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护侨（四）
就在进藤三郎向上级抱怨九六舰战的性能劣势已经无法与对手匹敌时，位于西贡的法属印支总督府里，总督乔治.卡特鲁上将也在向他的下级抱怨。
“该死的俄国人为什么会替华侨出头？”
“总督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还记得几个月前，远东当局的一封通电吗？”
远东海军司令让.德古中将的提醒让他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次大轰炸？”
“为了1000多个华夏人，他们摧毁了一座40多万人的城市，烧死12万人，20多万人无家可归，俄国人从来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我们不是日本人。”
卡特鲁感到额头上有些发热，声音也虚弱了几分：“再说了这是应日本人的要求关押的。”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为什么要帮助日本人？”
“因为......难道还要我说出原因吗？”
卡特鲁有些恼怒，让.德古不紧不慢地指指窗外：“不，不是我要答案，而是他们。”
该死！卡特鲁阴沉着脸，看着一辆插着镰刀斧头旗帜的黑色轿车驶进来停在楼下的院子里，一个身穿苏军制服，头戴大檐帽的军官走下来，到另一边帮另一名西装男子打开车门，那是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年青人，最多30来岁，没有俄国人的傲慢无礼，不过他更希望来的是个真正的俄国人。
“总督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王学仁主动朝他伸出手，卡特鲁忍了忍，还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
“王主任，有何贵干？”
“还是那件事，不知道贵方何时释放无辜抓捕的我国侨民。”
“他们是华夏人。”卡特鲁真有些生气了，王学仁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所有的华夏人都是我国侨民。”
“你......”
他很想说一句，人不能无耻这种地步吧，什么时候，华夏人是苏俄的侨民了？
“你们不能这样，关押他们是我方的内政。”
“总督先生，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非要挑明了，我只能认为，法国在帮助日本人侵略华夏，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他的翻译把这句话译成法语说出来时，卡特鲁的脑门“突突”直跳，再也忍不住了。
“你在威胁一个法国殖民地总督吗？”
“如果你把这种正常的外交交涉理解为威胁，我的回答，是的，当初日本人是什么样的行为，我现在就是同样的行为，你当初没有拒绝日本人，今天却要拒绝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总督先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王学仁不卑不伉地回答，迎着对方气鼓鼓的眼神，丝毫不让，卡特鲁倒底被他说出来的那一长串国名打击得哑口无言，是的面前站着一个华夏人，可他代表的却是那个体量巨大，而且与德国人事实上达成同盟，又在一场举世瞩目的战役中完胜日本人的俄国熊。
“王主任，你应该明白，我们在远东的实力有限，只能向日本人让步。”
“所以，不惜牺牲正义是吗？”
卡特鲁举起双手，咆哮道：“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给他们一个动手的借口吗。”
“很遗憾，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日本人或许只是口头上的威胁，而我们，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你......”
这是赤果果的战争威胁，卡特鲁完全不敢相信，王学仁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奉命通知贵方，鉴于形势恶化，我方不得不出兵保护印支半岛及其他地区的华夏侨民，最迟下个星期，我方的新增兵源就会到达金兰租借地，请贵方予以配合，不要产生什么冲突。”
卡特鲁说话声都在颤抖：“来了多少人？”
“第一批兵员两个步兵师及所有装备，4万人左右吧。”
“还好。”他擦了一把汗，没想到又听到一句，差点没背过气去。
“为了保证安全抵达，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全部舰只将会做为护航编队随行，同时交付贵方的最后一批战机一共600架也会送达，不过假如贵方一直是这个态度，我们不得不考虑推迟交付该批订单，请务必向贵国政府表达我方的歉意。”
600架欧洲战场急需的战机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如此，法兰西共和国的骄傲不允许他马上低头，卡特鲁送走这个东方人，让.德古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
“伟大的法兰西共和国居然被两种黄皮猴子敲诈了，我一定会成为巴黎政界的笑柄。”
“在笑话你之前，巴黎首先需要拿出解决的办法，是拒绝还是与某一方合作，同时得罪另一方。”
卡特鲁被他调侃了一句，怒火居然慢慢地消了：“不管是什么结果，得罪一方都是不可避免的，亲爱的海军中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日本人很有礼貌，俄国人很粗鲁。”
“所以你的建议是依然与日本人合作？”
让.德古摇摇头：“不，我选择俄国人。”
“因为他们也是白人？”
卡特鲁很是诧异，不料他还是猜错了。
“因为他们一定会动手，而我们一定会战败，俄国人的借口很拙劣，但总算是一个借口，日本人只给了我们威胁。”
卡特鲁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俄国人，可以让他在不怎么美妙的结果中最大限度地撇清自己的责任。
俄方的强硬态度在西方引起了轩然大波，经过“金泽大轰炸”事件的发酵，对于滨海区代表的发言，记者们倒是毫不意外，奇怪的是，对此莫斯科方面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感觉像是一种默认，于是，在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近百条舰只浩浩荡荡地穿过华夏海、南海到达印支海岸时，似乎证实了一点，俄国人正在谋求海外利益，至少在东南亚一带，走到了日本人的前面。
印支地区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形势，随着新的势力加入，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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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俄国人为什么会替华侨出头？”
“总督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还记得几个月前，远东当局的一封通电吗？”
远东海军司令让.德古中将的提醒让他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次大轰炸？”
“为了1000多个华夏人，他们摧毁了一座40多万人的城市，烧死12万人，20多万人无家可归，俄国人从来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我们不是日本人。”
卡特鲁感到额头上有些发热，声音也虚弱了几分：“再说了这是应日本人的要求关押的。”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为什么要帮助日本人？”
“因为......难道还要我说出原因吗？”
卡特鲁有些恼怒，让.德古不紧不慢地指指窗外：“不，不是我要答案，而是他们。”
该死！卡特鲁阴沉着脸，看着一辆插着镰刀斧头旗帜的黑色轿车驶进来停在楼下的院子里，一个身穿苏军制服，头戴大檐帽的军官走下来，到另一边帮另一名西装男子打开车门，那是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年青人，最多30来岁，没有俄国人的傲慢无礼，不过他更希望来的是个真正的俄国人。
“总督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王学仁主动朝他伸出手，卡特鲁忍了忍，还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
“王主任，有何贵干？”
“还是那件事，不知道贵方何时释放无辜抓捕的我国侨民。”
“他们是华夏人。”卡特鲁真有些生气了，王学仁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所有的华夏人都是我国侨民。”
“你......”
他很想说一句，人不能无耻这种地步吧，什么时候，华夏人是苏俄的侨民了？
“你们不能这样，关押他们是我方的内政。”
“总督先生，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非要挑明了，我只能认为，法国在帮助日本人侵略华夏，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他的翻译把这句话译成法语说出来时，卡特鲁的脑门“突突”直跳，再也忍不住了。
“你在威胁一个法国殖民地总督吗？”
“如果你把这种正常的外交交涉理解为威胁，我的回答，是的，当初日本人是什么样的行为，我现在就是同样的行为，你当初没有拒绝日本人，今天却要拒绝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总督先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王学仁不卑不伉地回答，迎着对方气鼓鼓的眼神，丝毫不让，卡特鲁倒底被他说出来的那一长串国名打击得哑口无言，是的面前站着一个华夏人，可他代表的却是那个体量巨大，而且与德国人事实上达成同盟，又在一场举世瞩目的战役中完胜日本人的俄国熊。
“王主任，你应该明白，我们在远东的实力有限，只能向日本人让步。”
“所以，不惜牺牲正义是吗？”
卡特鲁举起双手，咆哮道：“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给他们一个动手的借口吗。”
“很遗憾，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日本人或许只是口头上的威胁，而我们，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你......”
这是赤果果的战争威胁，卡特鲁完全不敢相信，王学仁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奉命通知贵方，鉴于形势恶化，我方不得不出兵保护印支半岛及其他地区的华夏侨民，最迟下个星期，我方的新增兵源就会到达金兰租借地，请贵方予以配合，不要产生什么冲突。”
卡特鲁说话声都在颤抖：“来了多少人？”
“第一批兵员两个步兵师及所有装备，4万人左右吧。”
“还好。”他擦了一把汗，没想到又听到一句，差点没背过气去。
“为了保证安全抵达，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全部舰只将会做为护航编队随行，同时交付贵方的最后一批战机一共600架也会送达，不过假如贵方一直是这个态度，我们不得不考虑推迟交付该批订单，请务必向贵国政府表达我方的歉意。”
600架欧洲战场急需的战机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如此，法兰西共和国的骄傲不允许他马上低头，卡特鲁送走这个东方人，让.德古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
“伟大的法兰西共和国居然被两种黄皮猴子敲诈了，我一定会成为巴黎政界的笑柄。”
“在笑话你之前，巴黎首先需要拿出解决的办法，是拒绝还是与某一方合作，同时得罪另一方。”
卡特鲁被他调侃了一句，怒火居然慢慢地消了：“不管是什么结果，得罪一方都是不可避免的，亲爱的海军中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日本人很有礼貌，俄国人很粗鲁。”
“所以你的建议是依然与日本人合作？”
让.德古摇摇头：“不，我选择俄国人。”
“因为他们也是白人？”
卡特鲁很是诧异，不料他还是猜错了。
“因为他们一定会动手，而我们一定会战败，俄国人的借口很拙劣，但总算是一个借口，日本人只给了我们威胁。”
卡特鲁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俄国人，可以让他在不怎么美妙的结果中最大限度地撇清自己的责任。
俄方的强硬态度在西方引起了轩然大波，经过“金泽大轰炸”事件的发酵，对于滨海区代表的发言，记者们倒是毫不意外，奇怪的是，对此莫斯科方面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感觉像是一种默认，于是，在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近百条舰只浩浩荡荡地穿过华夏海、南海到达印支海岸时，似乎证实了一点，俄国人正在谋求海外利益，至少在东南亚一带，走到了日本人的前面。
印支地区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形势，随着新的势力加入，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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