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李飞的反攻_从特利伽开始穿越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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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李飞的反攻

  卡塞尔学院地下五十米深处,在存放着康斯坦丁龙骨和炼金刀剑组合‘七宗罪’的炼金领域里。

  随着路明非强行提升芬格尔体内的血统,两人也加入了这场耶梦加得对抗麦卡伦这位天空与风之王的战斗。充斥在这个地下空间内的光和热,雷霆,火焰,狂风,地动。四种元素混杂在一起的冲击波再也不受控制,犹如脱缰野马窜了出去。

  率先遭殃的就是他们所在这个名为湮没之井的地区,接着是用来养殖大量海洋生物生态池的鱼缸,然后就是收纳世界各地植物的花园,最后,冲击波带着火焰冲破了顶层的混凝土结构,顶出地面,在夜空中化为矢矫的龙形,一闪而灭。

  随着冲击波肆虐地下,冲向地面,整个卡塞尔学院也陷入了一场长达一分钟的小地震中,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中摇摇欲坠。

  日本,大阪郊外山区。

  李飞肩扛着昏迷过去的樱井小暮,目光出神望向某个方向,在卡塞尔学院那边发生一场范围小地震的时候,李飞也笑了。

  “哎呀,是有点主角的样子了哈,这种事都能做出来,得给你竖个大拇指。”

  哪怕远隔万里,对于现在精神能量体的自己而言,想要知道万里之外卡塞尔学院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挺简单的。更何况卡塞尔学院还有自己用来附身的锚点,切换下视角,没想到还能看到个意外之喜,这很好。

  “那现在,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李飞并没有说出路明非的名字,赞了路明非这个衰仔终于有那么几分主角样后,李飞转头回来。在他面前,作为天空与风之王双生子的李雾月被迫半跪在地上,李飞手中握着的长刀压在他肩上,仿若有千钧之重。

  此刻的日本天已破晓,阳光透过山林,打在李飞附身的源稚女侧脸上,显得格外动人。

  但这动人面容对于李雾月而言可不是什么好风景,在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源稚女不是原装版后,他就想遁走。自己是龙族君主不假,也有着龙族君主的尊严,可眼前这个附身在源稚女身上的未知存在完全就不是他这个龙族君主能搞定的对手,光是一个精神领域覆盖就能让自己捉襟见肘了,这还打什么啊,跑就完事了。

  只可惜这次以偷渡方式回归的李飞,虽然是精神能量体,无法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发挥,但同样的,相比于之前在龙族原生世界处处受限制的时候要好了太多。

  龙族的力量来自于身体和精神,李飞没有身体,但附身的源稚女在经过古龙胎血强化后,身体强度并不比人类形态的李雾月差太多。而作为精神能量体,他在精神方面的掌握则是高出李雾月几个阶级,当李雾月还想着怎么遁逃的时候,李飞只是做了一个最简单的招式,精神锁定然后就是精神威压轰过去。

  …

  比李雾月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的精神威压集中释放,全部压在李雾月身上,让李雾月大脑如遭重击,直接坠落。而之后,就更简单了,李飞直接动用源稚女的言灵·梦貘,让无法反击的李雾月在无穷无尽的幻境中接受各种攻击,这些精神方面的攻击,也会实时反馈到李雾月的身体上面。

  作为龙族君主,强大的生命力让李雾月在这种凌迟攻击下不会死去,但层叠不断地精神攻击,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反击,只能当做案板上的鱼肉,任李飞宰割。

  李飞手中的长刀不过是一把古刀,工艺很好,能够斩钢断铁。但这无法杀死一位龙族君主,可李雾月却明白,只要眼前这个占据源稚女身躯的强大存在想,那这把古刀就可以变成斩杀自己的利刃!

  这是李雾月从百年前苏醒那一夜开始,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死亡是这么的近。

  近到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能半跪在那里,把自己的生死全部交由眼前这个占据源稚女身躯的存在来决定。

  而李飞只是在那打量着眼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李雾月一阵后,这才收刀归鞘,这让李雾月不解。因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精神威压并没有解开,他只是从那无边噩梦中脱离了出来,但对于对方而言,要杀死自己,他脱不脱离无边噩梦都没什么区别。

  “算了,我要是在这里把你弄死了,校长该找我麻烦了,你的命,得他来收。不过作为惩罚,你就老实在这里跪着吧,直到你那位兄长回来,你捡了一条命呢,李雾月。那么,Ciao~”

  李雾月听不明白李飞的话语,也没有理解李飞口中的校长是谁,为什么自己要给那位校长杀死。但他能感受到更沉重的精神威压朝自己身上落下,让他连半跪的姿势都无法维持,就被直接压趴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接着,他就看到无法忘记的一幕,在李飞扛着樱井小暮的背后,一个黑洞骤然显现,将李飞附身的源稚女吞噬,然后就在自己面前消失。

  只留下李雾月这位龙族君主,曾经在这个世界作为权力顶端的龙族四大君主之一的李雾月,如今就像一摊烂泥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东京国立大学后门老街街区,一个天主教堂内。

  刚结束了自己拉面车生意的上杉越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过来这边做礼拜了。

  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如果没有当初血统觉醒的那些破事,现在的他应该是在法国某间教堂里当牧师。偶尔也会去墓地看看自己逝世的母亲,跟她说说自己这些年见到或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但他成了远隔万里之遥,日本蛇岐八家的影皇,他的母亲也因为自己放纵甚至主动开启的不义之战死在了异国他乡,临死之前,也在用自己的生命诅咒他这个儿子。

  …

  尽管那场不义之战他不是主导者,甚至可以说他是被那些蛇岐八家的混账忽悠,架空并裹挟其中的无知者。

  可有时候无知者不代表他就无罪,这是谬论!

  所以他选择放逐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烧掉当时蛇岐八家内部供奉那些战争犯的神社,烧掉蛇岐八家那些引以为傲的混血种历史,然后带着蛇岐八家一堆从受害国掠夺回来的古董,还有一张价格不菲的地皮,在这里苟且偷生。

  他不敢回去法国,因为他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母亲,也无法选择自杀,因为他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在天主教义里,自杀之人是无法去天堂的。他只能把自己困守在东京的某个角落,用越老板这个名字过着自己被诅咒的一生,当着教堂的兼职牧师,然后在某一天死亡来临时默默死去。

  他把自己与曾经生活的这个世界断开,不再联系,因为他厌恶,憎恨这个让自己和母亲分开的世界,亦或者说,他在憎恨他自己。

  当上杉越以为自己就这样隐姓埋名了此残生的时候,一道光照进了他充满悔恨,厌恶,黑暗的人生中。

  他依旧记得那晚,自己像往常一样在东京国立大学后门那里摆摊做生意,一边捞面,一边在那跟着过来吃饭的穷学生聊天打趣,时不时用自己兼职牧师的口才开导一下困惑的年轻人。

  然后一对年轻人朝他走了过来,男孩长相还算可以,就是总喜欢耷拉着眉毛,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而跟在男孩身后的女孩则是很安静,任由男孩牵着手。当上杉越第一眼看着这对年轻男女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哪家混小子这么缺德!

  但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想法在心里一转就过去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询问着客人要点什么,然后做菜,上菜就完事了。

  在做菜的过程中,他也能听到男孩在那絮絮叨叨,而女孩则是安静的听着他讲,时不时在自己小本上写写画画,然后男孩看着小本上的问题,继续回答。

  到了这里,上杉越对这个男孩已经有了点改观,女孩看样子是后天失语,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男孩虽然看上去耷拉着眉毛,一副衰仔模样,但却很有耐心回答着女孩的每一个问题,尽管这些问题听起来那么幼稚好笑,但男孩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还行,至少不是什么坏小子欺骗涉世未深少女的戏码。

  看着女孩在男孩讲述下明亮动人的眼睛和表情,上杉越当时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给这位女孩碗里多加了一勺叉烧,女孩也像吃绝世珍馐般,对自己的手艺赞不绝口。虽然是由男孩代为表达,但上杉越也觉得很是受用。

  就这样,之后每晚这个时候,男孩都会带人家过来吃晚饭,自己也跟人家聊上了,知道男孩叫路明非,女孩是个某个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但名字没有告诉自己,他也能理解。

  …

  一老两少就这样以这种莫名的方式维持着,直到一周后,路明非独自一人来到自己的屋台车这里吃晚饭。

  也是在那时候,上杉越才知道一直跟在路明非身边那个女孩的名字,绘梨衣,上杉绘梨衣,跟他一样的姓。也是从路明非口中,他知道绘梨衣还有两位哥哥,都是源姓,还有一个橘姓的父亲。

  说完路明非喝完最后一杯酒就离开了,只留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上杉越。

  一个可以是巧合,两个可以说是意外,但是三个呢?

  需要一个确切答案的上杉越拨通了自己手机上唯一一个联系他人的号码,那是蛇岐八家外姓五家中,犬山家主犬山贺的电话,从他口中,他得到了另一个答案,当代少家主确实姓源,名源稚生,上杉家主也确实是上杉绘梨衣,还有一个当代蛇岐八家大家长的橘政宗,就是没有一个叫源稚女的,犬山贺还给他带来了照片和两缕头发。

  源稚女是自己找上门的,当源稚女上门的那一刻,上杉越也确信了,源稚女确实是源稚生的弟弟,因为他们两个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看起来怂怂的路明非会知晓源稚生还有一个孪生弟弟的秘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给自己。

  他只知道,当他通过医院检测报告确定自己和源稚生还有绘梨衣有血缘关系的那一刻,他的脑海瞬间变成一片空白。而当源稚女找上来,用淡然语气跟自己打招呼说老爹,我是你的儿子源稚女,上杉越连自己是谁,在哪都搞不清楚了。

  这些年他诅咒着自己身上流淌的皇血,虽偶尔放纵但却做好各种措施,不想将皇血这份诅咒留给后代,他从未憧憬‘儿子和女儿’这种东西。

  但他也没想到,竟然真有那么一天,儿子和女儿就降临到了他面前,他竟然会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一声招呼而手足无措,谈吐不清。

  他想上去给源稚女一个拥抱,却又不敢伸手。

  上杉越是一个历经风霜的家伙,他能看出来源稚女眼中的疲倦。

  他既想开口回应,又畏惧着。

  在自己不在他们身边的这些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谁在照顾他们?那个叫橘政宗的冒牌货?为什么蛇岐八家只知道源稚生这位少家主却不知道源稚女这位孪生子?为什么自己的女儿绘梨衣会失语?

  他们有没有吃过穷困的苦?有没有被人欺负过?走没走过弯路?有没有爱上什么女孩或者有没有喜欢什么男孩?

  太多太多问题在上杉越心头萦绕,却不敢张口对源稚女说出。这个时候的自己,突然明白了当年自己母亲哪怕知道生下自己会带来生命危险,却还是选择生下自己的原因。

  反倒是源稚女带着笑意,在上杉越面前坐下,给他还有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借着上杉越还未收档的屋台车做了两碗拉面。然后就在那,很是自然说着这些年他跟哥哥源稚生的遭遇,从寄养在深山到被哥哥被橘政宗接走,自己留在深山里作为哥哥的影子生活着,然后就是橘政宗扮演的王将出现,用所谓的进化药一步一步诱发他体内的皇血,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山里小镇学校里的一个杀人鬼,最后被自己哥哥亲手杀死,尸体封在一口井里。

  …

  然后再次被橘政宗扮演的王将唤醒,接着就是摇身一变,成了猛鬼众的龙王,当着在暗中要推翻蛇岐八家的杀人恶鬼。

  在说这些经历的时候,源稚女仿佛是在说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但作为听众的上杉越却已经不止一次怒火中烧,在他体内沉寂数十年的皇血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沸腾过,暗金色的瞳孔有金色火焰在流动。但源稚女总是会在这时候给他倒上一杯酒,让自己不要这么大动肝火。

  “老爹,说实在的,以前我真的很恨哥哥,但我当我查到了真相,知道哥哥和我都只是橘政宗,不对,应该说是赫尔佐格操纵的傀儡,绘梨衣是他想要开启白王遗骨的钥匙,我就没那么恨了。而且老爹,我不怪你,你不知道我和哥哥还有绘梨衣的存在,但在我说这些的时候,你一样在愤怒,在心疼,这就够了。原来,我也是有人爱着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老爹觉得愧疚,我只是想来找老爹你帮忙的,哥哥和绘梨衣还不知道真相,他们很危险,我需要老爹你的帮助。”

  上杉越自然不会拒绝,他也没理由拒绝,但他看着吃完饭就离开的源稚女,还是开口了。

  “可是稚女,这样你会很辛苦的。”

  源稚女转身,看着上杉越,笑的很开心。

  “没事,我是哥哥嘛,得照顾绘梨衣。而且我跟哥哥当时也约定过的,要互相帮助,直到死亡把我们两个分开,我记着这个约定呢。”

  自那以后,上杉越还是会来教堂做礼拜,但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个在登上猛鬼众王位,为源稚生和绘梨衣安全奔走的二儿子源稚女。他的礼拜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万能的主将源稚女身上的罪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来偿还那份罪孽,这是他唯一能为源稚女做的。

  礼拜结束了,回忆也到此为止。

  在上杉越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上杉越回头,就看到操纵源稚女肉身的李飞将昏迷的樱井小暮放在长椅上,而收刀入鞘的李飞看着上杉越,也露出爽朗笑容。

  “老爹,我们该去接哥哥和绘梨衣回来了,你也该回家了。”

  看着面前的源稚女,还有旁边昏迷的樱井小暮,上杉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好!”

  上杉越,这位因为悔恨和罪恶自我放逐数十年,蛇岐八家最后一位皇。

  在这条老街以拉面师傅这个身份苟且了几十年,再一次带着黑道皇帝的威严站了起来。李飞这才发现,上杉越今天穿着黑色长风衣,在他椅子旁还放着一个旅行袋,他似乎一直在做着准备,回归蛇岐八家去拯救源稚生和绘梨衣的准备,也似乎知晓了自己的来意。

  李飞也笑了,他之前埋在龙族原生世界的种子,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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