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_帝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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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帝后(gl)!

  “呵呵呵……”梁琼诗见大太监说着打点他的人希望自己被选上,不由得笑出声,“公公您年岁大了,怎得还开起了这般玩笑?”

  大太监听到‘玩笑’二字,随即笑道,“若是娘娘觉得不可,那便当无便是了。”

  “公公的心意琼诗心领了,但圣上选妃不可儿戏,你我二人都当尽力。”不欲与大太监兜圈子,梁琼诗随即含笑冲着大太监方向低声道,“若是情况许得,琼诗愿为公公大开方便之门。”

  “是。”大太监起身朝前挪了一步,从案上的卷轴中挑出唯一一个用粉色套子套着的卷轴,递到梁琼诗手中,“娘娘,这便是打点老奴的人的意思。”

  “嗯?”梁琼诗伸手摸着大太监递到手上的物件,似乎还是卷轴。念着既是卷轴,那上面必是有人物,梁琼诗沉了口气,低声问道,“卷轴上所绘是何人?”

  “自是娘娘您了。”闻帝后问了卷轴,大太监立刻回头看了君王一眼,等着君王示意。

  许昭平见大太监的视线挪了过来,便知大太监是在问她是否要依着计划行事。

  既是敢向着琼诗告知要选妃,她许昭平必是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

  只是,纵使准备的万无一失,怕也难免会凉了琼诗的心。

  方才她已是想过了,之前琼诗之所以不怨,不怒,未必是对自己无情。

  甚至,许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也未可知。

  念到琼诗许是因身为帝后才未与自己争辩,许昭平的手在袖中紧了紧。

  试问一国新后,如何能阻着君王选妃呢?

  想着榻上之人此刻许也是万般愁绪于心,许昭平忍住往榻旁挪的冲动,只是微微的把视线挪到大太监身上,点了点头。

  待到君王点过了头,大太监随即朝着榻旁近了几步,冲着梁琼诗低声道,“娘娘,恕老奴直言,圣上此时选妃实是不得之举,故此卷轴所绘之人依旧是娘娘。若是娘娘希望后宫安稳,圣上希娘娘只选此轴。”

  “何意?”梁琼诗听着大太监道了君王有难言之隐,眉头轻轻的蹙了蹙,一时也管不得选妃之事,只是想知道君王的意思,可又忧心大太监此言只是为了给自己宽心,便道,“圣上为何希望琼诗选此卷轴?”

  “原因老奴刚刚已是说过了,圣上选妃是不得之举。”大太监立在原地,没有多言,梁琼诗却被‘不得之举’四字弄得心神不宁,她倒是想不起,除过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君王还有那些日子不太对。

  可大太监定是知晓君王何处无可奈何了。

  想着面前便站了位知晓内情之人,梁琼诗轻笑着握了握手中的卷轴,“请公公直言圣上倒是何处不妥,不然,仅凭着公公的只言片语,琼诗怕也是不敢信以为真。”

  大太监见榻上之人不愿信,转头望了望君王,却见君王摇了摇头,便明了君王不许自己直言,随即往后退了退,“圣上有言,不可告知娘娘。”

  “既是不可告知,那公公暂且依着琼诗的意思做吧。”听着大太监搬出君王来搪塞,梁琼诗便打消了从大太监处探听的念头,堪堪的抬手,笑道,“麻烦公公把刚刚分出的绘着貌美女子的卷轴递到本宫手上。”

  “是。”大太监随即俯身,按着梁琼诗的意思,递给她想要的,“娘娘,卷轴在此。”

  梁琼诗试到怀中的重量,随即将大太监先前递给她的卷轴搁到一侧,而后抱着那堆绘着美人相的卷轴起身,朝着殿门慢慢的挪了几步。

  尽管是看不见,梁琼诗一个人却也走的极稳。

  待到估摸着快到了殿门,梁琼诗忽地停了下来,冲着殿外高声喝道,“圣上,您终是服了臣妾呀!”

  待到喝完这声,梁琼诗又忽地狂笑着道,“选妃!刚刚立了后,随即便选了妃!真是堪堪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呀!”

  许昭平看着梁琼诗的背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付。

  她倒是没想过,琼诗竟是在这般时候悲痛欲绝了。

  听着从琼诗口中传出的声音,许昭平一时也觉得心如刀绞,坐立难安。

  可此刻她也拿不定主意,是站出身安慰好,还是就在一旁站着,仅是做个看客。

  大太监见君王立在原地半晌没动,便很快的挪到了梁琼诗的身后,“娘娘,何苦呢?”

  “何苦?”梁琼诗依旧把背留给大太监,“公公不是宫妇,自是不知宫妇的苦楚!试想夜夜孤枕,如何不苦?”

  “不知娘娘此意为何?”大太监愈发觉得摸不透眼前这位娘娘的心思了,圣上关心则乱,看不出娘娘是在做戏。可他看得出娘娘在做戏了也没什么意思,因为他着实是猜不透娘娘此刻所为是何意。

  “自是……”梁琼诗忽地调高了嗓子,又一下沉下去,格外的神秘,“大公公,你且命这殿内除您外的公公通通退下去。”

  “是……”大太监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心腹,示意他下去后,随即冲着梁琼诗一躬身,“已是退下了。”

  “那……”梁琼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公公你且关上门。”

  “是。”大太监顺着梁琼诗的意思,把殿门合上,而后立在君王身侧。

  停到了关门的声响,梁琼诗立即对着门讥笑道,“世人皆道着宫廷甚好!帝后甚好!殊不知,这是美人冢,是蛇蝎窝!更不知圣上有疾,罪在子丑。”

  “……”

  许昭平听着梁琼诗的话,心底先是极悲,后却是大喜。

  寻常人或是听不出话中的意思,以为琼诗在辱骂皇家,其实不过是在说着她许昭平作为君王,实不是女子的良配。

  说宫中勾心斗角,虽不雅,却还算是实至名归,可最后那‘圣上有疾’着实是让许昭平开了眼界。

  那香自是不会让闻者觉得‘圣上有疾’,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琼诗是故意言之。

  至于目的,许昭平瞧着梁琼诗淡笑不语。

  大太监站在许昭平身侧半晌未敢吭声,待到瞧见君王脸上浮了几分笑意,才微微抬着袖口抹了抹额间的汗,眼前这位主子若不是依仗着圣上喜欢,刚刚那话便是够拉下去千百次了。

  “娘娘慎言呀!”大太监沉了口气,慢慢的挪到梁琼诗身后,躬了躬身。

  “公公莫慌。”梁琼诗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把怀中的卷轴随意拉出了两个抛到地上,“这两位便是本后选的妃。”

  “这……”大太监盯着滚落在地上的卷轴,半晌未有动作,这般选妃着实是太过于草率。

  “公公可知何为天命?”梁琼诗见大太监只给了个单音,便知自己此举过于大胆,却也为畏惧,反是成竹在胸。

  “老奴不知。”大太监虽是隐隐约约知晓了梁琼诗的意思却也不敢妄加评论。

  “此即是天命。”梁琼诗笑着随意的走了几步,丝毫不介意碰到些物件,“琼诗身为帝后,理应为圣上分忧,奈何身有所累,琼诗心愧之。公公深居后宫数载,定是知晓,选妃之义,除为圣上开枝散叶,重在均党羽之权,安忠良之心,惑奸贼之魄,毁乱臣之谊。”

  “是,娘娘所言皆是在理。”大太监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忽得觉得帝后愿这般为君王算计的情谊,在这深宫中也着实难能可贵。

  听着大太监道了“在理”,梁琼诗的步子便慢了几分,“公公即是知晓在理,便也知选妃之事亦是烫手山芋。而圣上那卷轴,怕也是不想本后难过,是也不是?”

  “娘娘所言极是。”选妃之事确实牵连甚广。

  “那劳烦公公待会再从那堆品相不足的女子中选出两位,一同回与圣上。而后再向圣上道出本后越矩之言,求圣上将本后打入冷宫,却存着后位。”梁琼诗浅笑着,盘算的滴水不漏。

  “为何要如是?”许昭平看着梁琼诗唇角的笑意,忽得觉得她似乎把一只桀骜的鹰看做了一只柔顺的鸽子。

  梁琼诗未听出君王的声音,以是大太监问话,便笑道,“因为只有这般本后才能守住自己的男人,才能坐山观虎斗,才能完成后的使命,做好宫妃间的制衡。”

  “呵呵呵!”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道了守住自己的男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寡人倒是从未想过寡人竟是选了这般厉害的女子做了后!”

  “圣上?”梁琼诗听到君王的声音,不由得脸一红,她倒是未想过君王一直立在她身侧。

  若是君王一直在她身侧,那刚刚那些胡言乱语,不是一字不漏的全被君王听到了?

  想着君王听到了自己所言的有疾梁琼诗连忙冲着君王的方向躬了躬身,“圣上,臣妾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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