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_糙汉家的小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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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他狐疑的看着他,好好的做什么要床给劈了?

  赵吼闷声道:家里的柴没有了,就等着柴禾烧锅呢!

  程宴平不疑有他,转身要去堂屋喝水的时候,忽的瞥见推在鸡笼旁的那一大堆的柴禾,唇角不觉就扬了起来。

  这人也真是的,白天那会儿他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让他去隔壁睡罢了。

  谁成想一回来竟将床给劈了。

  下午吃了不少的野果,程宴平倒也不怎么饿,晚饭就不怎么想吃。

  赵吼也就烧的简单了些。

  青菜鸡蛋面。

  赵吼吃饭向来就快,吃完后便坐在院子里扎草靶子,干稻草都是现成的,将其捆在木棍上即可,中间用草绳栓上几道用以固定。

  等做好了之后,程宴平一瞧,忍不住赞道:赵吼,你可真厉害,连这个都会做呢。

  赵吼心里头美滋滋的,又去厨房熬糖。

  野山楂又大又红,放在水里洗干净后已经晾干了,签子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程宴平兴致大增,将山楂串号之后,交给赵吼裹上糖丝。

  待草靶子上插满冰糖葫芦后,时辰已经不早了。

  漫天的星子下整个龙门镇只小院里亮着昏黄的光。

  不时还传出了说话声。

  赵吼,你说我明儿扛着这个沿街去叫卖,肯定一会儿就卖空了的。

  赵吼,你也尝一颗嘛,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赵吼

  作者有话要说:吼哥:我就是看这张小破床碍眼!!!!感谢在2021062017:44:22~2021062116:3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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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秋意渐浓。

  清晨的龙门镇被拢在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里,将整个镇子衬托的宁静祥和。

  一辆驴车缓缓而来,赶车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身后坐着个穿着喜服的中年汉子,长的圆脸大耳,可细看起来却又不似常人,他手里拿着根野草,左右摆弄着,嘴角流着口水,偶尔会傻笑两声。

  驴车进了镇子后,径直停在了二癞子家门口。

  自打大春的爹二癞子被赶出龙门镇后,大春的好日子才算真正的来了,许是没有二癞子这个滚刀肉的爹的磋磨,这些日子她的脸愈发圆润了起来,身后梳着个油亮大辫子。

  先头出了那样的事,迎客楼的王掌柜见她可怜,便雇了她在酒楼里帮忙打杂,每个月付她些工钱。

  大春自小就是个懂事的,承了王掌柜的这份情,做起活来自是格外的勤快和尽心,这不天才刚亮她就赶着要去迎客楼干活了。

  谁知刚出了门就被个看着脸生的老人给拦住了。

  大春也没防备,只以为是来问路的,便热情的问道:这位大爷,您来龙门镇找谁啊?话音刚落,就见老人从驴车上拿出了一捆麻绳,将她捆了起来。

  她被吓懵了,等被扔上了驴车才后知后觉的喊了起来。

  救命...救命啊

  凄厉而惊慌的呼救声划破了小镇的宁静。

  驴车还没出了镇子,就被拦下来了。

  程宴平昨儿晚上跟赵吼一起做了那么多糖葫芦,一大早就想着要拿去给学生们瞧瞧,听到动静便也赶了过去,他到的时候镇子里的人正将大春搬下了驴车。

  那老头仗着年纪大,挥着手里的鞭子,这是我的孙媳妇,我有权利带回去,你们这是在抢,回头我要去县里头告你们。

  大春见了程宴平,只喊了一声先生,跟着就哭的不成声了。

  几位妇人小心的安慰着她,男人们则都挡在了前头,那老头见讨不到好,便也坐在了地上。

  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我家的人我怎么就不能带回去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字据。

  这可是她爹亲自立下的字据,要以女儿抵债的,这上头还有二癞子的手印呢,今儿你们要是不让我把人带走,我今儿就死在这里了。

  坐在驴车上的中年汉子,见着又哭又闹的,只以为在唱大戏,拍着手呵呵的笑着。

  倚老卖老的东西,居然这样的阴毒,好在人是被拦下了,要是没被发现大春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他难得有如此气愤的时候,说话也就没客气。

  既是二癞子欠你的钱,你去找二癞子就是,作何要来找大春?这件事就算闹到了县里,那也是我们占了理,况且二癞子跟大春已经没了父女关系,我们手里那也有凭证的。

  老人没想到程宴平这个小年轻出来说话,愣了一会儿又号丧似的道:这都是你们龙门镇人互相包庇,欺负我们青山镇的人,我告诉你们我们家三代单传,就指着她给我们家延续香火,今儿你们要是不让我带人走,就是有意要断了我们家的香火,有意要跟我们青山镇作对。

  程宴平愣了一下,昔年在京城里他遇到的都是些笑面虎,饶是心里再不痛快,那明面上也不会撕破脸,至于私下里使什么小伎俩就不得而知了。

  他何曾遇到这么无赖之人,活了一把年纪的人竟也这般不顾脸面,在地上撒泼打滚的。

  镇长一听消息就赶了过来,见着坐在地上的老人和坐在驴车上的傻子,便知道了来人是谁,他将先头二癞子和大春断绝关系的文书也拿了出来。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一味的在我们龙门镇瞎胡闹,大春现在跟二癞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要是欠了你家的钱,你去找他去,犯不着在我们这儿跟耍猴似的丢人现眼。

  老人没想到一镇之长说起话来这么硬气,一时愣住了。

  镇长指着一旁的两个汉子,你们两个把这老货给我架出去,要是再敢来胡闹,直接把腿给打断了,出了事由我担着。

  老人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架了起来。

  不知事的傻子高兴的呵呵笑着,口水直流。

  镇长见事情了了,便挥手道:都散了吧。

  大春估计被吓着了,这会子还在哭,默默的跟在程宴平的身后。

  镇长照例一副闲适的姿态,双手负在身后,有道是恶人还需恶人磨,遇到这种人就得狠些。

  你就不怕青山镇的人再来找麻烦?

  程宴平心中自然有顾虑,原本是个人之间的事,若是闹到了两个镇子之间的矛盾那还了得。

  镇长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来就来,谁怕谁啊?

  程宴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霸气的镇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镇长见他没领会意思,便笑着道:有你家赵猎户在,就算是全青山镇的男人都来了,那也是讨不到好。说完就哼着小曲走了。

  程宴平:!!!

  敢情这是拿他家男人当打手了?

  程宴平又想起什么似的追了上去,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大春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您给掌掌眼给她寻门好亲事,她嫁人了,想必那些人也就闹不起来了。

  镇长又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也是个睁眼瞎,你这双眼里除了你家赵猎户,恐怕是瞧不见其他人咯!

  镇长这句话,晌午的时候程宴平才回过味来。

  原来大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女孩子家害羞,还未提到明面上来罢了。大春喜欢的人是随着孙二德一起回来的兵,叫魏坤,现下就住在镇子里呢。

  前些日子农忙,他帮着大春家干了几天农活,两人年岁相当,又都年纪轻轻的便就有了好感。

  听了早上发生的事,魏坤气的不行,抄起家伙就要去找那人算账,被孙二德给拦下后,又带着人来了赵吼这儿,说是要提亲来着。

  赵吼自然是没有异议。

  不愧是你带出来的人,哄人倒是有一手。

  孙二德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这头程宴平又将大春带进了堂屋,问了她的意见。

  大春羞的满脸绯红,最终还是点了头。

  既是郎有情妾有意,事情也就操办了起来,几人商量着就跟孙二德的婚事一道也办了,无非也就添些东西罢了。

  事情定下后,几人也都忙去了。

  见大春得了个好归宿,程宴平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嘴角一直噙着笑。

  一旁的竹匾里晒着前几日背回来的山核桃,程宴平坐在边上无事,便拿起一个想要尝尝味道,可山核桃壳很硬,怎么弄也弄不开,可他又不想去拿斧子来砸,便负气似的将山核桃扔了回去。

  赵吼见了拿起了两颗,在掌心里这么轻轻一握,山核桃便开了。

  他将核桃仁剥了出来,放在掌心里仔细的吹去上头的碎渣子,最后才将干净的核桃仁倒在了程宴平的掌心里。

  新鲜的核桃仁,淡淡的苦味里带着丝丝的甜。

  一日的功夫眨眼便过去了,夜幕悄然降临。

  晚上程宴平不想吃米饭,赵吼便做了核桃仁米粥,配上夏日里的腌制的小菜,倒是格外的开胃爽口。

  赵吼想着等中秋一过,天便要凉了。

  这里不似京城四季分明,边地的春秋相对要短些,便道:等明儿得了空你去布庄里订两件袄子,你素来怕冷,别回头给冻着了。

  程宴平应下了。

  听说边地的雪会下的格外的大,甚至能没过脚踝呢。等入冬下了雪我要堆雪人,堆一个大大雪人,还要打雪仗。

  他兴头极高,看向院子的角落里,也不知今年的红梅可不可以开,若是开了折两支放在房间里插瓶也是极好的,玩雪赏梅,想想都觉得高兴。

  赵吼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他喜欢听程宴平说话,他说话时声音清润动听,声调抑扬婉转,他定定的瞧着他的脸,即使在暗夜里男人的面上也有着柔和的光。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程宴平刚一转头就对上了赵吼灼灼的目光。

  赵吼轻笑一声,我看我自己的夫郎,难道不可以吗?

  程宴平未置可否。

  赵吼心想,时间怎么过的这么过啊。他在龙门镇的前两年总觉得时间过的格外的慢,可今年有了程宴平在身边,日子像是流水一般,哗哗的就流走了。

  哦,对了。明儿就是中秋节了,你爱吃什么月饼,回头我去买些回来。

  一提到中秋节,程宴平便垂下了眼帘。

  你看着买吧,只要是好吃的我都爱吃。

  赵吼走到他的身边,将人揽进了怀里,今年娘和大哥虽然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但是还有我呢,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赵吼鲜少说这样的情话,程宴平心里好受了些。

  他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上,即使隔着衣裳,他也能感受到男人紧绷的肌肉线条。

  赵吼

  程宴平连着喊了好几声,赵吼每一下都应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可喊起来总觉得口角里都生了香,有了甜。

  你不是说你自小无父无母,怎的会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呢?

  赵吼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掐了一下。

  都已经嫁给我了,现在才想到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晚了些吗?

  程宴平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赵吼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只晓得自我记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至于是何人帮我起的,我不知道,也不在意。

  程宴平握着他的手,男人的掌心里起满了茧子。

  你说你怎么不知道去京城呢,若是你去了京城,兴许我就能看到你,然后把你买回去,这样你就不用一直在外流浪漂泊了啊

  赵吼将人横抱而起,朝着屋内走去。

  我才不想做你家的小厮或是下人,这辈子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吼哥:请欣赏土味情话!

  第48章

  八月十五。

  中秋团圆之日,可金陵城里的百姓却是流离失所,哭声不断。黑色的烟尘遮天蔽日,白天也如同黑夜一般,大火已经整整烧了三天。

  元光帝赵郁比程定延他们想象中的要狠绝无情。

  看着昔日里繁华而熟悉的地方已然变成了一堆废墟焦土,赵陵垂下了眼眸,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程定延陪在他的身边,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定国公府的门外。

  大门上的封条依旧还在,程定延将封条撕开,推门而入,沉重的漆红大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不过是一两年的时间,院子里却是荒凉一片。

  野草齐腰那么深,藤蔓肆意生长缠在了廊檐下的柱子上,许是有人进来了,惊的藏在草丛里的野猫,喵的叫了一声,然后窜上了院墙,爬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阿延,你说我当初是不是错了。

  他错在不该对他那些兄弟抱有期望,将大渝的万里江山拱手让于他们,以至于今日赵郁逃走前还将整个京城付之一炬。

  程定延有长时间的晃神。

  似乎眼前的府里一切都未变,丫鬟们来往不绝,手中端着上好的果子。

  小弟歪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说要去京郊秋游。

  祖父和父亲在一旁饮酒,偶尔说些朝政上的事,一家子其乐融融。

  未出事前他总爱跟父亲作对,父亲让他读书他非得去学武,为的这个他还挨了一顿打,小半个月都未能下床,后来父亲不管他了,他又觉得学武没有什么意趣,又开始安心读书上学。

  赵陵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

  前事已经铸就,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一统大渝,唯有稳定和平才能让老百姓们少受苦。

  整个京城到处都是士兵,可在程定延的管理下,并未有人敢做出强取豪夺之事,许是上天垂怜,今儿一早就下起了雨,大火也渐渐扑灭了。

  忙了一日,等回到临时的住处时。

  母亲柳文茵已经做好了饭菜,她张罗着让两人坐下。

  每个人的心头都挂着事,饭桌上寂寂无声,只闻碗筷相碰的轻响声。

  吃完晚饭后,柳文茵又切了两块月饼。

  傍晚时分风停雨霁,这会子一轮又大又亮的圆月挂在枝头,将满目疮痍的京城拢在了一层柔和的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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