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方乔篇-想扔就扔_一别两宽:前夫,轻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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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方乔篇-想扔就扔

  晚餐那道汤是乳鸽汤。

  阿姨预定了很久才拿到的食材。

  可食物上桌,却冷了很久。

  门打开,夜色已经很深,阿姨解开围裙,急急忙忙跑去迎接,语气里满是担心,一把抓到乔儿冰凉的手,又看到她苍白的脸,“你这是上哪儿去了,也不多穿件衣服,天冷了,该添衣了。”

  平心而论。

  一个阿姨能担心她到这个地步,乔儿已经是感激,可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说话。

  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没事,走着走着就走远了。”

  “快洗手吃饭吧,我要把菜再热一遍才行。”

  方陆北与乔儿之间最大的不同,由此便可见了。

  她回来,从不会问方陆北。

  阿姨也忘记说。

  所以方陆北出现在楼梯上,以阴寒的目光望下来时,乔儿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看到了幻影,在她的认知中,他现在应该跟越欢越云在酒店才对,他们玩什么,闹什么,她想过很多,却唯独没想到。

  ——他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两两相望,彼此心思各异,谁都没让谁看出来。

  方陆北看不透乔儿,同理的,乔儿也看不透他。

  “乔儿。”方陆北启唇,音色听不出温度和情绪,“你上来。”

  言语完。

  他又走下台阶,看向了要热菜忙碌的阿姨,“阿姨,你别忙了,回去吧。”

  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阿姨没品出来,她热心,一心想着乔儿手冷,身体肯定不舒服,一定要吃些热的暖暖才好,就算方陆北这么说了,也想再争取一下。

  “菜冷了,吃着对身体不好,我热一下,很快的。”

  方陆北眼神微变,喉咙轻颤,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像吼,但比吼更诛人心,“我说不用,您是我请来的人,应该听谁的?”

  用了对着长辈的尊称。

  但乔儿听不出任何尊敬的意思。

  阿姨也慌神了下,在方陆北的冷语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瞬间清醒。

  她就是个被雇来做事的保姆。

  不该对乔儿有同情,更不该自以为是。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这一幕并不是在骂阿姨,而是在打乔儿的脸,他们不是没有为了阿姨吵过,那一次冷战完后,方陆北是尊敬人的,但那份尊敬,也只是因为乔儿。

  和打狗看主人一个道理。

  响亮的巴掌,打的是乔儿。

  门关上。

  房内又成了他们博弈的空间,乔儿不聪明,每次和方陆北战斗都是她输,亦或者因为眼泪而胜利。

  她仰头看着方陆北,他祛除了眼底的些许戾气,留下的还是冷意,言语也一样的冷,“上来。”

  正要转身,

  乔儿却拒绝了,“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如果是因为越欢的是什么事,最好还是在这里说,她自认从来不是什么死皮赖脸要缠着别人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在这儿说。

  也省的等会儿被赶走还要下楼。

  方陆北捏着楼梯扶手,下颌线隐隐在颤抖,“我说上来说。”

  “我就要在这里说。”

  她的逆反让他窝火。

  这张脸他是很喜欢的,时而乖巧,时而伶俐泼辣,哭起来时梨花带雨,他没办法对她说一句难听话,但伤害人的事,是做全了,“你不上来是不是?”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乔儿却不曾犹豫一秒钟,她点头,面孔倔强得可恨。方陆北转身回房,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手一抬,便从高处砸来个物件,砸到脸上,带着些微的疼。

  他知道那种疼。

  所以没舍得往乔儿脸上砸。

  只是堪堪擦过了她的肩膀,她低头看去,没有不解和迷茫,看完了,又仰起头,用眼神在问方陆北什么意思。

  他气极了,火从心里直窜,烧得四肢麻木,“这东西你分明知道在哪里,你不告诉我,然后扔掉?”

  “扔掉怎么了?”

  她问得理直气壮。

  换了从前,方陆北真想冲上去掐死她。

  他肩膀微颤,所有复杂的感情交织在心头,用语言无法言述,“这个你是在程颂那里知道的?是他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乔儿讶异与自己的冷静,心头却是一片苦涩严寒之地,大概是已经心死,所以方陆北这一通无理取闹的举动就像小孩子吃不到喜欢的糖果在大街上胡闹一般。

  不会被理解,更不会被喜欢。

  “我买来送给你的,有什么问题?”

  方陆北冷笑,半信半疑,“那为什么扔掉?”

  “你不配戴了。”

  简单五个字。

  给了方陆北最痛的一刀。

  乔儿杀人不眨眼,“就这么简单,现在知道了?”

  “我只是忘记戴了,你需要这个样子?”

  “不需要。”

  她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泼妇形象,所以连眼泪都没有流,面孔干净,头发没有一丝凌乱,除了微微苍白的脸颊,其他都是最好的样子,“不需要。但是我想扔就扔了,你要是喜欢,还能捡起来继续戴,我不会抢回来。”

  方陆北从台阶上下来,已经站到了乔儿面前。

  看着她的面孔,他忽而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她究竟在想什么,他根本不清楚,“你到底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乔儿没看他,垂着眼眸,“因为一块表就骂阿姨,又这么质问我,需要你这么兴师动众?如果看我不顺眼了,我今天就可以走,用不着这样。”

  多有骨气的话。

  方陆北像着了魔,竟然真的说:“行,你走,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儿去?”

  不过是吓唬人的话。

  乔儿却真的转身要走。

  方陆北的肩膀被擦过,他心脏猛然一缩,主动伸手攥住乔儿的手腕。

  这次,嗓音里含着奇异的痛楚,“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扔掉,不是说好了让我一直戴着吗?”

  扔掉。

  跟他弄丢。

  那是完全不同的含义。

  乔儿用清清冷冷的眼神凝着他的眼睛,从容而淡然,“是啊,不是说好一直戴着吗?”

  这话,她问,和他问,又是两个意思了。

  装聋作哑这么多天。

  她煎熬、痛苦、辛酸、每一天,都是在进行一场绝症治疗,每一天都盼望能有活的希望,可每一天迎接她的,都只有比昨天更绝望的绝望。

  跟方陆北那些甜蜜的瞬间,也都成了这一刻悲惨的铺垫。

  方陆北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所以你给我判了死刑?”

  那是无声的死刑。

  她没有给肯定的回答。

  他却懂了,“我对你什么样,你都看不见?”

  “看见了。”乔儿的眼神具有有穿透力,语气不屑得让他难以理解,“你做的,我全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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