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以说，你还小，不懂！
“祭奠当朝太子！？”
朱元璋、朱允炆不约而同地咂舌惊声。
谁也没有想到朱煐会冷不丁地蹦出这么一句让人惊心动魄的话！
朱允炆心惊胆战！
而朱元璋则是激动人心！
“你为啥要祭奠太子？”
朱元璋看似诧异，实则紧张地追问道：“咋的？你和太子有旧？”
朱煐哭笑不得地白了眼，“我要和太子有旧，还能在这卖画？”
看来，还真只是个长相相似的人而已
听到这声，朱允炆悬空的心，又暗暗落了地。
而朱元璋却是有些失望，还有些不解，“既然没亲没故的，那你为啥要祭奠太子？”
“自然是因为太子是个好太子，对咱老百姓好呗！”
朱煐理所当然的答道。
“每逢年节，太子经常会出宫，到养济院还有咱民坊看望那些鳏寡孤独的老人，对那些老人嘘寒问暖......”
“西南城郊那边，那座给穷苦百姓开设的漏泽园，也是太子出资建造的......”
“之前，有不少百姓在惠民药局那边闹，说药价太高了，又是太子出面，给咱们老百姓把药降下来价的......”
朱煐将朱标在民间的德政一一给朱元璋说道了出来。
这便是他为什么乐意听从耋老的号召，给朱标祭奠的原因。
他是发自内心地崇敬朱标，崇敬这位历史仁德远著的太子。
祭奠朱标的，还不仅仅是他住的那街坊。
据他对历史的了解，朱标死后，应天府里其他大大小小的街坊，还有大明的其他州县，也有不少百姓自发地组织祭奠朱标。
甚至太平府的百姓还自发地赶到京城来为朱标吊唁，进香赴哭！（明实录记载）
华夏五千年，出过多少位储君太子，可唯独只有朱标得到百姓这般肯定，享受这等殊荣！
“老爷子您说说，一个对咱们老百姓这么好的太子不幸薨了，咱老百姓能不念他的好，能不祭奠他！”
“如果太子不薨，以太子之仁德，将来继承大统，未必不可成为与宋仁宗、汉文帝那样仁德传世的明君，唉，可惜了......”
朱元璋眼眸幽幽。
朱煐这话可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对于这个儿子，他可是从小就寄予了厚望。
朱标刚一出生，为了给儿子留点基业，他硬是拼了老命，打下了应天府！
大明刚一立国，就把这个儿子立为了太子。
让麾下的文武重臣都担任太子属官，派遣名师专门教导。
而这个儿子也没有让他失望，谦恭有礼，宽仁大度，确有一代明君之风。
对自己和他的母亲，芦衣顺母，侍奉至孝；对兄弟，手足深情，兄友弟恭；对臣属虚心礼遇，宽容大度；对百姓，也是宽厚仁德，爱恤民命。
可以说，有这么个儿子，是他朱元璋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怪不得你要祭奠太子，咱这位太子可真是个好太子啊！”
朱元璋止不住地连番点头，朗声大赞。
“你也是个好娃！忠君体国，知恩图报，好小子，咱......”
“呜呜......”
可朱元璋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呜呜而起的哭泣声给打断了。
一旁的朱允炆两眼通红，泪水啪啦啪啦地滴落。
朱煐当着他的面说道起太子朱标的好，不由让他触景伤情，真情流露，感伤起他父亲的死讯来。
但这也不仅仅只是真情流露，同时也是他人设的凸显。
作为一个侍亲至孝的人，别人念道起他亡父的好来，难道他不该哭泣？
而且，他爷爷本身也是一个极重孝道的人。
他如此情真意切地哀悼亡父，他爷爷能不倍感欣慰，对他认可有加！
看着泪眼朦胧的朱允炆，朱元璋关切的询问道：“娃子，你咋哭了？”
对视朱元璋投射过来的眸光，朱允炆更是泪如雨下，一把猛扑到朱元璋怀里，趴在朱元璋腿嚎啕大哭。
两眼巴巴地看着朱元璋，“呜呜，爷爷，你说......你说这么好的太子，他怎么就薨了呢......”“是啊！他怎么就薨了呢......”
朱元璋闻声也是两眼发红，心酸不已，怜爱地摸了摸朱允炆的后脑勺。
“不哭了，不哭了，好孩子，爷爷在呢，不哭了......”
“......”
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朱允炆，朱煐嘴角一抽，整个人都醉了。
这就哭了
我说的太子的故事有这么共情吗？
可我也没哭啊
唉，这年头的小孩心思也太单纯了吧，这眼泪也太好流了吧
朱煐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来，这个给你。”
从袖子里摸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朱允炆递了过去。
这些奶糖，是旅行青蛙给他从后世带过来的。
“这是什么？”
朱允炆长着朦胧的泪眼，奇怪地看着眼前那些个印有蓝白色小兔子的小小长条蜡纸包。
“糖。”
“......”
他已经十五了！
还以为他是那个卑微的小孩呢！
看着那居高临下、令他感到厌恶的熟悉面庞，朱允炆眼里闪过一道忿恨，一把抬手推开。
“我又不是小孩！”
同时愤懑地瞪着朱煐，“对百姓这么仁德，这么善良感人的太子薨了，你为什么就不哭呢？你难道就不感动、不难过吗！”
他爷爷对他爹的死，可是在意得不行，而这家伙却没有哭，也没有多少悲伤流溢，不正体现出这家伙虚情假意！
朱元璋闻声也抬眼侧目看向脸并未有多少动容的朱煐。
得，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整个一熊孩子，不吃拉倒
朱煐怏怏地把手收了过来，自顾自地开了一颗，扔到自己嘴里。
瞥了眼张牙舞爪瞪着自己的熊孩子，缓缓开口道：
“难受，我当然难受！这么好的太子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不难过！”
“可难过就一定非得要哭出来吗？”
“要哭出来，让人知道自己的悲伤和难过，那是你们小孩才有的权利。”
“所以说，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经历过社会，你才会明白，男人的眼泪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落下来的，男人得坚强。”
“即便哭了，那也是在没人的角落，一个人偷偷地抹着眼泪。”
“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再怎么哭，太子也不会死而复生；再怎么哭，肩扛着的担子也不会松懈；再怎么哭，日子也还是要过，没解决的问题也始终都是问题，还是要等着自己去解决。”
“眼泪没有任何的作用，未来的路还得靠自己。”
朱元璋愣愣的看着朱煐，眼里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朱煐到底是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才能在如此年纪，说道出这样一番饱经风霜，直击人心的话来。
朱标死的时候，哪怕他晴天霹雳，心痛如刀绞，可当着旁人，当着文武百官面，他也是一滴泪都没落下！
他不能哭！
因为他是皇帝，他是爷爷，他得坚强！
他要是不坚强，那些个官员不得爬到他脑袋作威作福！
他要是不坚强，谁来给他的那些孙儿们做靠山、做港湾，为他们遮风避雨！
他要是不坚强，他软弱给谁看！
他也只能是在震慑住那些官员，安抚好乖孙子们，安排好儿子的丧葬礼仪之后，
周身孤寂，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偷偷地抿几口老酒，抹几把眼泪！
到底还是个孩子！
再看看腿满脸泪水，抽啼不停的朱允炆，朱元璋摇了摇头，皱着眉宇硬声道：
“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也不怕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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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朱允炆不约而同地咂舌惊声。
谁也没有想到朱煐会冷不丁地蹦出这么一句让人惊心动魄的话！
朱允炆心惊胆战！
而朱元璋则是激动人心！
“你为啥要祭奠太子？”
朱元璋看似诧异，实则紧张地追问道：“咋的？你和太子有旧？”
朱煐哭笑不得地白了眼，“我要和太子有旧，还能在这卖画？”
看来，还真只是个长相相似的人而已
听到这声，朱允炆悬空的心，又暗暗落了地。
而朱元璋却是有些失望，还有些不解，“既然没亲没故的，那你为啥要祭奠太子？”
“自然是因为太子是个好太子，对咱老百姓好呗！”
朱煐理所当然的答道。
“每逢年节，太子经常会出宫，到养济院还有咱民坊看望那些鳏寡孤独的老人，对那些老人嘘寒问暖......”
“西南城郊那边，那座给穷苦百姓开设的漏泽园，也是太子出资建造的......”
“之前，有不少百姓在惠民药局那边闹，说药价太高了，又是太子出面，给咱们老百姓把药降下来价的......”
朱煐将朱标在民间的德政一一给朱元璋说道了出来。
这便是他为什么乐意听从耋老的号召，给朱标祭奠的原因。
他是发自内心地崇敬朱标，崇敬这位历史仁德远著的太子。
祭奠朱标的，还不仅仅是他住的那街坊。
据他对历史的了解，朱标死后，应天府里其他大大小小的街坊，还有大明的其他州县，也有不少百姓自发地组织祭奠朱标。
甚至太平府的百姓还自发地赶到京城来为朱标吊唁，进香赴哭！（明实录记载）
华夏五千年，出过多少位储君太子，可唯独只有朱标得到百姓这般肯定，享受这等殊荣！
“老爷子您说说，一个对咱们老百姓这么好的太子不幸薨了，咱老百姓能不念他的好，能不祭奠他！”
“如果太子不薨，以太子之仁德，将来继承大统，未必不可成为与宋仁宗、汉文帝那样仁德传世的明君，唉，可惜了......”
朱元璋眼眸幽幽。
朱煐这话可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对于这个儿子，他可是从小就寄予了厚望。
朱标刚一出生，为了给儿子留点基业，他硬是拼了老命，打下了应天府！
大明刚一立国，就把这个儿子立为了太子。
让麾下的文武重臣都担任太子属官，派遣名师专门教导。
而这个儿子也没有让他失望，谦恭有礼，宽仁大度，确有一代明君之风。
对自己和他的母亲，芦衣顺母，侍奉至孝；对兄弟，手足深情，兄友弟恭；对臣属虚心礼遇，宽容大度；对百姓，也是宽厚仁德，爱恤民命。
可以说，有这么个儿子，是他朱元璋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怪不得你要祭奠太子，咱这位太子可真是个好太子啊！”
朱元璋止不住地连番点头，朗声大赞。
“你也是个好娃！忠君体国，知恩图报，好小子，咱......”
“呜呜......”
可朱元璋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呜呜而起的哭泣声给打断了。
一旁的朱允炆两眼通红，泪水啪啦啪啦地滴落。
朱煐当着他的面说道起太子朱标的好，不由让他触景伤情，真情流露，感伤起他父亲的死讯来。
但这也不仅仅只是真情流露，同时也是他人设的凸显。
作为一个侍亲至孝的人，别人念道起他亡父的好来，难道他不该哭泣？
而且，他爷爷本身也是一个极重孝道的人。
他如此情真意切地哀悼亡父，他爷爷能不倍感欣慰，对他认可有加！
看着泪眼朦胧的朱允炆，朱元璋关切的询问道：“娃子，你咋哭了？”
对视朱元璋投射过来的眸光，朱允炆更是泪如雨下，一把猛扑到朱元璋怀里，趴在朱元璋腿嚎啕大哭。
两眼巴巴地看着朱元璋，“呜呜，爷爷，你说......你说这么好的太子，他怎么就薨了呢......”“是啊！他怎么就薨了呢......”
朱元璋闻声也是两眼发红，心酸不已，怜爱地摸了摸朱允炆的后脑勺。
“不哭了，不哭了，好孩子，爷爷在呢，不哭了......”
“......”
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朱允炆，朱煐嘴角一抽，整个人都醉了。
这就哭了
我说的太子的故事有这么共情吗？
可我也没哭啊
唉，这年头的小孩心思也太单纯了吧，这眼泪也太好流了吧
朱煐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来，这个给你。”
从袖子里摸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朱允炆递了过去。
这些奶糖，是旅行青蛙给他从后世带过来的。
“这是什么？”
朱允炆长着朦胧的泪眼，奇怪地看着眼前那些个印有蓝白色小兔子的小小长条蜡纸包。
“糖。”
“......”
他已经十五了！
还以为他是那个卑微的小孩呢！
看着那居高临下、令他感到厌恶的熟悉面庞，朱允炆眼里闪过一道忿恨，一把抬手推开。
“我又不是小孩！”
同时愤懑地瞪着朱煐，“对百姓这么仁德，这么善良感人的太子薨了，你为什么就不哭呢？你难道就不感动、不难过吗！”
他爷爷对他爹的死，可是在意得不行，而这家伙却没有哭，也没有多少悲伤流溢，不正体现出这家伙虚情假意！
朱元璋闻声也抬眼侧目看向脸并未有多少动容的朱煐。
得，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整个一熊孩子，不吃拉倒
朱煐怏怏地把手收了过来，自顾自地开了一颗，扔到自己嘴里。
瞥了眼张牙舞爪瞪着自己的熊孩子，缓缓开口道：
“难受，我当然难受！这么好的太子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不难过！”
“可难过就一定非得要哭出来吗？”
“要哭出来，让人知道自己的悲伤和难过，那是你们小孩才有的权利。”
“所以说，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经历过社会，你才会明白，男人的眼泪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落下来的，男人得坚强。”
“即便哭了，那也是在没人的角落，一个人偷偷地抹着眼泪。”
“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再怎么哭，太子也不会死而复生；再怎么哭，肩扛着的担子也不会松懈；再怎么哭，日子也还是要过，没解决的问题也始终都是问题，还是要等着自己去解决。”
“眼泪没有任何的作用，未来的路还得靠自己。”
朱元璋愣愣的看着朱煐，眼里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朱煐到底是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才能在如此年纪，说道出这样一番饱经风霜，直击人心的话来。
朱标死的时候，哪怕他晴天霹雳，心痛如刀绞，可当着旁人，当着文武百官面，他也是一滴泪都没落下！
他不能哭！
因为他是皇帝，他是爷爷，他得坚强！
他要是不坚强，那些个官员不得爬到他脑袋作威作福！
他要是不坚强，谁来给他的那些孙儿们做靠山、做港湾，为他们遮风避雨！
他要是不坚强，他软弱给谁看！
他也只能是在震慑住那些官员，安抚好乖孙子们，安排好儿子的丧葬礼仪之后，
周身孤寂，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偷偷地抿几口老酒，抹几把眼泪！
到底还是个孩子！
再看看腿满脸泪水，抽啼不停的朱允炆，朱元璋摇了摇头，皱着眉宇硬声道：
“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也不怕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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