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_穿成假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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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拜多嘴的青苏所赐,陆湛顶着风雪赶回府的事情最后还是惨被沈晚发现了。

  后果是沈晚微笑着让他喝完一整盅姜汤之后,一晚上没理他。

  陆湛有点急了。

  但这急的同时,他心里还泛着点甜,明明是找人出主意,言辞中总在不经意间带出一种“你们这些单身的人是不会懂我的烦恼”的感觉。

  而作为沈晚唯一的哥哥,沈川有幸成为了陆湛的座上宾。

  眼下临近新年,沈川前两天好不容易刚从京郊大营调回来,却没想到一回来就受到了来自于陆湛的暴击。

  按理说被陆湛看重一直是沈川的心愿,但眼下梦想成真,沈川却快哭了:“王爷,我真想不出来晚晚还喜欢什么东西了……”

  久违的头疼感觉再度袭来,陆湛抿起唇,顿时觉得有些失策——他就不该对沈川抱太大的期待。

  思索了片刻,陆湛觉得这哄人的事情还是得他自己拿主意。

  此刻刚用了午膳不久,正是人容易倦怠疲惫的时候,沈川走了之后陆湛又处理了一些政事,他原本想着等处理完了便也进内室陪沈晚小憩片刻,却无意间碰掉了桌边的一册话本。

  相较其他崭新的话本而言,这一本话本纸张上多了些明显是翻阅后留下的褶皱痕迹,至于究竟是谁翻阅的,这个问题几乎是不言而喻。

  陆湛好笑地微微摇头,也随手翻了两下,一张字条却从书中掉到了桌子上。

  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和书写的内容后,陆湛先是一怔,随即双眼一亮。想了想,陆湛重新拾起笔,在字条正下方的一小片空隙里补上里一行小字,又找了一个精致的荷包,等墨迹晾干后将字条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陆湛重新展开一张纸,神态几乎可用郑重来形容的,缓缓在纸上落了笔。

  等他忙完这些事情,也差不多到了下午议事的时辰。前来提醒的青苏知道陆湛被“冷落”了心情不佳,本来还有些惶惶,却没想到陆湛的心情一看就极为美妙,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主仆二人离开小书房没多久,沈晚也从午睡里苏醒了。初初醒来,她的意识尚有些迷蒙,下意识就伸手探向身边的位置,等摸到一手凉意后,沈晚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用温热的湿帕子敷了敷眼睛后才缓缓询问出声:“殿下他……午间没回来?”

  “没有,送走少爷之后,殿下回来就进了小书房,刚刚才走。”栀初自然是清楚沈晚是因为陆湛不爱惜身体、顶风冒雪赶回府而恼了,顿了一下,她还是小声劝了一句,“主子,殿下爱重您,却也是有脾气的……”

  沈晚自然明白栀初的意思,无非是让她服个软,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但沈晚就是很气。

  姜汤陆湛是喝了,也认同她说的不该不顾身体,顶着风雪骑马回府,甚至还做了承诺……可谁反省认错的时候会一副双眼含笑的模样?害得她想严肃地多说几句都说不下去!

  沈晚抿着唇,耳朵却微微地红了。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栀初又出去忙了,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走出房门又绕过屏风,钻进了小书房。

  沈晚很谨慎,她先是探头看了一眼,确认小书房里真的没人才从书架后走出来。

  和昨天她看话本时不用,屋子正中的书桌已经再度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折子和信件一同安置在桌子左侧,右侧则放了一摞书,沈晚一看就知道是陆湛收拾的。她探手摸了摸一旁的茶盏,发现里面的茶已经冷掉了。

  沈晚坐到椅子上,一时间竟有点茫然。

  然而这茫然的情绪并未维持多久,沈晚无意识卷着书本的手就感觉到了一点不太明显的阻力。低下头望过去,沈晚才发现两本书之间居然夹着一个荷包。

  这荷包是用湖蓝色的布料打的底,上面绣着祥云的图案,无论是做工还是绣工都格外地精细。沈晚仔细打量了几眼,有点疑惑地皱了皱眉。

  这荷包看起来很眼生,不是她的。而陆湛很少用这么鲜亮的颜色,十有八九也不是他的。再加之放在话本之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特意在等着她发现一样。

  沈晚心跳一顿,又如同受到刺激一般砰砰乱跳起来。

  眼前的荷包如同令人上瘾的毒药一般,诱惑着沈晚伸手将它打开。半晌后,沈晚终究没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小心地取出了荷包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小块玉佩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虽然成亲的时间并不算太久,沈晚仍是一眼认出来那玉佩是陆湛平时随身携带的那一块。她心知自己是掉进了陆湛早就挖好的坑里,也不挣扎,索性将玉佩放到一边,大大方方地将纸给展开了。

  “凭此字条,可兑换一个承诺——承诺从今以后,绝对不会不顾身体,顶风冒雨。”

  落款,陆湛。

  沈晚捏着字条的指尖一紧。

  说起来这字条还是两人成亲之前,陆湛藏在纸鸢里送给她的那张。沈晚放弃和离的想法后也没在意,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只是不知道陆湛是从哪里找到的,还强买强卖一样替她做了主,写了这么一个承诺出来。

  沈晚又是恼怒又是好笑,略显复杂的神色维持了片刻后,终究没忍住,慢慢地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亏得她方才还因栀初的话而多想了一些,眼下再看,陆湛不还是之前那副美滋滋的样子?

  轻哼了一声,沈晚将字条重新折上,和玉佩放在一处,正打算一齐放回荷包里,却听到了陆湛含笑的声音。

  许是担心会吓到她,陆湛说话的语气较之以往更加轻柔几分:“怎么收起来了?不想找我兑现吗?”

  沈晚却依旧被吓到了,险些撕坏手里的荷包。定了定神才发现陆湛倚在书架旁,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看了许久,她心里一恼,不由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实在没什么怒意,陆湛看在眼里反而还想起了一个词——眼波流转。他有些想笑,却不得不忍住,尽量诚恳地徐声道:“我知错了,这不是怕你不信,还立了书面字据。”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湛的眼里虽然含着点笑意,更多地却是认真之色。沈晚和他的目光对在一起,心里本来就不剩多少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类似于羞涩的感觉。

  沈晚只觉得耳朵似乎有点烧,不由移开了视线,但即便错开了目光,陆湛认真望过来的视线却依旧令她如芒在背。片刻后,沈晚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不是要议事,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湛就喜欢看沈晚脸颊飞红的模样,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因为太过想你。”

  和他预料的别无二致,沈晚耳尖和侧脸又蒸腾而起一层艳色,看起来比雪地里的梅花还要更加娇艳惑人。陆湛静静欣赏了一会儿,精准地卡在沈晚恼羞成怒之前给出真正的回答:“父皇下了密令,夺了老二的亲王之位,降为郡王封到极北去了。”

  沈晚一惊:“连年都不过就赶出去了?”

  陆湛往前走了两步,从她手里接过荷包,轻声答:“老二让人将那沙子金龙给毁了,父皇许是因为这个才恨得急了。”

  沈晚有些无言以对,眨了眨眼睛。

  陆湛的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件事上,他拿着那荷包,若有所思地往沈晚身上比划了两下,虽然有点不满意,却还是亲自动手为沈晚系在了腰侧。

  沈晚被他突然蹲下去的动作一惊,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制止他,就见陆湛抬起了眼:“这荷包你收好了,纸条是字据,玉佩是信物,若是我承诺的事情有没做到的,你只管拿出来给我看,到时候要打要罚,全都听你的。”

  这类似立誓一般的话一出,沈晚手上的动作立刻顿住了。她有些动容,动容之余却又有点疑惑——明明眼下陆湛承诺的事情只有一件,由他说出来却好似有很多件一样。

  而很快陆湛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如同变戏法一样,陆湛在系好荷包之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了一张字条,缓缓展开。沈晚下意识看过去,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张新的承诺字条。

  见她看完,陆湛神色格外温柔地将这张新字条也塞进了荷包里,口中温声道:“成亲后总有发现对方缺点的一天,我非完人,也会犯错。”

  沈晚根本没想到陆湛会来这么一出,不由一怔。

  陆湛的话却还没说完:“若我哪天犯了错,你只需记下来,我便会努力去改,同时也欠给你下一个承诺。”他抬起眼,漂亮的眼睛似乎都在发着光,一眼望去,遍布星辰,“日后便要辛苦夫人,严加督促,多多担待了。”

  对上他的目光,沈晚喉头一哽,根本说不出话来。

  陆湛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义正辞严地特意强调了一句:“但是不许想着和离,这一点我已经在字条的背面注明了……不,也不对,应该是你想都不要想。”

  话音方落,沈晚只觉得屋里的空气好似冬天结冰的河流慢慢解了冻,气氛也重新变得鲜活而轻快。她笑着扑进陆湛的怀里,悄悄眨掉眼睫上的水汽,慎重到近乎立誓一般道:“好,绝对不想。”

  陆湛稳稳接住她,因沈晚醉酒提起和离时就在心中一直盘旋的不安,终于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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