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护侨（六）
再次来到海防港，“救总”总干事吴敬业感慨不已，人还是那些人，货那还是那些货，只因为他身边多了几个老毛子，港口的法国人管事就完全变了一付嘴脸，手底下的那些戴着斗笠的安南人巡捕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所有的地方全部敞开任他们看，还亲自为他们引路。
“这里，这几个仓库，还有那边都是，我们派了专人看管，不会出错的。”
法国人的殷勤让他感到了不适应，也感到了一种落差，背后有个强大的国家做为支撑，走到哪里腰杆子都能挺得直啊，几个不过是普通士兵的老毛子，就能让高傲的法国人低下头，什么时候咱们华人也能做到呢？
“吴先生，你看.......”法国人的声音将他拖回来，吴敬业一摆手，他带来的会计拿着提货单一笔一笔地开始对账，法国人有点慌，不由得将他拖到一旁。
“这个，你看，你们的货最多的放了一年，这么长的时间，难免会出一些小小的纰漏，为此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看管的那些安南人，事情如果不大，是不是就不要往上报了？”
吴敬业心里头爽得像是大冬天吃了一顿不要钱的香辣小龙虾，嘴里却矜持地说道：“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现在这些货物的所有权属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如果有什么对不上或是出错的地方，我想你要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皮埃尔先生，我们没有少付一个先令的仓储保管费吧，你这么说，对于法国人的严谨制度和契约精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啊。”
该死的东方人，法国人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脸上却推起了更多的肥肉。
“吴先生，我们一向合作得很好，要知道，日本人曾经多次威胁要求我们把货交给他们，都被我们回绝了，看在尽心尽力帮助你们的份上，请务必高抬贵手。”
“哼。”吴敬业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看在高昂的仓储费上，他们才不会管这些货物给谁呢。
“对不起，皮埃尔先生，你应该知道，俄国人是不会讲什么情面的，我最多能帮你拖上两个钟头。”
“只有两个钟头？”
法国人有些不死心，吴敬业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只有两个钟头。”
皮埃尔知道这两个小时以内，他必须补上货物的亏损，否则华夏人或许还能通融通融，一根筋的俄国人可不会给他半分面子，就算告到西贡，总督大人也只会拿自己开刀，谁让人家手里握着600架欧洲急需的战斗机呢？巴黎可是一天一天个电报，催他们尽快解决发生在这里的纠纷，一旦事情办不好，总督大人最多换个地方继续任职，自己可就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一边拼命回想究竟“漂没”了多少货物，一边派出手下去搜罗，追回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尽量多加弥补，哪怕用钱去买也得补齐，只能多不能少。
当然了，刘开放并没有打算白白侵吞这批援华物资，而是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即以这批物资的价值为基础在滨海区给予同样价值的军事物资做为抵扣，同时帮他们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转道外蒙，经内蒙、陕西运到国内，这是一条安全通道，自然很容易被“救总”方面所接受。
如此一来，对方就欠了他们两个情，有了这么大的人情做铺垫，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翌日，王学仁在自己的管委会办公室再次见到了“救总”的代表，“救总”常务理事、布商公会主席颜子俊带着几个被他们解救的“救总”成员来到这里，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而且还带上了礼物。
“这是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切勿推辞。”老人双手递过来一张小纸片。
王学仁也算有些见识了，知道那是一种叫做“银行本票”的东西，上面足足有6个零，他连连摆手。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个绝对不行。”
颜子俊以为他不懂：“贵军初到安南，一定需要补给，这是东方汇理银行印支分行50万法郎的现金本票即兑即现，可以购买不少物资做劳军之用，王主任不是打算让老朽回去牵猪牵羊挑担子来劳军吧。”
50万法郎，按39年的比率，价值10万美刀，算是一笔巨款了，不过王学仁哪里还看得上这点钱。
“不是我要拂了诸位的好意，实在是纪律使然，红军绝不会做挠民之事，我如果收了你的钱，就犯了错误，老先生不是打算害我吧。”
话说到这份上，颜子俊当然明白对方是铁了心不会收了，只能收起本票，同来的“救总”成员纷纷发出感慨。
“红军真是仁义之师。”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王学仁请他们一一落座，颜子俊再次表示感谢。
“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们“救总”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诸位都是安南地面上有影响力的人士，我军初来乍到，很多地方自然是需要大家帮忙的，当然，这个忙不是白帮，我们希望建立一种“双赢”的机制。”
“何谓“双赢”？”
“很简单，就是我们得到了想要的，你们赚到了钱。”
原来是这样，大伙儿一下子明白了，人家不要这50万法郎，不是看不上，而是想要进一步地合作啊。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双方马上进入了细节方面的协商，包括采购哪些商品，价格如何，运输方面怎么协调，以何种名义等等。
“我军目前有8万多人，每天需要120吨的食物，包括食物在内的话每个月需要5000吨各类物资，有些安南买不到的，可以去别的地方买，出于成本的考虑，一次应该购买三到六个月的量为佳，运输方面我们自己有商船队，为了不让船队空跑，你们最好在启程时，装上可以贸易的商品，这方面相信诸位是行家，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他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那意思太过明显了，红军愿意用自己的军队来护送，这是一本万利又安全的赚钱生意啊，难怪对方会用上“双赢”这个词。
结束会议，客人满意地走了，王学仁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地、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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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几个仓库，还有那边都是，我们派了专人看管，不会出错的。”
法国人的殷勤让他感到了不适应，也感到了一种落差，背后有个强大的国家做为支撑，走到哪里腰杆子都能挺得直啊，几个不过是普通士兵的老毛子，就能让高傲的法国人低下头，什么时候咱们华人也能做到呢？
“吴先生，你看.......”法国人的声音将他拖回来，吴敬业一摆手，他带来的会计拿着提货单一笔一笔地开始对账，法国人有点慌，不由得将他拖到一旁。
“这个，你看，你们的货最多的放了一年，这么长的时间，难免会出一些小小的纰漏，为此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看管的那些安南人，事情如果不大，是不是就不要往上报了？”
吴敬业心里头爽得像是大冬天吃了一顿不要钱的香辣小龙虾，嘴里却矜持地说道：“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现在这些货物的所有权属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如果有什么对不上或是出错的地方，我想你要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皮埃尔先生，我们没有少付一个先令的仓储保管费吧，你这么说，对于法国人的严谨制度和契约精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啊。”
该死的东方人，法国人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脸上却推起了更多的肥肉。
“吴先生，我们一向合作得很好，要知道，日本人曾经多次威胁要求我们把货交给他们，都被我们回绝了，看在尽心尽力帮助你们的份上，请务必高抬贵手。”
“哼。”吴敬业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看在高昂的仓储费上，他们才不会管这些货物给谁呢。
“对不起，皮埃尔先生，你应该知道，俄国人是不会讲什么情面的，我最多能帮你拖上两个钟头。”
“只有两个钟头？”
法国人有些不死心，吴敬业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只有两个钟头。”
皮埃尔知道这两个小时以内，他必须补上货物的亏损，否则华夏人或许还能通融通融，一根筋的俄国人可不会给他半分面子，就算告到西贡，总督大人也只会拿自己开刀，谁让人家手里握着600架欧洲急需的战斗机呢？巴黎可是一天一天个电报，催他们尽快解决发生在这里的纠纷，一旦事情办不好，总督大人最多换个地方继续任职，自己可就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一边拼命回想究竟“漂没”了多少货物，一边派出手下去搜罗，追回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尽量多加弥补，哪怕用钱去买也得补齐，只能多不能少。
当然了，刘开放并没有打算白白侵吞这批援华物资，而是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即以这批物资的价值为基础在滨海区给予同样价值的军事物资做为抵扣，同时帮他们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转道外蒙，经内蒙、陕西运到国内，这是一条安全通道，自然很容易被“救总”方面所接受。
如此一来，对方就欠了他们两个情，有了这么大的人情做铺垫，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翌日，王学仁在自己的管委会办公室再次见到了“救总”的代表，“救总”常务理事、布商公会主席颜子俊带着几个被他们解救的“救总”成员来到这里，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而且还带上了礼物。
“这是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切勿推辞。”老人双手递过来一张小纸片。
王学仁也算有些见识了，知道那是一种叫做“银行本票”的东西，上面足足有6个零，他连连摆手。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个绝对不行。”
颜子俊以为他不懂：“贵军初到安南，一定需要补给，这是东方汇理银行印支分行50万法郎的现金本票即兑即现，可以购买不少物资做劳军之用，王主任不是打算让老朽回去牵猪牵羊挑担子来劳军吧。”
50万法郎，按39年的比率，价值10万美刀，算是一笔巨款了，不过王学仁哪里还看得上这点钱。
“不是我要拂了诸位的好意，实在是纪律使然，红军绝不会做挠民之事，我如果收了你的钱，就犯了错误，老先生不是打算害我吧。”
话说到这份上，颜子俊当然明白对方是铁了心不会收了，只能收起本票，同来的“救总”成员纷纷发出感慨。
“红军真是仁义之师。”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王学仁请他们一一落座，颜子俊再次表示感谢。
“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们“救总”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诸位都是安南地面上有影响力的人士，我军初来乍到，很多地方自然是需要大家帮忙的，当然，这个忙不是白帮，我们希望建立一种“双赢”的机制。”
“何谓“双赢”？”
“很简单，就是我们得到了想要的，你们赚到了钱。”
原来是这样，大伙儿一下子明白了，人家不要这50万法郎，不是看不上，而是想要进一步地合作啊。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双方马上进入了细节方面的协商，包括采购哪些商品，价格如何，运输方面怎么协调，以何种名义等等。
“我军目前有8万多人，每天需要120吨的食物，包括食物在内的话每个月需要5000吨各类物资，有些安南买不到的，可以去别的地方买，出于成本的考虑，一次应该购买三到六个月的量为佳，运输方面我们自己有商船队，为了不让船队空跑，你们最好在启程时，装上可以贸易的商品，这方面相信诸位是行家，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他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那意思太过明显了，红军愿意用自己的军队来护送，这是一本万利又安全的赚钱生意啊，难怪对方会用上“双赢”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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