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 34 章_改嫁后前夫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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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 34 章

  第1章、第34章

  阮棠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面色发白,心里觉得十分膈应。

  对于头发这种东西,她还是比较忌讳的。

  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惊惧的心情,指了指桌上的信,有气无力地说道:“信里掉出来一绺头发,吓坏我了。”

  银翠两步一踟蹰地走过去,颤抖着手拿起了信。

  她也心里发虚,但为了防止有人借着应将军的名义谋害郡主,她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手里的信。

  看完信上的内容,银翠的表情很是奇怪。

  她思忖片刻,犹疑地开口:“郡主,这信似乎确实是应将军写来的,信中说,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什么?”阮棠蹙眉,没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她现在知道不是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就没那么怕了,从银翠手里把信接了过来。

  又是一张大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写的内容也很简单。

  大致意思,就是说成亲那日忘记结发了,所以把他的头发放在信里寄了过来,希望跟她结发。

  一时间,阮棠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有些想笑,有些感动,又隐隐有些不舒服。

  沉默了一会儿,她最后还是把信纸和头发都丢到了桌上。

  若是他想结发,不如等到他回来再说,何必急这一时半刻的?

  “把东西都丢出去吧,”阮棠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头发好生处理,最好烧了。”

  她怕这绺头发落到有心人手里,用作那些腌臜的用途。

  宫里曾经有段时间盛行巫蛊之术,弄得后宫乌烟瘴气的。

  虽不知这些东西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吓唬人的,但多少会让人有些膈应忌讳,最好还是别给别人暗害到应修的机会。

  “奴婢明白。”银翠把东西都收拾下去,妥当处理了。

  阮棠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想到应修以往的所作所为,倒也不觉得他做出此举有多么让人出乎意料。

  这本就是他的风格。

  没过两日,阮棠就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等身子好全,阮棠平日里不是跟着二哥和姜承泽关以菱一块出去玩,就是在府里跟大哥一块学作画。

  倒是有一日比较特别,大表哥邀请她去长公主府玩了一日。

  阮棠没多想,只是去的时候才发现,长公主和驸马并没有在府上,只有左良晖一人在。

  长公主府到处都是下人,所以阮棠也没觉得不自在,留在公主府跟表哥一道用了午膳才回家。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波澜。

  秋日渐凉,阮棠大多数时候都窝在家里,抱着手炉作画。

  这天,她又收到了来自北境的信。

  不用说也知道是应修写给她的。

  应修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寄信过来,阮棠已经习惯了。

  除去头一封信吓了她一跳,之后的信都很正常,没再夹带其他的东西。

  她葱白的手指挑开信封。

  信上说,北境的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京城。

  阮棠微微一愣,心中稍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应修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她过得可以说是十分顺心。

  猛地听说他要回来,她竟有些想让他在北境多待上一阵子的想法。

  阮棠觉得自己这么想不太好,毕竟应修是为国去的北境苦寒之地,于是她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提笔给应修写了回信。

  若是他回来的时候,还是以前的性子,大不了就和离,不会再由着他欺负自己了。

  应修刚一收到阮棠的回信,就连忙回到自己大帐内,拆开了手里小小的信封。

  天知道他每次拆信的时候有多高兴,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他在遇见棠棠之前,确实没喜欢过别人,也称得上是情窦初开,就是年纪不算小了。

  信中只有短短的两行字,字体是整齐小巧的簪花小楷,瞧着就赏心悦目。

  内容也很简单,说她一切都好,将军府也一切都好,让他在北境多添两件衣裳,注意身体。

  看到“加餐添衣”四个字的时候,应修的眼眶红了。

  她也在想着他吗?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北境吃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应修反复看了好几遍,仿佛能通过信,看到棠棠写信时候的样子。

  她的眉眼,一颦一笑,早已刻在了应修心里。

  在北境待着的这段时间,他仔细反思了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

  他太想当然了,没有站在棠棠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怪不得总是会惹她生气。

  私下里,应修偷偷写了一封道歉的信,只是一直没勇气寄出去。

  他打算等回到京城,亲自拿给棠棠看。

  待她原谅他,他们就一起回将军府,整日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说不准明年就能有孩子了呢。

  过不了两日就要回去了,应修非但没有懈怠,反而加强了各处的守卫,力求回京城之前不能出半点差错。

  只是,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的。

  这天晚上,应修惦记着马上就要回去,心里又激动又高兴,便一个人走出了大帐,四处转转。

  原本以为北境的事情至少要个一年半载才能解决完,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应修还想着,明日离开之前,他要把胡子刮了,免得回去吓到棠棠。

  还有北境虽然寒冷,但也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他已经提前买好了一堆玩意儿,等着带回去送给棠棠。

  他这回买的东西,都是好看又没有危险的,棠棠肯定喜欢。

  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离大帐比较远的地方。

  正欲回去,却突然听到附近有压低的说话声,他放轻脚步,悄悄走了过去。

  “明日应修就要回去了,你我继续之前的交易。”

  “万一这边一有动静,皇帝再派人过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我们加快点速度就行了。”

  应修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没想到都快要走了,居然被他发现了这样一桩秘辛。

  怪不得他总觉得事情解决得太快了,原来这根本就是一个骗他离开的局。

  应修正想先回去,跟身边副将商量一下该如何将计就计,却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阴冷的掌风袭来。

  阮棠等了一段时日,没收到应修的回信,也没见他回来。

  反倒是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噩梦不断,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她找上了安王,担忧地说道:“父王,应修他,怎么还没回来?”

  安王笑着看了她一眼,打趣道:“久未见面,想他了?”

  “没,没有,我只是怕出事。”阮棠面颊泛红,羞怯地道。

  她倒是没有多盼着应修回来,只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不是说快回了吗?怎么拖了这么久?“放心吧,他没事。他说临时有了新发现,想多留两日查探一番,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安王劝慰道。

  他想着,分别了这么久,应修的性子说不定能有所改变,不会再惹棠棠生气了。

  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子女的下半辈子能够诸事顺遂。

  应修要是能改了性子,跟棠棠好好过,那真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阮棠稍微宽了心,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只是又过了小半个月,眼看着秋天都快要过去了,应修还没回来。

  这下连安王都觉得不对劲了,进宫跟皇帝商量了好几次。

  “也不知这应修是怎么回事,非说要在北境多待一阵子查清真相,却也不说发生了何事。”皇帝放下御笔,疑惑地说道。

  安王蹙紧了眉头,“他应当急着回来看棠棠才对,就算北境真出了事情,他也应该来信说明,而不是闭口不谈。”

  两人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最后,安王把应修寄过来的信拿来看了几遍,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地方。

  “皇兄,应修在北境多留了这么久,为何从未给棠棠写过信?之前他可是每隔几天都会写一封信送到我府上的。”安王突然想起来,许久没听门房说过,应修给棠棠送信了。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子。

  应修那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有多固执,皇帝心里再清楚不过。

  而且应修对阮棠的感情,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看在眼里,若非不得已,他不可能不给阮棠写信。

  皇帝连忙把阮久安宣进了宫,因为后者对字画一类研究颇多,说不定他能看出什么异样来。

  阮久安拿到信,再跟应修之前寄来的信一对比,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这些都是有人模仿应将军的笔迹写的,虽然风格很像,但是力度却稍微差了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阮久安沉声道。

  安王和皇帝对视一眼。

  坏了,应修那边肯定出事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对策,决计先稳住北境那边,再暗中派人去查探一番。

  谁知,背后的人比他们行动还要快,先一步把应修通敌叛·国,已经被斩杀的消息送了过来,同时送来的,还有应修跟敌人联络的信件。

  御书房内,安王和皇帝的表情都很凝重。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书房内的气氛很是压抑。

  “应修拖了这么久没回来,朕一直都没有怀疑,是因为这次不只是应修一人去了边境,其他人也没传回来什么特别的消息,还以为一切都好,没想到却......想必那边的情况已经完全被人掌控,其他跟着去的人,怕是也凶多吉少了。”过了会儿,皇帝叹了口气说道。

  他跟应修的父亲当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今老友死在战场上,唯一的儿子也没能保住,皇帝心中愧疚难当。

  都怪他错误估计了北境的形势,没给应修派更多的人过去。

  “情况还要更糟,我们刚宣了久安入宫,北境那边立马就得到了消息,做出了应对,也不知道在皇城埋了多少眼线。”安王的心情更是复杂。

  他是不满意应修这个女婿,可更不想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啊。

  而且应修算是替他去的北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跟棠棠交代?

  “是啊,既认识久安,知道久安精于字画,又时刻关注着皇宫的情况,看来朝中有人不安分了。”皇帝疲惫地说道。

  两人商量完这件事情于公该如何解决,就该讨论私事了。

  皇帝目光复杂地看了安王一眼,“朕无论如何都不信应修会叛·国,只是他人既然已经不在了,宁裳的后半辈子也该打算打算。”

  “嗯,臣弟尽量想想办法。”安王说道。

  他们刚才商量的结果是,将计就计,先假装信了应修背叛天南国一事,之后再引诱背后的人现出原形。

  能无声无息地在北境下这么大一盘棋,还在皇城周围安插了眼线,背后那群人若不彻底除去,皇帝睡觉都不能安生。

  只是,若是想做戏做得逼真一些,将军府众人,怕是要暂时在牢里住上一阵子了。

  安王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去牢里受罪,只能赶紧想办法。

  回到王府,安王径直去了阮棠的院子,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阮棠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着眼眶说道:“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背叛天南国,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饶是对应修没什么好感,那也不意味着她盼着他丢了性命啊。

  应修是替父王去的北境,如今却永远留在了那里,阮棠心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地压着,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且她不能接受,应修为国而死,最后却落得这样的名声。

  “棠棠,你听我说,我跟你皇伯伯都相信应修的忠诚,只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为了揪出背后藏着的人,我跟你皇伯伯不得不假装信了这事,你明白吗?”安王把手放在她肩上,一点点掰碎了讲给她听。

  阮棠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明显情绪很不稳定。

  她眼眶一热,泪水就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应修真的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哽咽地说道:“我明白,只是将来,一定要还他一个清白。”

  “那是自然,接下来的事情,我再跟你皇伯伯商量一下,到时候定下了再跟你说。”安王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阮棠乖巧地点头,她不能任性用事给父王和皇伯伯添麻烦。

  安王走后,阮棠让人拿出来应修从前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把自己关在屋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早知上次分别即是永别,她真应该好好跟他道个别,让他毫无顾虑地走。

  晚上一家人一块用膳的时候,她的双眼几乎肿成了核桃,看得家里的三个男人都心疼不已。

  “多吃点饭吧。”安王也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安慰。

  阮长安嘴巴动了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嘴笨说错了话,让妹妹更不高兴。

  最后他也没敢开口。

  阮久安心里也是揪心的疼。

  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提这件事,只劝她多吃点饭。

  阮棠吃着吃着,刚压下去的情绪又翻了上来。

  明明之前还跟她写信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到最后,情绪失控的阮棠也没吃下几口饭。

  只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硬是撑到回了自己院子才开始哭。

  过了几日,皇帝在朝堂之上,宣布了应修的事情。

  曾经盛极一时的将军府被禁军包围,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押入大牢。

  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更甚者,有人往将军府众人头上扔烂菜叶子,骂他们不知好歹。

  渐渐地,有眼尖的人发现,将军府所有人都出来了,独独少了将军夫人。

  四处打听了才知道,将军夫人早在前两日就得到了消息,另嫁他人。

  如今宁裳郡主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人,自然就不需要被押进大牢里。

  有人说宁裳郡主负心寡义,不是什么好女人。

  也有人说她出身高贵,本就没必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街角的马车里,处于舆论漩涡的阮棠掀开车帘的一角,神情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杏眸中倒映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们的身影。

  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大门也被贴上了封条,上面沾满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那些义愤填膺的百姓跟在禁军后面,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完全忘了当年应家人得胜回朝之时,是多么的风光无限,万人敬仰。

  阮棠用手掩着唇,无声无息地流着泪。

  “走吧。”阮棠再也看不下去,吩咐车夫回家。

  没多久,马车就停在了一处大气恢弘的院子前面。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大门,阮棠才恍然反应过来,她已经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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