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爱曲小说]
车内弥漫着诡异的寂静，高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睛忍不住频频往旁边瞟。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男人，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恶意，但疑点实在太多——比如，他为什么开着自己的车？这辆跑车他很少开，一直放在私宅的车库里，这位先生是如何取到车并鬼使神差般赶到此地来救自己的？
不知他的百般疑惑，许是空气太闷，男人随手开了一点车窗，风灌进来，将他长发吹得四散飞舞，他不得已眯了眯眼，偏头说道：“劳驾，我口袋里有根皮筋，能不能帮我绑一下？”
猝不及防的对视。
男人浓密的长睫下，浅色瞳孔纹路分明，冷光一点点嵌在里头，像置在天鹅绒里的冰晶，丝丝绕着寒气。然而再深看下去，又如冰川下燃着一场凶猛的大火，勾魂荡魄地直烧到人心尖上去。
高裴被看得心头一跳，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地探进他的衣兜，拿出一根其貌不扬的黑绳，仔仔细细帮他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这下他的脸变得更加清晰，从侧面看去，刀削斧劈般的轮廓英俊无匹，他的唇角好似天生多情，有着自然微微上翘的弧度，将本有些冷淡暴戾的五官硬生生装点得肆意飞扬。
“你这样盯着我看，是对我有意思？”男人的唇角翘得更明显了些，眼中揶揄将高裴的耳根作弄得通红。
“抱歉……”高裴鲜少这样失礼，立即反身正襟危坐，只用余光看他的反应“不知道您贵姓？”
“叫我琼斯就好。”
“您不是c国人吧？”
琼斯随口应道：“不是。”
“虽然很感谢您出手相助，但是这车……”
1号闻言立马在琼斯脑内咋呼开了：“都让你不要贪方便，非用这辆车了！现在可好，我看你怎么解释！”
“临时找车的时间都够他被人撕成碎片了好吗？”琼斯暗自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谁能想到他现在肉体凡胎还有这样的战斗力？”
“据我分析，元帅是被灵魂碎片影响了。”
“那能怪我吗！”琼斯一脸正经地用意识吵架。
“琼斯先生？”高裴见他突然沉默，奇怪地瞥他。
“啊……嗯……这件事，我很难和你解释。你知道我是在帮你就够了。”琼斯顿了顿，自己也觉得这说辞过于苍白无力，又补充道“我是被人请来帮你的，所以放心吧。”
大体上的确是真话，高裴听出他的真诚，在心头盘算几番，终是被“被人请来”这四个字说服，试探地问道：“你是老爷子的人？”
琼斯想了想赫森的年纪，五百多岁，放在这个宇宙简直是僵尸级别，当即点头：“是的。”
这下基本放下了猜忌，高裴身体稍稍放松下来，袖中小刀自然地收回，仿佛从未有过杀气地哂道：“琼斯先生知道我要去哪？”
“差不多吧，你大哥他们的人早出发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埋伏到星州酒店里头，就等着你过去呢。”琼斯风轻云淡地抽出一支烟“帮我点上……你不介意吧？”
高裴失笑，“我觉得您还是专心开车比较好。”
“啧。”琼斯瞪他一眼，将烟又塞回兜里，接着说道“总之，一次没得手，他们是不会放弃的，你谈完项目后打我电话，我接你回家。”
说到最后，琼斯神色一恍，不知想起了什么。
高裴眨眨眼，识相地没再说话，两人静静地并排坐着，气氛却莫名融洽起来。
星洲国际酒店地处c城城区边缘，依山傍水，占地广阔，紧邻着他们自己旗下的温泉庄园，仿若一个城中城，是c国豪商巨富和各界巨鳄钟爱的场所。柳泽烟清早带着同事们抵达大厅，连同一楼的泳池，包下了整整三层用以接待贵客。负责人提尔皮茨与大使团到达时，整个酒店就已布置完毕，柳泽烟不卑不亢地引着他们介绍了一番星洲的建造理念，拖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在提尔皮茨第三次问起“高裴先生在哪？”时接到了高裴的电话。
拿着手机讲了几分钟，柳泽烟笑着回身：“高总很快就到，他预订了长云庄园自酿的葡萄酒，刚刚才空运送达，希望能请您去温泉房边喝边谈。“
提尔皮茨顿时大感兴趣：“是传说中接待过皇室的酒？”
“是的，弥涅瓦尔女王陛下去年就在我们为您预留的温泉房中亲自品尝过。”
“那我就不客气了。”提尔皮茨舔舔嘴唇，因等待产生的些许不满尽皆消失，雀跃地跟着柳泽烟曼妙的背影往庄园走去“这星洲酒店也是你们的产业？”
“准确地说，是高总念书时的投资项目，当时他凭借参与设计挣到了创业的第一桶金……还有很多故事，如果您感兴趣，我们边走边说吧。”柳泽烟摆着职业微笑，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幸好高裴知道提尔皮茨大使喜欢喝酒，而他们自己的酒又是一瓶难求的珍品，不然还真不好掩饰过去。
提尔皮茨泡在温泉里，品了两杯红酒，可谓飘飘欲仙，又听柳泽烟用婉转的声音说了几则高裴的小故事，已然有些乐不思蜀，对高裴的印象愈加好了。以至于高裴到的时候他还大笑着上前相迎：“你们有句老话叫百闻不如一见，现在我总算懂了。”
高裴道了句荣幸，随即陪着众客户喝了杯酒，笑道：“无忧城项目的设计图我已经带来了，希望不会令大家失望。”
柳泽烟立即从包里取出一沓纸分发，发到最后一个人蓦地一愣，迟疑地看向自家总裁。
“他是我的朋友，先带他去一旁休息吧。”高裴说着朝琼斯晃晃酒杯“我房中有酒，可以尽情享用。”
琼斯知道这个会议很重要，温泉房边上早就清完了场，只得婉拒了柳泽烟的带路，自己点燃一根烟走了出去，转身前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让高裴有任何危险都不要忘记通知自己。
庄园内空气很好，琼斯抽了几口烟突然索然无味，撇着嘴将其按灭扔进了垃圾桶，长叹一声：“我想念铁壁堡垒的雪茄了。”
1号带着一丝同情地安慰：“大人，只要完成任务，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这次可以变身多久来着？”
“24小时。”
“他开会又要开多久？”
1号略略一想，道：“好像是两天。”
琼斯暴躁地拨头发，把高裴给他仔细梳好的头发拨得一团乱，顺利从清爽青年变成了浪荡混混：“两天！你让我怎么办？他要看见我变回狗，吓死怎么办？”
“我正在和大导师协调时间……”
“他人呢？！”
“帮您变完身后就回学校继续研究新课题去了，他们那边也抓得很紧。”
“啧。”琼斯脑子里闪过那位大导师满头的白发，竟生出一丝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奔波的念头“那只能这么办了，趁他开会，我去把浑水摸鱼埋伏进来的杀手全部做掉，然后自己赶在变身前回去。”
胖猫胡子一颤，凝重着一张猫脸，抬起爪子做出拍他肩的姿势：“大人加油。”
“行了，你赶紧报方位吧，我好久没打架，正手痒呢。”琼斯嗤了一声，懒洋洋地垂着眼皮“让我看看今天会是哪些倒霉鬼撞我枪口上。”
于是这日星洲酒店发生了许多怪事，比如好好的监控突然四处瘫痪，没有任何规律，刚想派人去修，又会莫名恢复，实在检查不出任何毛病。
琼斯不知从哪顺了块口香糖，边嚼边阔步踏上台阶，他经过的地方摄像头无一不卡顿，待他走后便立马恢复正常。1号称这是“人工透明人”。
到达目标套房，他信手敲了敲门，里头一片寂静。
琼斯直接将口香糖黏在猫眼上，又敲了敲，“喂，客房服务。”
系统在他意识里抓狂：“你就算要装工作人员，也装得像一点吧！这么不客气谁会信啊！”
“谁稀罕他信呢。”琼斯翻了个白眼，更用力地踹了门一脚“快开门，不然我开枪了。”
过了片刻，门果真开了一小道缝隙，琼斯立刻伸过手去，一把将门拉住，紧接半个身体都强硬地挤了进去，直接把房中人堵在了墙角处。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亦被一把手/枪牢牢抵住，枪身稳定，一丝颤抖也无，他感受得到枪主人的手正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你觉得枪对我有用？”琼斯嗤笑着走近一步，任他的枪顶在自己身上，昏暗中，他打量了一番这位杀手，他个子不高，身材健硕，一道疤痕将头颅一分为二，再衬上眼里饱含的杀气，使他看上去愈加像亡命之徒。琼斯挑眉笑道：“我要是你，应该会留个莫西干头。”
话音刚落，便闻咔嗒一声，男人迅速扣动了扳机，只是还没按下去就被琼斯轻松制住，灰眸青年俏皮一笑：“我说了，枪对我没用。你们这种古董枪，慢得离谱，我三岁拿来当玩具都嫌幼稚。”
“……你是谁。”男人终于出声，声音极其低沉，反而带着一股震慑力。
只是这震慑力在琼斯眼前，与小熊猫在老虎面前张起两手故作威风一般，他甚至觉得这位杀手看起来有一丝可怜：“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而言太难了，不如换我来问吧……高泊远答应给你多少钱？”
“你是高裴的人？”
琼斯俊眉高挑，面上闪过一丝窘迫，“谁是他的人了！你是不是想学学怎么说话？”
杀手：“……”
哪来的神经病。
“总之，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我亲自把你脖子扭断，送去厨房做成烧烤。第二条，我给你留下一条命，你把同伙的消息全部告诉我。”
琼斯说着用单手简单利落地将枪打落，并一脚踩得四分五裂。
男人见状，瞳孔骤缩，再看琼斯的眼神已然有了几分惧色——这人到底是哪来的？不像他的同行，也不像是仇家，偏偏身手好得惊人，随便几个动作便将他全身上下都制住，甚至坚固的枪在他手里都有如烂泥。
琼斯也不急，维持着禁锢的姿势等他慢慢思考，还百无聊赖地吹了几声口哨。
他突然在想，要是让高裴见到自己变成狗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让他大喊出“妖怪”两个字？想着那个场景，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杀手：“……”
他渐渐开始相信眼前之人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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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弥漫着诡异的寂静，高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睛忍不住频频往旁边瞟。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男人，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恶意，但疑点实在太多——比如，他为什么开着自己的车？这辆跑车他很少开，一直放在私宅的车库里，这位先生是如何取到车并鬼使神差般赶到此地来救自己的？
不知他的百般疑惑，许是空气太闷，男人随手开了一点车窗，风灌进来，将他长发吹得四散飞舞，他不得已眯了眯眼，偏头说道：“劳驾，我口袋里有根皮筋，能不能帮我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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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浓密的长睫下，浅色瞳孔纹路分明，冷光一点点嵌在里头，像置在天鹅绒里的冰晶，丝丝绕着寒气。然而再深看下去，又如冰川下燃着一场凶猛的大火，勾魂荡魄地直烧到人心尖上去。
高裴被看得心头一跳，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地探进他的衣兜，拿出一根其貌不扬的黑绳，仔仔细细帮他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这下他的脸变得更加清晰，从侧面看去，刀削斧劈般的轮廓英俊无匹，他的唇角好似天生多情，有着自然微微上翘的弧度，将本有些冷淡暴戾的五官硬生生装点得肆意飞扬。
“你这样盯着我看，是对我有意思？”男人的唇角翘得更明显了些，眼中揶揄将高裴的耳根作弄得通红。
“抱歉……”高裴鲜少这样失礼，立即反身正襟危坐，只用余光看他的反应“不知道您贵姓？”
“叫我琼斯就好。”
“您不是c国人吧？”
琼斯随口应道：“不是。”
“虽然很感谢您出手相助，但是这车……”
1号闻言立马在琼斯脑内咋呼开了：“都让你不要贪方便，非用这辆车了！现在可好，我看你怎么解释！”
“临时找车的时间都够他被人撕成碎片了好吗？”琼斯暗自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谁能想到他现在肉体凡胎还有这样的战斗力？”
“据我分析，元帅是被灵魂碎片影响了。”
“那能怪我吗！”琼斯一脸正经地用意识吵架。
“琼斯先生？”高裴见他突然沉默，奇怪地瞥他。
“啊……嗯……这件事，我很难和你解释。你知道我是在帮你就够了。”琼斯顿了顿，自己也觉得这说辞过于苍白无力，又补充道“我是被人请来帮你的，所以放心吧。”
大体上的确是真话，高裴听出他的真诚，在心头盘算几番，终是被“被人请来”这四个字说服，试探地问道：“你是老爷子的人？”
琼斯想了想赫森的年纪，五百多岁，放在这个宇宙简直是僵尸级别，当即点头：“是的。”
这下基本放下了猜忌，高裴身体稍稍放松下来，袖中小刀自然地收回，仿佛从未有过杀气地哂道：“琼斯先生知道我要去哪？”
“差不多吧，你大哥他们的人早出发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埋伏到星州酒店里头，就等着你过去呢。”琼斯风轻云淡地抽出一支烟“帮我点上……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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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琼斯瞪他一眼，将烟又塞回兜里，接着说道“总之，一次没得手，他们是不会放弃的，你谈完项目后打我电话，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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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弥涅瓦尔女王陛下去年就在我们为您预留的温泉房中亲自品尝过。”
“那我就不客气了。”提尔皮茨舔舔嘴唇，因等待产生的些许不满尽皆消失，雀跃地跟着柳泽烟曼妙的背影往庄园走去“这星洲酒店也是你们的产业？”
“准确地说，是高总念书时的投资项目，当时他凭借参与设计挣到了创业的第一桶金……还有很多故事，如果您感兴趣，我们边走边说吧。”柳泽烟摆着职业微笑，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幸好高裴知道提尔皮茨大使喜欢喝酒，而他们自己的酒又是一瓶难求的珍品，不然还真不好掩饰过去。
提尔皮茨泡在温泉里，品了两杯红酒，可谓飘飘欲仙，又听柳泽烟用婉转的声音说了几则高裴的小故事，已然有些乐不思蜀，对高裴的印象愈加好了。以至于高裴到的时候他还大笑着上前相迎：“你们有句老话叫百闻不如一见，现在我总算懂了。”
高裴道了句荣幸，随即陪着众客户喝了杯酒，笑道：“无忧城项目的设计图我已经带来了，希望不会令大家失望。”
柳泽烟立即从包里取出一沓纸分发，发到最后一个人蓦地一愣，迟疑地看向自家总裁。
“他是我的朋友，先带他去一旁休息吧。”高裴说着朝琼斯晃晃酒杯“我房中有酒，可以尽情享用。”
琼斯知道这个会议很重要，温泉房边上早就清完了场，只得婉拒了柳泽烟的带路，自己点燃一根烟走了出去，转身前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让高裴有任何危险都不要忘记通知自己。
庄园内空气很好，琼斯抽了几口烟突然索然无味，撇着嘴将其按灭扔进了垃圾桶，长叹一声：“我想念铁壁堡垒的雪茄了。”
1号带着一丝同情地安慰：“大人，只要完成任务，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这次可以变身多久来着？”
“24小时。”
“他开会又要开多久？”
1号略略一想，道：“好像是两天。”
琼斯暴躁地拨头发，把高裴给他仔细梳好的头发拨得一团乱，顺利从清爽青年变成了浪荡混混：“两天！你让我怎么办？他要看见我变回狗，吓死怎么办？”
“我正在和大导师协调时间……”
“他人呢？！”
“帮您变完身后就回学校继续研究新课题去了，他们那边也抓得很紧。”
“啧。”琼斯脑子里闪过那位大导师满头的白发，竟生出一丝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奔波的念头“那只能这么办了，趁他开会，我去把浑水摸鱼埋伏进来的杀手全部做掉，然后自己赶在变身前回去。”
胖猫胡子一颤，凝重着一张猫脸，抬起爪子做出拍他肩的姿势：“大人加油。”
“行了，你赶紧报方位吧，我好久没打架，正手痒呢。”琼斯嗤了一声，懒洋洋地垂着眼皮“让我看看今天会是哪些倒霉鬼撞我枪口上。”
于是这日星洲酒店发生了许多怪事，比如好好的监控突然四处瘫痪，没有任何规律，刚想派人去修，又会莫名恢复，实在检查不出任何毛病。
琼斯不知从哪顺了块口香糖，边嚼边阔步踏上台阶，他经过的地方摄像头无一不卡顿，待他走后便立马恢复正常。1号称这是“人工透明人”。
到达目标套房，他信手敲了敲门，里头一片寂静。
琼斯直接将口香糖黏在猫眼上，又敲了敲，“喂，客房服务。”
系统在他意识里抓狂：“你就算要装工作人员，也装得像一点吧！这么不客气谁会信啊！”
“谁稀罕他信呢。”琼斯翻了个白眼，更用力地踹了门一脚“快开门，不然我开枪了。”
过了片刻，门果真开了一小道缝隙，琼斯立刻伸过手去，一把将门拉住，紧接半个身体都强硬地挤了进去，直接把房中人堵在了墙角处。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亦被一把手/枪牢牢抵住，枪身稳定，一丝颤抖也无，他感受得到枪主人的手正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你觉得枪对我有用？”琼斯嗤笑着走近一步，任他的枪顶在自己身上，昏暗中，他打量了一番这位杀手，他个子不高，身材健硕，一道疤痕将头颅一分为二，再衬上眼里饱含的杀气，使他看上去愈加像亡命之徒。琼斯挑眉笑道：“我要是你，应该会留个莫西干头。”
话音刚落，便闻咔嗒一声，男人迅速扣动了扳机，只是还没按下去就被琼斯轻松制住，灰眸青年俏皮一笑：“我说了，枪对我没用。你们这种古董枪，慢得离谱，我三岁拿来当玩具都嫌幼稚。”
“……你是谁。”男人终于出声，声音极其低沉，反而带着一股震慑力。
只是这震慑力在琼斯眼前，与小熊猫在老虎面前张起两手故作威风一般，他甚至觉得这位杀手看起来有一丝可怜：“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而言太难了，不如换我来问吧……高泊远答应给你多少钱？”
“你是高裴的人？”
琼斯俊眉高挑，面上闪过一丝窘迫，“谁是他的人了！你是不是想学学怎么说话？”
杀手：“……”
哪来的神经病。
“总之，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我亲自把你脖子扭断，送去厨房做成烧烤。第二条，我给你留下一条命，你把同伙的消息全部告诉我。”
琼斯说着用单手简单利落地将枪打落，并一脚踩得四分五裂。
男人见状，瞳孔骤缩，再看琼斯的眼神已然有了几分惧色——这人到底是哪来的？不像他的同行，也不像是仇家，偏偏身手好得惊人，随便几个动作便将他全身上下都制住，甚至坚固的枪在他手里都有如烂泥。
琼斯也不急，维持着禁锢的姿势等他慢慢思考，还百无聊赖地吹了几声口哨。
他突然在想，要是让高裴见到自己变成狗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让他大喊出“妖怪”两个字？想着那个场景，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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