去鲁恩王国执行驻守任务的时候还有些惋惜。
“你……做完驻守任务回来了？”伯尼顿了顿问道，打量着面前的科林。
“算是吧……学派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刚回来，发现导师他们都不在……”
“学派内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至于你的导师……应该是被征召去前线战场了，总务城堡有具体的征召名单，你可以去看看。”
伯尼的视线在科林胸口的代表一阶巫师的徽章上停顿了片刻，回答道。
科林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才终于察觉两年前还是一阶巫师的伯尼，此刻胸口的徽章却已经换成代表二阶巫师的徽章。
他有些感慨。
“还有别的事吗，科林？”伯尼看着科林，目光也有些复杂，心中莫名为他感到惋惜。
“没有了。”科林摇头，有些想祝贺伯尼进阶二阶巫师，但又担心后面自己显露真实实力，会像是在嘲讽。
若是现在直接对伯尼说自己已经是二阶了，你不用替我惋惜，好像也有点奇怪。
所以科林最终还是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就我就先走了，嗯……恭喜你结束驻守任务。”伯尼祝贺道，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其实有的时候，暂且弯腰，是为了更好的挺胸抬头……”
科林一怔，点头道：“谢谢阁下的建议，我会的。”
他没想到能从并不熟悉的伯尼口中听到这样的劝告。
看来……也并非是每个巫师都那么坏。
科林笑笑，注视着伯尼远去。
来到总务大楼，在一楼张贴出的名单中，科林果然发现了阿特博尔德与莉莉安的名字。
这让他有些烦恼。
战争的最前线无疑是危险的，虽然导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莉莉安学姐也已经是二阶巫师，但科林还是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成为议员之后能否将导师他们调回来。’科林默默想到。
这样的考虑倒也并非完全的以权谋私。
如今成为了议员，未来肯定需要处理许多零七八碎的事情，他需要一些帮手。
‘接下来去哪呢？’
从锡圣学派走出，看着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科林一时竟有些茫然。
两年多前搬离诺伊斯塔特之后，他在这里便没有了固定的家。
平常假日过来也大多是住在导师或者莉莉安的家里。
可现在莉莉安和导师都去了前线……
思索片刻后，科林忽然想到了一个去处。
拦下一辆公共马车。
不多时，科林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个冷清且略显破败的城堡。
黑色的铁栅栏门后，是一个干涸的圆形喷泉上方略显残破的书籍雕像表明着此处的名字——真知会城堡。
掏出真知会徽章，科林准备前去熟悉的实验室研究三阶的锡圣冥想法。
却没曾想刚刚推开门，便看见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走上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雪莱，你也回诺伊斯塔特城了？”科林停住脚步惊讶道。
“你已经接受完至高议会的召见了？”雪莱也有些惊讶，反问道。
“是的。”科林点头。
“至高议会没有把你怎么样吧？”雪莱上下打量科林一番，有些关切道。
“没有。”科林摇头，又笑着道：“诺伊斯城主推举我为议员，我也通过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成为了至高议会的议员？”雪莱明显愣了一下。
“如果过几天的授徽仪式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是的。”
雪莱张了张嘴，眼里还是有着震惊，议员不是至少三阶巫师才能担任吗？
“你呢，你为什么突然回到诺伊斯塔特？”科林又问道。
一提到返回的原因，雪莱脸上的惊讶便顿时被深深的忧愁所取代，顿了顿说道：
“因为那些被污染的农田，我回来查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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