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_美人要和离苏灵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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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个小雨霏霏的午后,岳艺枝在绣花,苏灵咚坐在她身旁,仰头看着瓦沟滴落下来的清亮雨水。

  燕子时不时地斜穿矮空,啾叫声偶尔划破春凉。

  “嫂嫂,你想爹娘么?”苏灵咚看着岳艺枝熟练地穿针走线,忽然很羡慕她总是能够安之若素,即便日子平淡如水、千篇一律也从不生怨言,每天总是早早地送丈夫出门,然后又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

  “偶尔会想。”岳艺枝头也不抬,继续绣着她的百鸟朝凤。“妹妹是不是想回扬州?”

  “不,”苏灵咚摇摇头,“我不想再回扬州了。”

  “难不成妹妹同孟郡王决定要——”岳艺枝忽地停下手中的针线。

  “并没有的,”苏灵咚忙打断她,尴尬一笑,“我们之间什么决定都没有。我不过是想起你与五哥到临安已将三年,这三年来你们都不曾回过扬州,因而问问。”

  “我跟着五郎到临安求学,二十岁到二十二岁,只好像是转眼之间,真不知日子都是如何溜走的。”

  “嫂嫂会怨么?”

  “怨什么,或者怨谁?”

  “我以为五哥总是令你等着他,你会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五哥待我很好,我没什么可怨的。”岳艺枝说完又低下头继续走针。

  “真羡慕你与五哥,打小便认识,知根知底,”苏灵咚淡淡一笑,“小时候是玩伴,长大做夫妻,老来再互相作伴。”

  岳艺枝又抬起头,温柔一笑,“妹妹这么一说还怪可怕的,只好像我与你五哥的一辈子,被你三言两语便说完了。”

  “这样不好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嫂嫂不敢说好不好,不过,目前这样的生活,也许便是我所能够得到的最好的了,有一个怜惜自己的丈夫,生活不愁;若再贪心一些,将来五郎求得一官半职,我与他又添得儿女,便足矣!”岳艺枝的面上浮出期想。

  苏灵咚有点想问她,你自己呢?最终她没问。“五哥苦读多年,想来这次秋试定可高中!”

  岳艺枝干脆放下针线,“五郎是个喜欢玩的,做正经的文章,他总是缺着热心,若是他能够自己选择,想来他是不愿到临安念书的。”

  “父命难违。”

  “谁说不是呢!”

  姑嫂二人齐叹一声。

  “妹妹近来与孟郡王如何?这两日都不曾见他来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苏灵咚犹豫了一下,“他同太子到建康去了。我与他,目前便依然是前夫前妻罢了,至于以后,我亦不晓得。”

  “妹妹不用打哈哈,连嫂嫂你都信不过么?”

  “并非妹妹信不过嫂嫂,只是,我真的不确定我二人以后会如何。闹了这一出,只以为能翻过,未料反而将许多人牵扯进来,兜兜转转、反反复复变成如今的样子。”

  “妹妹此时不需要顾虑太多,只要认清自己所想,以及孟郡王待你如何才是最紧要的。大家之所以相劝,不过希望你二人能成其好。”

  “嫂嫂所言甚是。”

  春雨密了些,过了申时,凉意更重了。苏灵咚便别了岳艺枝。

  及至天气转晴已到了三月十六日,梅桃趁着日光灿烂,忙将未干的衣裳全部搬到日光之下,姑娘们的衣裳,色彩煞是好看。

  苏灵咚忽想起去年三月底与赵驿槿一同在王府游湖、放风筝、插花,那些日子,赵驿孟虽不在,亦别有一番乐趣。

  有那么几次,她是想约见她的,只是一想到如今二人已非姑嫂,见面不免伤怀,便按住思念,只想着相见不如怀念。

  “姑娘,今日要煮白茶还是煮孟郡王遣人送来的月兔茶?”青梅忙完,到苏灵咚身边请示。

  “便月兔茶罢,你将茶碾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会儿我要点茶。”苏灵咚有些困,正想找些事情做。

  青梅答了是,去了。

  这时,青桃端来一篓枇杷,说是王府差人送来的。

  “莫不是赵驿孟回来了么?”苏灵咚自言自语,随即又自问自答,“不可能那么快的,他说要到二十日左右才能返回。”

  “是小松送来的。”青梅又说了一句。

  “你去找个框子来,分一半给五哥他们送去,这枇杷毛多得很,我最怕粘的。”

  “姑娘放心罢,我会一个个剥好洗净,绝不让你碰到一根枇杷毛。”

  “还是你懂得。”苏灵咚想了想,又道,“不如煮枇杷露罢,那个味道更好。”

  “便听姑娘的。”……

  到了二十日一早,丰采星派来接苏灵咚的马车果然如约而至。

  天气还算不错,天空中虽有集云,却很稀薄,不像会落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灵咚命梅桃带上礼物,别过嫂嫂,尔后乘着马车,向宣郡王府出发。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车轱辘吱吱呀呀,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丰采星和她的侍女已候在王府门外,因天气更暖,大家都摘了袄子,换上颜色更亮一些的衣裳。

  “丰姐姐久等了。”

  “妹妹不嫌坐车辛劳才好。”

  二人寒暄几句,丰采星方转身,带着苏灵咚等入府。

  这宣郡王府与孟郡王府的阔朗不同,不论大门、影壁还是庭院、走廊,以及屋舍、亭台和假山、水池……一切都是精巧雅致的风格。

  丰采星带着她穿过一个大院,然后往东拐去,又是一个花园,过了这个院子,连着两个月洞门,是一个满是奇花异草的庭院。

  “到了,便是这儿。”丰采星笑说。

  “姐姐的院子,收拾得可真是精致!”

  “那并非我收拾的,而是宣郡王业余之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灵咚忙将梅桃唤过来,接过礼物呈给丰采星,“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姐姐笑纳。”

  “妹妹客气了。”丰采星接下之后递给一旁的侍女。

  她将苏灵咚带进屋里,一坐定,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妹妹快说,你与孟郡王现今如何?往后又要如何?”

  “不怕姐姐笑话,”苏灵咚顿了顿,“我与孟郡王不过是剪不断理还乱,彼此做的是面子上的朋友。”

  “是么,又是如何剪不断理还乱?”丰采星一心希望苏灵咚能够与孟郡王和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得来,自然是想要与她一直做姐妹。“我看孟郡王那关切你的眼神,可不像是要与你做朋友的样子!”

  苏灵咚这才发觉,丰采星粗中有细,“不敢瞒姐姐,孟郡王却有和好之心,只是妹妹怕重蹈覆辙、且又不能十分肯定他待我有几分真,是以迟迟不决。”

  “妹妹所虑不无道理。”丰采星看着苏灵咚的眼睛,“不知妹妹可知他人眼中的孟郡王?”

  “妹妹愿闻其详。”

  “我自然是不知的,不过听宣郡王所言,孟郡王是非过于分明了些,虽是正气之人却每令人不适;他总不动声色,却有一颗炽热之心!

  “不知妹妹知不知道,城西鼎鼎有名的余安院便是孟郡王在主持,那原本是崇王亲所建的孤老院,然他继承了他父亲遗志,将慈善之举发扬光大,此事乃得到当今圣上的嘉赏,近来朝中热议的孤寡法,便是孟郡王起的头——”

  “妹妹惭愧,我对此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宣郡王每每说孟郡王是个行动派,只怕他没说的事情,已做了许多。姐姐今日所言,亦只是希望妹妹能够将他看得更通透一些,好做抉择。”

  “多谢姐姐。”

  “罢了,总之日久见人心,”丰采星笑道

  ,“妹妹且擦亮眼睛,虽前有龃龉,但你二人不因此而断,日后福泽更深亦未可知。”

  “妹妹今日才知,姐姐是个巧舌如簧的。”

  “过奖过奖。”丰采星的笑声,令人舒心。

  “不知姐姐的茶花在哪儿?”苏灵咚问道,“方才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开得正好的茶花。”她不愿不论到了哪里,话题都围着她和赵驿孟。

  “我们先喝茶,”丰采星道,“看这天,似将转晴,阳光下看茶花才美呢。”

  她的话才落下,侍女便奉上茶来。

  “姐姐,你们这茶喝法很是独特。”

  “宣郡王说,这白云茶若碾碎未免糟蹋,故而我们一向是呈在盏里,喝完再加热汤,直至味道转淡,再换茶叶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泡开,这茶芽,竟如同新鲜的一般,柔嫩明亮,清新得如同方才摘下,且如此漂浮水中,别有一番看头。”

  “妹妹若喜欢这滋味,我令人包上一盒,这是近日刚得的明前茶,很合我的心。”

  “闻之轻香,入口清甜,过喉留味,确为上品。姐姐既割爱,妹妹先谢过。”苏灵咚很爽快地接受了。

  喝了两盏,堂外忽然天光大亮。

  “云散了,妹妹随我来。”

  丰采星起身,右手伸向苏灵咚。

  二人便牵着,一同出了屋子,丰采星带着她,后面跟随着梅桃等人,一众女子逶迤前行,过了庭院,又是廊下小道,如此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一番,便到了一个白墙玄瓦、石道穿草的院子。

  破云而出的日光驱散了阴凉,这院子里果然开满了茶花。

  白的似雪、红的如火、黄的如金、粉的如霞,又有紫的、水红的、红白相间的,好大的一片茶园,各种各色,应有尽有,且正是开的最灿烂的时分,在日光的照射之下,花儿朵朵竞妍,只只比娇。

  “来,妹妹簪一朵。”丰采星说着,拿着一朵大红色的向苏灵咚走来。

  “姐姐府上的茶花,今日真是令妹妹眼界大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了,这么多花竟锁在深宅大院中,若非今日妹妹前来,这些花儿成日里不过是寂寞开、孤单谢罢了。”

  “有姐姐和宣郡王赏,又何来寂寞?不知是谁在种养这些花?”

  “我们院里的那些花是宣郡王在打理,可这一园子的茶花,都是我带人种下的,养花人自然是我。”

  “姐姐真是巧手匠心。”

  “不过是打发时日罢了,”丰采星忽想起去年的马球赛,“只不知今日端午可还有球赛,我还想再看妹妹上场。”

  “便是有球赛,如今我亦没机会再上场的。”

  “妹妹将门之后,若说资格,怎会没有?”

  “我爹爹并不在京城,自然是人微言轻,我再不去凑那样的热闹。”

  “那亦不难,妹妹若想打球,姐姐亦可以组织的,并非只官家有马球场。”

  “再说罢,今日你我且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说着,丰采星已为苏灵咚簪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苏灵咚摘了一朵暖黄色的,“妹妹只好借花献佛,姐姐亦簪一朵。”说着为丰采星簪到高髻上。

  二人走到水池边,俯身照看,都伸手轻轻地拢了拢发髻。

  “还是妹妹娇美,羞花这二字如今活现了。”

  “姐姐不遑多让。”

  “你说我这胖子?哈哈哈早没救了!我每日只眼睁睁看大家竞相求瘦,自己呢,便是只喝水亦不见得瘦得下去,妹妹不必安慰我。”

  她那语气逗得大家笑了一场。

  “妹妹说过喜欢抚琴,我已备下了。”

  “我何时说过?”

  “盛月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是了,那时我确实说过。”

  说着丰采星便带着她,进了一间精巧的小屋。

  里面果然已备着一架焦尾琴。屋里熏着合香,淡淡的香气飘散其间。

  “妹妹献丑了。”

  说罢,净了手,静静坐下,奏了一曲。

  满座皆寂。琴声落下,大家竟无一人察觉。

  许久之后,丰采星才开口,“不知妹妹所奏何曲?”

  “并无曲名,只因日前西湖踏青,我见那水波渺渺、柳枝荡荡,便想着那画面,随手弹奏的。”

  “不不不,”丰采星并不赞同,“若妹妹只是奏春光,琴音断不至于转愁。依我看,妹妹弹琴之时,心中必然是有某个人的,那初调确实如春光明媚,然渐渐变声,只仿佛由明转黯,从期待到失落、从热切变冷然,最后那如同叹息之音,只将我这个大大咧咧的人的心几将弹碎了。”

  苏灵咚以为然,却道:“姐姐解读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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