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现在就叫给爷听--双更……_夺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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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现在就叫给爷听--双更……

  回明府的路上,云听不能自控的想象着昨日那混乱的一夜过后,被留下的明家会因她而遭受何等样的非议指点,她一寡妇之身当着婆母的面被旁的男子掳走,她消失的这一夜,无论有无发生些什么,在世人眼中她都已经不再清白犯了妇道,她的婆母便再豁达恐也无法释怀。便是她,若处在婆母之地,怕也无法做到若无其事平常面对。

  马车停下时,这座本是她心安归处之地,如今她竟胆怯的不敢下车相见。她不知道此刻府外有无好奇观望的百姓,亦不知有无暗下探听的邻居家丁,更不知明府中人,乃至于婆母看到她归来,且是坐着旁的男子的马车,带着旁的男子委派的奴仆,甚至披着旁的男子处的衣物的她时,会是何种反应。

  可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诧异鄙夷,或是怒斥驱赶?她会迎接什么,她能承受得了吗?

  只是一想到自己会受到千夫所指,云听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自觉抱紧了双臂,却无意间扯到了披风,被那帽领上的狐毛蹭到脸时,她似是被针扎到一般浑身一震,而后便猛地用力将被系得简洁大方的系带拽掉并狠狠将之掷于车地。

  过度用力的动作及充上头脑的怒气令她本就有些昏沉的脑中一阵嗡鸣黑暗,摇晃着扶着车壁好一会,那股晕眩才缓缓淡去。

  再睁眼时,方才那极负面的自扰测想仿佛也随着那晕眩淡去,她紧了紧手心慢慢站起来,事到如今便是前有刀山她也得去。

  了地上那精细华贵的披风思维短暂的发散了瞬,竟是庆幸他未过分到让她披着红色披风而来,否则她定是克制不了情绪,当场便与他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如此羞辱明霖。

  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踏出车门的瞬间,她的身形还是没忍住僵冻了片刻,终还是鼓起勇气下了马车,但却是未敢抬头四看,梗着脖颈僵着眼神便直直的进了府。

  明老夫人见她回来并无意外,也无有她所想的愤怒指责,质问嫌弃,等等糟糕的事情发生,甚至第一时间先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平安无恙方才松了口气余幸一笑。

  可云听却被她若无其事的相待逼红了眼,她受不起她这样包容爱护的亲密相待,她甚至希望她真能打骂她,如此,她如被凌迟的心,才能得以有喘息的资格。

  “娘...对不起...”

  昨夜混乱,明老夫人一夜未眠。有对她护不住听儿亲眼见她被权贵掳走的颓然自责,更有对时隔一年再次听闻霖儿消息的激动。

  而更紧要的,却是要及时处理火情,乃至于昨夜府中动静的后续。好在当时她命人散播出有强权欲逼听儿就范而未果,自杀以明志的消息并未言明那强权之人名姓为何,昨夜那般势态她明府已是无力回天,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听儿名声。

  但当她欲派人再传消息时,却先被告知已有人将明府之事压下,便是左右邻里也只对此事三缄其口只道是人无事便好,于她们来说需得费尽心力还不能保证是否可将消息完全堵住之事,却于那真正的强权来说,不过是一道命令的功夫。

  待一切都重归平静后,明老夫人独坐佛堂苦笑感慨,至天明时,已心中有了决断。

  她蹲下身将长跪不起视若亲女的儿媳抱在怀中,感觉到她蓦地僵硬的身子,一下下轻抚她的发,任她在怀中忽地纵情痛哭,待她气息渐渐平复后,眨了眨同样酸涩的眼将水汽逼退。

  未让她起身,就着这般姿势深吸口气望着佛堂外澄净碧空,语音优雅如常道:“听儿何罪之有,娘只自责明家未能保护好你,心疼我听儿受委屈了。”

  云听当即心神大震,她万万不曾想到,她的婆母不仅不曾怪她,竟还自责未能保护她,如此深情厚谊,她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啊。

  她没有起身,就这般依偎在她的婆母怀中,这是她第一次,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第一次感受到一位母亲的怀抱是何滋味。

  玉白的双手依恋的抱着她,因着哽咽而听得人心头发软的声音里满含濡慕,却又似带着某种决绝:“娘,谢谢您,对不起...”

  谢谢您给了我一个母亲的温暖,谢谢您让我知道被长辈关爱有多幸福。对不起不能再与您相依为命,对不起不能再守着明霖,对不起

  明老夫人抚着她发话,搀着她服侍了大半辈子的主子慢慢入了寝院,身后的明府大门亦缓缓合拢。

  亲眼见着那婢女将绑着一条白绸的白玉扇与红鞭交还老夫人后,云听身上只有这一枚翠镯聊以慰藉,她纵心中万般不舍,可也不愿让明霖的心意掌控在旁的男子手中。

  也正是这份特殊的唯一让她爱不忍释,故才让她发现了这玉镯的关窍。

  信纸上隽秀风骨的字是云听极为熟悉,且还曾是她细细临摹过的,她可以万分肯定,这是明霖的字,依着上面笔锋已不再连贯来看,这定然是他身子愈下时所写。

  可他是何时所写,为何要瞒着她,为何这上面所写的内容,她却看不懂?

  “明霖,你怎能如此...”

  这信中多少殷殷嘱托,云听便有多少悲痛欲绝,可她不敢哭出声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着,克制到连拿着信纸的双手都抖的不成样子。那轻飘飘的纸张却似重若千金般,重得她几乎都要拿握不住。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纸上模糊的字迹,脑中不可抑制的想着,他是以何种心情来写下这封信的,他们那般相爱,他竟能忍痛割舍,他当时该是如何心如刀割啊,

  明霖,明霖,明霖啊,你将我宠成如此,甚至连后事都替我顾全,只可惜,这世上再没有如你这般全心待我之人了。

  明老夫人不顾礼数不惧流言将二人婆媳身份转为母女,其本意是防着云听钻了牛角尖做了傻事。而将明霖的书信给她,亦是想要她不再背负背叛的枷锁,更想要她能够明白明霖的用意,走出情伤,着眼用心于当下,不负韶华。

  可她终是小看了云听了执拗,她确是如她所想有她为牵挂绝了那极端之念,可也因她母子待她之赤诚而心神大震,更不愿辜负他们,就更不曾如她所想那般接受现实,去认命。

  凤敖给她一个时辰,派来伺候的奴婢便不会任她久留而无法向主子交差。时辰到时,他也确如先前所言纡尊降贵的立在别院门前等着。

  他知道她此去定心中不快,遂见美人垂泪无限可人可爱的样子,他虽有怜意却更多是快意。

  长痛不如短痛,早断早好,毕竟是他的女人怎能一直与前夫家里纠葛不清,他凤敖也没这好性自己的女人身上挂着别的男人的姓!

  便是她无视自己,迁怒自己,冷若冰霜也好,待这痛劲结痂再脱落,再有他的照佛浇灌自会伤好痊愈。

  他唇角噙着志得意满的笑朝她伸手:“来。”

  云听本就染了风寒又历经大悲早已坚持不住,头脑昏沉的恨不能就此长眠过去,可在看到那马车外含笑而立的男人时,一时间恨意加身,凭空多出了无穷力气,猛地抓住他伸来的手借力撑起身子,在他眼眸骤亮时,另一只手已蓄了全身的力重重挥了过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别院门前回荡,门前值守的侍卫心中一凛唰的下齐齐背过身低下头去,随身伺候的吕金这是第二次见他家爷被这小妇人掌掴,却这次他没处可躲,只得老老实实低头跪下,已在心中猜测他家爷这次可还会轻轻放下,还是要治这小妇人之罪。

  一时间,除了怒目而视的两人,周遭一片死寂。

  凤敖脸上轻扬的愉悦弧度还残存尚在,但眼中却已深沉如墨,舌尖顶了顶火辣刺痛的颚内,缓缓转过被打偏的脸,正欲教训这一而再再而三放肆的小妇人时,便见方才还气焰高涨的女子,此刻已紧颦着眉被他紧捏着一只手软倒在车门处。

  “......”

  凤敖微睁双目瞪着这行凶完毕就顾自昏倒的女子,一腔怒火已涌到了嗓子眼,却生生又叫他咽了下去,却那火只让他自己怒火中烧而无处发泄。向来都是他让被人吃亏而无法,而今却屡屡在这小妇人身上栽跟头,更可气的确是他竟不忍心施了手段罚她!

  “且等着爷如何向你讨回来!”

  嘴上磨着牙说着,手上却是一把将人抱起贴在胸前,却霎时被那隔着衣物都能感到热烫的温度惊了下,立时便忘了方才郁怒,边大步朝卧房走边头也不回的厉声吩咐:“立刻叫大夫来!”

  好在这大夫本就未走,隔着床帐悬丝诊脉开了退烧药,等到那不知样貌的贵人烧退了才被这堂堂太尉大人松口退下。

  凤敖坐在床边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女子,抬手探了探她不再滚烫的额,收回时指背自温热滑腻的颊边轻捏了,柔软滑弹的触感以及她安静美好的睡颜才让他心情好了些。

  “睡着了倒是可人可爱,醒着了就只会跟爷犟,”

  想到方才大夫说她是大悲大怒急火攻心才致昏过去,便又有些不解气的重捏了下,见那白腻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忙松了手,又下意识抚了抚企图抚平那两块红痕。

  却这小妇人肤色极是娇嫩,他都未使上两分力便如此娇气不依不饶,若到事时岂不是浑身都被自己弄出得印迹?

  脑中一时不禁想到与这小妇人肌肤相亲紧密交缠的画面,呼吸都乱了瞬,抚在那娇颜上的手指也变得滚烫起来。

  意识到自己正对着一昏迷无知的小妇人臆想,凤敖便如被烫了下猛地抽回手人也唰的下起身,却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了那喝了药后睡得安稳的小妇人一眼,忽地就又释然了,他就是肖想这小妇人了,若不然也不会借着公事来特意偶遇。

  桀骜锋锐的凤眸暗色渐深,左右她现下已入了自己掌中,暂且再忍耐几日,届时定要她好好一解他禁欲之苦。

  待见他从寝卧出来,被派去伺候的婢女未等来叫便主动将明府之行悉数报之。

  “义女?”

  婢女听出他尾音中的疑色,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恭声说道:“回大人的话,奴婢不敢欺瞒大人,先时奴婢被夫人令在佛堂之外并未听得,乃是后来明老夫人于院中不曾避讳当众所言。”

  凤敖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听她说到这里才蓦地睁开眼,眸中尽是兴味。这明家老夫人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也想得,做得,倒真是与这小妇人脾性相似。

  而那玉镯因着明老夫人言行妥帖,未有异状,所以那婢女便未察觉异样,凤敖自也不会得知内情。他甚至还念那明老夫人识趣知道审时度势,再加之现如今他的小妇人与前夫家成了义亲而心中快意,便难得发了善心。

  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指一下下在扶手上有节奏的轻敲着,待手指停下时,锐利的凤眸倏地睁开射向一旁垂立的吕金:“你之前可是说那明家老夫人出自苏家?”

  闻弦知雅意,吕金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什么,忙上前一步说道:“回爷,明老夫人却是姓苏,与盛京大理寺卿苏家同出一族,只不过是将将四服的远房族人,家中也曾有入朝为官者,只与当时明老爷一道牵连了贪污案,却是未能有幸自那大狱活着出来,也是那时,苏家一族为明哲保身便将明老夫人一家划出族谱再无来往。”

  贪污案牵连甚广谁也不敢去趟这浑水,况时下律法一人获罪祸及全族,且又是那等远亲,苏家作壁上观虽也无错,但除族倒是颇为薄情了些。

  凤敖嗤了声,想来以那老夫人胆敢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做派怕是也不屑于再与那苏家有何牵扯。

  他皱了下眉不欲再亲自费心在这无关紧要之人身上,便起了身说道:“着人去查一查那老夫人母家可有失了父母的孩童,若有,便将人送去承欢膝下颐养天伦,省得日后有人心中记恨爷。”

  吕金方才便已猜到些许,遂闻此也未有停顿便大声应了,只到底是心内咋舌他家爷这还未与那小-云夫人成了好事便就如此费心惠及婆-娘家,这说不得以后她还真能以一寡妇之身有些造化呢。

  “再有,”

  凤敖停下脚步略沉吟了下,又交代了件事,待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不由自主去为那小妇人考虑,罢,反正令都下了,又是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女人的声誉费心本就是应当,如此想罢,才迈着轻扬的脚步背手离开。

  云听这一觉睡了许久,久到她仿佛长途跋涉了许久,满身疲惫的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虽意识清醒了,可脑中沉重得好似生了锈的齿轮无法转动,她也不曾着急想要睁眼,就这般任自己沉沦在黑暗之中,任思绪飘飞仿佛轮回般不断闪现她所经历的,令她记忆深刻的画面。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竟不觉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原来,在她的记忆中,明霖留给她的回忆已经完全覆盖了那些令她不愿回想的事情,他教她习字,为她讲书,教她骑马,带她踏青,为她画眉脂,为她亲手作画,怕她受人欺,忧她心情郁结,他给了她世间男子做不到的耐心和爱心,她亦是那般的喜欢他,依赖他,爱他啊

  “明霖...”

  “你该叫爷的名字才对,来,叫声凤敖给爷听听。”

  带着冷嘲的阴翳男声蓦地在耳边响起,云听猛地睁开眼,便见一张狂傲不羁的俊脸正悬在自己咫尺之上,嘴角噙着冷笑的望着她。

  见她睁眼,凤敖捏着她的下颌迎向自己,同时俯下身与她呼吸可闻,“爷还从未从爷的听儿口中叫过爷的名字,来,现在就叫给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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