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理直气壮
傅砜：“……”
不愧是他的小财迷，合同刚到手就要赶他出门。
但是……
“等等——”
在祁橙橙的手按下门把手之前，傅砜出声制止：“还有话要和你说。”
祁橙橙：“……”后悔。
刚才动作应该更快点儿……
她叹口气，不得已收回手，面容乖巧的转身看向傅砜，声音软软糯糯：“您…您说。”
“如果我明天违约，让你离开傅家……”
傅砜看着祁橙橙的双眼：“那你一定要离傅家远远的，最好离开海江市，还有——不要在傅家旗下任何一家餐厅里工作。”
挣扎许久，他才狠心做下这个决定。
如果无法一直留在三年前，他不能因一继私心让橙橙丢了命。
“离开海江市？”
祁橙橙却被这话给整懵了。
离开傅家她没问题，至于不去傅家旗下产业工作这条，就算傅砜不提，她自己也会特意避着。
可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离不开海江市……别的地方可没有给辍学生机会的海江中学。
“怎么？不想离开？”
傅砜皱眉，心情复杂。
小姑娘一个不明不白的犹豫，轻而易举动摇了他的决心。
这一瞬间，傅砜私心泛滥。
“不是，没有。”
祁橙橙很快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答应：“您放心，我会离开的。”
傅砜不禁深深看她，心头竟然有些失落：“…开门吧。”
“嗯。”祁橙橙低着头，打开房门，侧身让路。
傅砜看着她毫无不舍的动作，莫名有些生闷气，步子一迈，大步跨出祁橙橙的房间。
“您慢走。”祁橙橙对着他的背影一弯腰，顺势关上了房门，然后上锁。
“啪嗒”一声，傅砜脚步顿住，脸色瞬间黑了。
可离开前，他还是没忍住，转回头又看了一眼房门。
躲在楼梯口的陈姨和秦叔早已离开，傅砜下楼，发现他们房间的房门紧闭，大约是在故意躲着他。
算了。
秦征那家伙虽然会被赵家小子整一顿，但不至于危及性命。贸然出手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未必是好事。
傅砜锁眉，大步离开。
玄关门“嘭”的一声关上，陈姨和秦叔慢慢打开了房门，悄悄走了出来。
陈姨：“傅总走了？”
秦叔眯着眼睛瞧窗外的背影，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嗯，走了。”
“老秦，你说傅总来找橙橙是做什么？”
陈姨撞了下秦叔的胳膊：“这么着急，大半夜过来……是不是要留下橙橙那孩子？”秦叔心想不能，小傅总的洁癖是那件事之后慢慢养成的。
但不满意的东西扔出去、不喜欢的人赶出去，可是小傅总从小就有的毛病……
不过秦叔听出陈姨话里隐隐的希望，到底没敢直说，“可能吧，明儿一早我问问。”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得去问橙橙。”
陈姨却摆着手，火急火燎的直奔二楼。
秦叔健壮不敢拦，也拦不住，急忙回了房间睡觉。
要不然老婆子一会儿回来，准冲着他发脾气！
………
五月，夜风仍凉。
傅砜从秦叔陈姨的院中离开后，并未走太远。
路口拐角处，他隐在一颗松树旁，目光一闪不闪望着祁橙橙房间的窗户。
窗户里面早拉上了窗帘，刚才小姑娘又熄了灯，这会儿只剩下漆黑黑一片，连想看看她的影子都成了奢望。
但傅砜不想走。
难得能和小姑娘活在同一时间，呼吸同样的空气……
如果不是想到忽然离开会吓到她，傅砜甚至想一直赖在她房间里……
脱下西装外套，傅砜眼睑轻闪，倚着树干沉沉叹了口气。
却在这时，祁橙橙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傅砜眸光亮了亮，从窗口追寻小姑娘的影子。
只要看见她的身影靠近窗边，他紧绷的神情便会松弛下来。
然而“好时光”稍纵即逝，房间里的灯没多久便熄灭了，世界再次回归黑暗。
这一暗……就暗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不知为何，傅砜竟然迷糊倚着大树陷入了沉睡。
睡得不久，大约只有半个小时。
清晨五点，手机闹铃响起，将他从睡梦中叫醒。
傅砜霍然睁眼，呼吸忽地急促，人在瞬间打起了十二倍的精神，眼神戒备又危险。
可当他看清周围事物，看见身下草地，看见不远处小姑娘的房间窗户，急促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他，仍留在三年前？
有一瞬的冲动，傅砜想要冲去找祁橙橙。
但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他的脚步，傅砜强迫自己冷静，深呼吸闭目、再睁开眼。
看着周围随风而动的花草树木，他掏出手机，再次确认年月。
盯着手机上的日期时间三秒钟，傅砜目光一凛——他还在三年前。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能停留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将比以往任何一次停留的时间都长。
既然如此，他便该将能做的事都做完。望着小姑娘房间外的窗，傅砜嘴角勾起抹笑，而后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助理小周的电话。
“今天的工作安排全都取消，帮我推到明天。”
“啊？哦，好的，傅总。”
小周满口答应，显然是没睡醒。
但傅砜不会管他睡没睡醒，挂掉电话，抬头又看了一眼祁橙橙的房间。
——橙橙，我只要你平安。
………
昨天的清扫工作还没有做完。
清早睁开眼，这是祁橙橙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一百万使人勤奋，使人热爱劳动。一想到今天钱会打到账户上，祁橙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
起床、洗漱、换衣服，全都收拾好下来一楼，她却发现陈姨和秦叔都还睡着。
祁橙橙表示理解，昨晚因为她的事情，陈姨秦叔忙前忙后折腾了半宿，早上多睡会是应该的。
她走到厨房，为他们准备早餐，是原来小保姆经常准备的样式，陈姨爱喝的南瓜粥、秦叔爱吃的豆包、以及几道营养炒菜。
但恰恰因为是原身经常准备的东西，祁橙橙做的时候反而更需要小心仔细。
同样的食物，她的习惯和原身并不相同。
而不同的人、不同的习惯，会导致食物产生不同的口感。
旁人或许不一定察觉，可陈姨和原身朝夕相处，一年有半年都是吃原身做的早餐，她对原身食物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如果口感差别过大，她心底一定会生疑。
祁橙橙小心翼翼按照记忆中小保姆的做饭方式来准备这顿早餐。
好在这顿早饭最后的结果是成功的，陈姨吃完早餐，只是夸祁橙橙粥似乎煮的比以前更好了，其他便没说什么。
祁橙橙知道她这是蒙混过关了。
也许这顿早餐和原身做的还有一些小小的差异，但并不足以引起陈姨在意。
结束早餐，祁橙橙继续和陈姨一起去傅砜的院子清扫卫生。
昨晚是傅砜亲口留下的祁橙橙。
不管说话的是不是第一人格，祁橙橙有白纸黑字的合同，理直气壮，不怕他反悔。
而且每天早上最迟八点半，傅砜一准离开傅家去公司。
她和陈姨工作的时间，是不会碰见傅砜的。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祁橙橙跟在陈姨身后，踏进房门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犹如雕塑的……傅砜。
“！！！”祁橙橙心情瞬间凌乱。
她的一百万是不是还没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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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的小财迷，合同刚到手就要赶他出门。
但是……
“等等——”
在祁橙橙的手按下门把手之前，傅砜出声制止：“还有话要和你说。”
祁橙橙：“……”后悔。
刚才动作应该更快点儿……
她叹口气，不得已收回手，面容乖巧的转身看向傅砜，声音软软糯糯：“您…您说。”
“如果我明天违约，让你离开傅家……”
傅砜看着祁橙橙的双眼：“那你一定要离傅家远远的，最好离开海江市，还有——不要在傅家旗下任何一家餐厅里工作。”
挣扎许久，他才狠心做下这个决定。
如果无法一直留在三年前，他不能因一继私心让橙橙丢了命。
“离开海江市？”
祁橙橙却被这话给整懵了。
离开傅家她没问题，至于不去傅家旗下产业工作这条，就算傅砜不提，她自己也会特意避着。
可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离不开海江市……别的地方可没有给辍学生机会的海江中学。
“怎么？不想离开？”
傅砜皱眉，心情复杂。
小姑娘一个不明不白的犹豫，轻而易举动摇了他的决心。
这一瞬间，傅砜私心泛滥。
“不是，没有。”
祁橙橙很快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答应：“您放心，我会离开的。”
傅砜不禁深深看她，心头竟然有些失落：“…开门吧。”
“嗯。”祁橙橙低着头，打开房门，侧身让路。
傅砜看着她毫无不舍的动作，莫名有些生闷气，步子一迈，大步跨出祁橙橙的房间。
“您慢走。”祁橙橙对着他的背影一弯腰，顺势关上了房门，然后上锁。
“啪嗒”一声，傅砜脚步顿住，脸色瞬间黑了。
可离开前，他还是没忍住，转回头又看了一眼房门。
躲在楼梯口的陈姨和秦叔早已离开，傅砜下楼，发现他们房间的房门紧闭，大约是在故意躲着他。
算了。
秦征那家伙虽然会被赵家小子整一顿，但不至于危及性命。贸然出手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未必是好事。
傅砜锁眉，大步离开。
玄关门“嘭”的一声关上，陈姨和秦叔慢慢打开了房门，悄悄走了出来。
陈姨：“傅总走了？”
秦叔眯着眼睛瞧窗外的背影，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嗯，走了。”
“老秦，你说傅总来找橙橙是做什么？”
陈姨撞了下秦叔的胳膊：“这么着急，大半夜过来……是不是要留下橙橙那孩子？”秦叔心想不能，小傅总的洁癖是那件事之后慢慢养成的。
但不满意的东西扔出去、不喜欢的人赶出去，可是小傅总从小就有的毛病……
不过秦叔听出陈姨话里隐隐的希望，到底没敢直说，“可能吧，明儿一早我问问。”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得去问橙橙。”
陈姨却摆着手，火急火燎的直奔二楼。
秦叔健壮不敢拦，也拦不住，急忙回了房间睡觉。
要不然老婆子一会儿回来，准冲着他发脾气！
………
五月，夜风仍凉。
傅砜从秦叔陈姨的院中离开后，并未走太远。
路口拐角处，他隐在一颗松树旁，目光一闪不闪望着祁橙橙房间的窗户。
窗户里面早拉上了窗帘，刚才小姑娘又熄了灯，这会儿只剩下漆黑黑一片，连想看看她的影子都成了奢望。
但傅砜不想走。
难得能和小姑娘活在同一时间，呼吸同样的空气……
如果不是想到忽然离开会吓到她，傅砜甚至想一直赖在她房间里……
脱下西装外套，傅砜眼睑轻闪，倚着树干沉沉叹了口气。
却在这时，祁橙橙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傅砜眸光亮了亮，从窗口追寻小姑娘的影子。
只要看见她的身影靠近窗边，他紧绷的神情便会松弛下来。
然而“好时光”稍纵即逝，房间里的灯没多久便熄灭了，世界再次回归黑暗。
这一暗……就暗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不知为何，傅砜竟然迷糊倚着大树陷入了沉睡。
睡得不久，大约只有半个小时。
清晨五点，手机闹铃响起，将他从睡梦中叫醒。
傅砜霍然睁眼，呼吸忽地急促，人在瞬间打起了十二倍的精神，眼神戒备又危险。
可当他看清周围事物，看见身下草地，看见不远处小姑娘的房间窗户，急促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他，仍留在三年前？
有一瞬的冲动，傅砜想要冲去找祁橙橙。
但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他的脚步，傅砜强迫自己冷静，深呼吸闭目、再睁开眼。
看着周围随风而动的花草树木，他掏出手机，再次确认年月。
盯着手机上的日期时间三秒钟，傅砜目光一凛——他还在三年前。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能停留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将比以往任何一次停留的时间都长。
既然如此，他便该将能做的事都做完。望着小姑娘房间外的窗，傅砜嘴角勾起抹笑，而后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助理小周的电话。
“今天的工作安排全都取消，帮我推到明天。”
“啊？哦，好的，傅总。”
小周满口答应，显然是没睡醒。
但傅砜不会管他睡没睡醒，挂掉电话，抬头又看了一眼祁橙橙的房间。
——橙橙，我只要你平安。
………
昨天的清扫工作还没有做完。
清早睁开眼，这是祁橙橙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一百万使人勤奋，使人热爱劳动。一想到今天钱会打到账户上，祁橙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
起床、洗漱、换衣服，全都收拾好下来一楼，她却发现陈姨和秦叔都还睡着。
祁橙橙表示理解，昨晚因为她的事情，陈姨秦叔忙前忙后折腾了半宿，早上多睡会是应该的。
她走到厨房，为他们准备早餐，是原来小保姆经常准备的样式，陈姨爱喝的南瓜粥、秦叔爱吃的豆包、以及几道营养炒菜。
但恰恰因为是原身经常准备的东西，祁橙橙做的时候反而更需要小心仔细。
同样的食物，她的习惯和原身并不相同。
而不同的人、不同的习惯，会导致食物产生不同的口感。
旁人或许不一定察觉，可陈姨和原身朝夕相处，一年有半年都是吃原身做的早餐，她对原身食物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如果口感差别过大，她心底一定会生疑。
祁橙橙小心翼翼按照记忆中小保姆的做饭方式来准备这顿早餐。
好在这顿早饭最后的结果是成功的，陈姨吃完早餐，只是夸祁橙橙粥似乎煮的比以前更好了，其他便没说什么。
祁橙橙知道她这是蒙混过关了。
也许这顿早餐和原身做的还有一些小小的差异，但并不足以引起陈姨在意。
结束早餐，祁橙橙继续和陈姨一起去傅砜的院子清扫卫生。
昨晚是傅砜亲口留下的祁橙橙。
不管说话的是不是第一人格，祁橙橙有白纸黑字的合同，理直气壮，不怕他反悔。
而且每天早上最迟八点半，傅砜一准离开傅家去公司。
她和陈姨工作的时间，是不会碰见傅砜的。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祁橙橙跟在陈姨身后，踏进房门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犹如雕塑的……傅砜。
“！！！”祁橙橙心情瞬间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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