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七海建人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翻腾。
“怎么了怎么了，见到我太高兴了吗？”五条悟对自己刚刚说出口的台词，没有任何的羞耻之心，“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看我的身体看入迷了吧！”
七海：“……”
吸气呼气。
这是他的前辈，他得冷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就刚刚突然变回来了。”五条悟面色坦然地坐下，交叠起双腿，“不过你能先给我来一套衣服穿吗？就这样的话，说实话还挺冷的。”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七海建人找了一身自己的家居服让五条悟换上了。他和五条悟体型都差不多，身高倒是差个几公分，不过家居服嘛，短个几厘米也没什么大碍。
几分钟后，两个人心平气和，主要是七海建人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呀，没想到变回人身居然是这么突然的时候。”五条悟一条翘在另一条腿上，后背完全陷入在了单人沙发柔软的靠背，“幸好我现在是在你这里了，不然就要被阿涉那家伙看到了。”
阿涉……
七海建人沉默，称呼得还挺亲密。
“既然你都变回来了，那就不用继续在我这里住下去了吧。回你自己家里吧。”
“那可不行！”五条悟摇了摇手指，“我得继续留在你这里，确认我后续还会不会再变成猫了。要是万一在大马路上我又变了，岂不是会吓到行人。”
“更何况，咒术界那边的布署正在逐步进行，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人入网了。我这个时候要现身了，就彻底打乱了这盘棋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七海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住在你家里吗？”
你有多讨人嫌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七海建人一边表情不变，一边心里吐槽着。
“照你这么说，哪怕你已经彻底恢复了，也不能在人前出现了？”
“那是当然。”
“那上江州那边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七海板着脸，“上江州出去一趟，回来后发现我把他的猫给照顾没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五条悟思考片刻：“你说……拿一只长得我之前差不多的白猫顶替行不行。”
七海建人扫了他一眼：“你当他是傻子吗？”
“诶——那人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嘛！”一米九的大高个往沙发上一摊，熟练地拖长声音，然后撒娇，用的还是女性用语，“总不能在阿涉回来之后，突然冒出来说我就是你的小可爱……这样吧？”
七海沉默：“……”
他今天沉默的次数太多了。
“既然当初选择死皮赖脸地跟着人回家，你就想到现在的后果。”
“我当时也不知道阿涉是已经离开咒术界的人啊，还以为可以就此能碰见你们了呢。啊，虽然说现在也达成了这个目的吧。”
短暂的沉寂过后，五条悟不死心地看向七海，“喂，我说七海。快用你那无敌的脑袋想想办法吧。”
“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你再变回去。”
七海建人的话音刚落下，五条悟就感觉一阵熟悉的热浪从灵魂深处翻滚过来，下一秒他就，“喵？喵喵喵喵喵！！”
“……还真的变回去了啊。”七海低头看猫，“看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猫和人的形态转换还不够平稳。”
“不过今天能有这种意外，可能也就说明附加你在身上的异能力已经有消散的趋势了。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和夜蛾校长见一面吧，他说不定会有什么其他的见解。”
＊
回到上江州涉这边。
厨房里已经剩下了青年一个人，虽然齐木妈妈和齐木外祖母都说要帮他的忙，但他还婉拒了两位女士的好意，然后让她们去外面休息了。青年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常进厨房的，女士们很放心把自己的领地交给他。
咖啡布丁的做法要比做蛋糕简单一些，但因为最后还要涉及放进冰箱冷藏，所以上江州涉是先做的它。从小到大给齐木楠雄做的次数太多了，他对于步骤早就熟稔于心，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用量的多少。
“唔，小涉在做什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上江州涉手一抖，差点把过滤完的液体洒出来。
齐木空助突然出现在他的后背：“你怎么这个表情？是没想到我竟然抛弃了楠雄，而过来找你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这个用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抱歉。’齐木楠雄的声音跟着传送了过来，‘空助刚刚和我说要去喝水，没想到直接跑到你那里去了。他看来是已经看穿了你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没有听到上江州涉说话，齐木空助当作了默认，“我都和小涉认识这么久了，也是青梅竹马了，没想到结果小涉竟然这么躲着我。”
“哇，我伤心得都要哭出来了。”
讲这种话的时候至少让语气起伏一下吧，不要总是笑眯眯的啊，兄dei。
还有你的眼睛里完全不见有泪水出现啊！
“嘤，你不相信我。”空助好像和他弟弟一样有超能力，能直接读取出人心里的想法。
不过和他认识久了的上江州涉很清楚，齐木空助没有超能力，他只是单纯智商太高了，什么都能从人类脸上的微表情中察觉出来。
“小涉为什么这么不想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齐木空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难道你真的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对我有童年阴影了吗？”
上江州涉一哽：“我不能有吗！”
任谁突然被一个人说“我很中意你，希望你可以当我的实验品”之后，都不能保持淡然的风度了吧？尤其是那个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得比太阳还灿烂，哪怕这是个小孩也很可怕的吧！
上江州涉这么干脆得承认，有点出乎齐木空助的意外。金发的男人先是一怔，随后弯起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怎么样，也不用躲我到现在吧？”
“我承认我对你很有兴趣，但也不至于拿自己认识的人当研究材料。小时候那次说的话捉弄你的成分比较高，不然你看我这么久了，有想想和你动手的意思吗？”
齐木空助觉得自己这次很有诚意了，谁知上江州涉品了品他的话之后，突然说，“小时候捉弄的成分多……这意思也就是说，你其实还是有想过要研究我的对吧？！”
空助：“……”
这话没法解释。因为他发现，上江州涉说的可能还真有那么一点的对。
“行了，逗你玩的。”人家都主动过来笑了，上江州涉也没打算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前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你现在没这个意思，我能感觉出来。”
“更何况你就算真想把我绑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不说别的，楠雄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相比于各种地方可能有点跑偏的齐木空助，齐木楠雄这个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就可以说是个伟光正的好孩子了。
上江州涉与其说是对空助放心，倒不如说是对齐木楠雄放心。
两人安静地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上江州涉还好，因为他还在做甜点，手上一直都在忙着。
倒是齐木空助，他没想到对方竟然静静地看着他做甜点看了十几分钟。
上江州涉狐疑地看过去。
怎么总感觉这人还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你好像有点变了，涉。”齐木空助蓦地开口。
“变了？难道是长高了，应该不可能吧，我都二十六岁了怎么也不可能到现在身体还能再度发育的吧？”
“我说的不是物理方面的变化，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漏出来了。
上江州涉的动作一顿，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此刻应该在东京，七海建人家里的小五。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养了一只猫，他很可爱。”
“猫？”
“嗯。”
“以前都不觉得，原来家里多了一只小动作就会变得那么热闹了。”
这感觉就像是他又多出来了一个家人一样。
真好啊。
……
这次上江州涉在老家只待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的白天他就准备回去了。
继续待在乡下还是要住在齐木家里，这热情的一家人肯定不会准许上江州涉再去隔壁的宅子打扫，然后住下。为了不再打扰别人一家，他决定提前几天的行程，返回东京。
齐木兄弟两个还要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和他们告别之后，上江州涉开车回东京。一路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直到车子已经驶进市中心了，他才想起来，他是忘了给小五买伴手礼了。
给猫买喜欢的玩具其实挺容易的，但是上江州涉家的这只和别的不太一样，像是逗猫棒、毛线球一类的东西根本就吸引不了小五的注意力。
所以直到现在，上江州涉都没买到和小五心意的玩具。
他开着车，沿路看见了一家猫咖。
隔着外面的玻璃都能看出里面猫咪种类的繁多，和来往数量颇多的客人。
上江州涉踩上刹车，心生一计。
猫咖里有这么多种类的猫猫，说不定他能在里面找到脾气秉性类似于小五的，到时候观察观察它喜欢什么，不就能买到小五喜欢的玩具了吗！
说做就做。
上江州涉靠边把车停下，锁了车门就往猫咖里头迈步。在他刚进来的同一时间，坐在角落里的某白毛猫猫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
什么意思？！
阿涉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条猫猫：我来抓奸了！！！
修改了一下结尾，结尾条子的状态应该是猫猫形态的，我一不小心顺手打成白发男人惹，大家不要误会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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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见到我太高兴了吗？”五条悟对自己刚刚说出口的台词，没有任何的羞耻之心，“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看我的身体看入迷了吧！”
七海：“……”
吸气呼气。
这是他的前辈，他得冷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就刚刚突然变回来了。”五条悟面色坦然地坐下，交叠起双腿，“不过你能先给我来一套衣服穿吗？就这样的话，说实话还挺冷的。”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七海建人找了一身自己的家居服让五条悟换上了。他和五条悟体型都差不多，身高倒是差个几公分，不过家居服嘛，短个几厘米也没什么大碍。
几分钟后，两个人心平气和，主要是七海建人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呀，没想到变回人身居然是这么突然的时候。”五条悟一条翘在另一条腿上，后背完全陷入在了单人沙发柔软的靠背，“幸好我现在是在你这里了，不然就要被阿涉那家伙看到了。”
阿涉……
七海建人沉默，称呼得还挺亲密。
“既然你都变回来了，那就不用继续在我这里住下去了吧。回你自己家里吧。”
“那可不行！”五条悟摇了摇手指，“我得继续留在你这里，确认我后续还会不会再变成猫了。要是万一在大马路上我又变了，岂不是会吓到行人。”
“更何况，咒术界那边的布署正在逐步进行，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人入网了。我这个时候要现身了，就彻底打乱了这盘棋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七海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住在你家里吗？”
你有多讨人嫌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七海建人一边表情不变，一边心里吐槽着。
“照你这么说，哪怕你已经彻底恢复了，也不能在人前出现了？”
“那是当然。”
“那上江州那边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七海板着脸，“上江州出去一趟，回来后发现我把他的猫给照顾没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五条悟思考片刻：“你说……拿一只长得我之前差不多的白猫顶替行不行。”
七海建人扫了他一眼：“你当他是傻子吗？”
“诶——那人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嘛！”一米九的大高个往沙发上一摊，熟练地拖长声音，然后撒娇，用的还是女性用语，“总不能在阿涉回来之后，突然冒出来说我就是你的小可爱……这样吧？”
七海沉默：“……”
他今天沉默的次数太多了。
“既然当初选择死皮赖脸地跟着人回家，你就想到现在的后果。”
“我当时也不知道阿涉是已经离开咒术界的人啊，还以为可以就此能碰见你们了呢。啊，虽然说现在也达成了这个目的吧。”
短暂的沉寂过后，五条悟不死心地看向七海，“喂，我说七海。快用你那无敌的脑袋想想办法吧。”
“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你再变回去。”
七海建人的话音刚落下，五条悟就感觉一阵熟悉的热浪从灵魂深处翻滚过来，下一秒他就，“喵？喵喵喵喵喵！！”
“……还真的变回去了啊。”七海低头看猫，“看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猫和人的形态转换还不够平稳。”
“不过今天能有这种意外，可能也就说明附加你在身上的异能力已经有消散的趋势了。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和夜蛾校长见一面吧，他说不定会有什么其他的见解。”
＊
回到上江州涉这边。
厨房里已经剩下了青年一个人，虽然齐木妈妈和齐木外祖母都说要帮他的忙，但他还婉拒了两位女士的好意，然后让她们去外面休息了。青年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常进厨房的，女士们很放心把自己的领地交给他。
咖啡布丁的做法要比做蛋糕简单一些，但因为最后还要涉及放进冰箱冷藏，所以上江州涉是先做的它。从小到大给齐木楠雄做的次数太多了，他对于步骤早就熟稔于心，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用量的多少。
“唔，小涉在做什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上江州涉手一抖，差点把过滤完的液体洒出来。
齐木空助突然出现在他的后背：“你怎么这个表情？是没想到我竟然抛弃了楠雄，而过来找你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这个用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抱歉。’齐木楠雄的声音跟着传送了过来，‘空助刚刚和我说要去喝水，没想到直接跑到你那里去了。他看来是已经看穿了你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没有听到上江州涉说话，齐木空助当作了默认，“我都和小涉认识这么久了，也是青梅竹马了，没想到结果小涉竟然这么躲着我。”
“哇，我伤心得都要哭出来了。”
讲这种话的时候至少让语气起伏一下吧，不要总是笑眯眯的啊，兄dei。
还有你的眼睛里完全不见有泪水出现啊！
“嘤，你不相信我。”空助好像和他弟弟一样有超能力，能直接读取出人心里的想法。
不过和他认识久了的上江州涉很清楚，齐木空助没有超能力，他只是单纯智商太高了，什么都能从人类脸上的微表情中察觉出来。
“小涉为什么这么不想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齐木空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难道你真的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对我有童年阴影了吗？”
上江州涉一哽：“我不能有吗！”
任谁突然被一个人说“我很中意你，希望你可以当我的实验品”之后，都不能保持淡然的风度了吧？尤其是那个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得比太阳还灿烂，哪怕这是个小孩也很可怕的吧！
上江州涉这么干脆得承认，有点出乎齐木空助的意外。金发的男人先是一怔，随后弯起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怎么样，也不用躲我到现在吧？”
“我承认我对你很有兴趣，但也不至于拿自己认识的人当研究材料。小时候那次说的话捉弄你的成分比较高，不然你看我这么久了，有想想和你动手的意思吗？”
齐木空助觉得自己这次很有诚意了，谁知上江州涉品了品他的话之后，突然说，“小时候捉弄的成分多……这意思也就是说，你其实还是有想过要研究我的对吧？！”
空助：“……”
这话没法解释。因为他发现，上江州涉说的可能还真有那么一点的对。
“行了，逗你玩的。”人家都主动过来笑了，上江州涉也没打算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前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你现在没这个意思，我能感觉出来。”
“更何况你就算真想把我绑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不说别的，楠雄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相比于各种地方可能有点跑偏的齐木空助，齐木楠雄这个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就可以说是个伟光正的好孩子了。
上江州涉与其说是对空助放心，倒不如说是对齐木楠雄放心。
两人安静地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上江州涉还好，因为他还在做甜点，手上一直都在忙着。
倒是齐木空助，他没想到对方竟然静静地看着他做甜点看了十几分钟。
上江州涉狐疑地看过去。
怎么总感觉这人还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你好像有点变了，涉。”齐木空助蓦地开口。
“变了？难道是长高了，应该不可能吧，我都二十六岁了怎么也不可能到现在身体还能再度发育的吧？”
“我说的不是物理方面的变化，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漏出来了。
上江州涉的动作一顿，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此刻应该在东京，七海建人家里的小五。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养了一只猫，他很可爱。”
“猫？”
“嗯。”
“以前都不觉得，原来家里多了一只小动作就会变得那么热闹了。”
这感觉就像是他又多出来了一个家人一样。
真好啊。
……
这次上江州涉在老家只待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的白天他就准备回去了。
继续待在乡下还是要住在齐木家里，这热情的一家人肯定不会准许上江州涉再去隔壁的宅子打扫，然后住下。为了不再打扰别人一家，他决定提前几天的行程，返回东京。
齐木兄弟两个还要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和他们告别之后，上江州涉开车回东京。一路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直到车子已经驶进市中心了，他才想起来，他是忘了给小五买伴手礼了。
给猫买喜欢的玩具其实挺容易的，但是上江州涉家的这只和别的不太一样，像是逗猫棒、毛线球一类的东西根本就吸引不了小五的注意力。
所以直到现在，上江州涉都没买到和小五心意的玩具。
他开着车，沿路看见了一家猫咖。
隔着外面的玻璃都能看出里面猫咪种类的繁多，和来往数量颇多的客人。
上江州涉踩上刹车，心生一计。
猫咖里有这么多种类的猫猫，说不定他能在里面找到脾气秉性类似于小五的，到时候观察观察它喜欢什么，不就能买到小五喜欢的玩具了吗！
说做就做。
上江州涉靠边把车停下，锁了车门就往猫咖里头迈步。在他刚进来的同一时间，坐在角落里的某白毛猫猫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
什么意思？！
阿涉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条猫猫：我来抓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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