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长线钓大鱼_作里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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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长线钓大鱼

  秦岁铭现在这个样子太吓人。纪乐瑾连吸气声都停了。他脸上还糊着眼泪水,看起来有点滑稽得可爱。

  眼角被人用指腹蹭了蹭,秦岁铭耐心地替他擦干眼泪,然后又拿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脸疼不疼?”

  纪乐瑾的皮肤敏感,眼泪流多了之后不仅是眼睛疼,脸颊也会被眼泪刺痛,还会泛红。

  往日都会娇娇气气地喊疼,今天纪乐瑾却瞪大眼睛,往后躲着,试图躲开秦岁铭搭在他脸上的手指。

  他半坐在床上,根本无处可退,往后退单薄的肩胛骨就抵到了背后的床板。

  纪乐瑾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想要逃下床,脚还没挨地,又被秦岁铭拦着腰抱回来。

  “啊!”

  他发出短促的惊呼,这次直接被扣紧腰抱在怀里。

  “我只是跟你表白,又没说一定要让你答应,你跑什么?”秦岁铭松开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掰回来,“你也可以拒绝。”

  “……”

  他这个态度竟然准许别人拒绝他。

  纪乐瑾鼓足勇气,小声地说:“那我要……”

  “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说到一半又被秦岁铭打断,“明知道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这次却一定要问清楚,被我喜欢是那么恶心的事情吗?”

  纪乐瑾看得出秦岁铭的火还没消,他大脑空空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问秦岁铭喜不喜欢他只是一时冲动,如果不问出来可能连觉都睡不着。

  “傅颖漂亮吗?”

  秦岁铭的话题转得很快,他慢条斯理地道:“你应该觉得她很漂亮,不然怎么就会跟着她一起走呢?”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从别人口里得知纪乐瑾的消息。傅颖说纪乐瑾一个人住在酒店,让他们不要过分担心。

  问她纪乐瑾的具体位置,她又说是秘密。

  她和纪乐瑾的专属秘密。

  秦岁铭的情绪略微有点失控,导致逼问的话咄咄逼人,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纪乐瑾可能被他吓得说不出话。

  他沉默不语片刻,往后退了点,保持住一个会让纪乐瑾安心的距离。

  “怕什么?”秦岁铭烦躁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纪乐瑾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背上不知不觉地出了层薄汗。他脑内一片混乱,只凭借本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喜欢男的……”

  “我也不行?”

  纪乐瑾犹豫地看他一眼,问道:“你难道不是男的吗?”

  他总是有把别人气笑的本领,秦岁铭伸手把他缩上去的衣服摆拽下来,冷笑着道:“我是不是男的要不要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

  别人拒绝告白的时候都会恰当贬低自己,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纪乐瑾却不一样,他别扭地道:“我知道我很讨人喜欢……但你能不能别喜欢我,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不可能了,宝宝。”

  乍一听这个称呼,纪乐瑾愣了下神。读幼儿园、小学的时候秦岁铭喜欢这样叫他。

  秦岁铭那时候挂在嘴边最多的话就是“宝宝困不困”、“宝宝要不要吃那个”。

  他那个时候也喜欢被人叫“宝宝”,小孩子不是特别明确这个词的意思,但也模模糊糊地感知到,被珍视的人才可以被叫“宝宝”。

  青春期时纪乐瑾开始抗拒这个称呼,因为他觉得幼稚,好像在叫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他抗议了好几次,秦岁铭才终于改口,跟着别人一起喊“瑾宝”。

  叠词听起来好像更加暧昧,秦岁铭长了副好嗓子,这样喊人让纪乐瑾的耳根都红了。

  他没什么气势地反抗道:“你别叫我这个……”

  秦岁铭一宿未睡,他却没什么倦意,他垂眸盯着纪乐瑾道:“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哥哥,可能暂时性地无法接受我喜欢你这个事实,但这没有什么可逃避,我确实喜欢你。”

  他现在冷静了许多:“你说你想和我像以前一样,那你是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吗?那我们即使在一起这也不会改变,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不对,也可能还是会有所改变。秦岁铭觉得自己对纪乐瑾的占有欲会更强,他想要知道他的每一件事,他会想要纪乐瑾一直看他。

  秦岁铭说:“我不急,我会等你。”

  耗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秦岁铭不愿把纪乐瑾逼得太紧,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用最温和的方法,让纪乐瑾慢慢地喜欢上他,这才是正确的方式,而不是用畸形的手段。

  虽然过程有点不完美,但纪乐瑾最起码知晓了他的心意,他以后倒也不用那么束手束脚。

  “早点睡。”

  房间是空了下来,纪乐瑾的思绪却万分混乱。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先是点开微信看了眼秦岁铭给他发的消息。

  他一直没有勇气点开,现在尘埃落定,反倒没有那么多纠结性。

  秦岁铭当真给他发了许多消息,语气明显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化。

  【烦人精秦岁铭】:去哪了?

  【烦人精秦岁铭】:我知道陈博涛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先回来,我跟你好好说。

  【烦人精秦岁铭】:算了,我先去你家等你,你别在外面待太久。

  ……

  【烦人精秦岁铭】:纪乐瑾?

  【烦人精秦岁铭】:你跟傅颖跑了?

  ……

  【烦人精秦岁铭】:不回我消息也就算了,你连纪咏泽他们的消息都不回?你知不知道别人都会担心你?

  纪乐瑾做事总是凭股冲劲,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搞失踪这想法多么不靠谱。

  他被人绑架过之后,家里人就开始非常紧张他的踪迹,那段时间他无论要去哪里,身边都要有一堆人看着他。

  这也是他现在门禁森严的理由,谁都担心他,谁都怕他丢。这次估计要不是有傅颖打包票保证,他们可能直接要上寻人启事了。

  他其实可以理解秦岁铭为什么找他找得那么疯,也可以理解秦岁铭找到他时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他当时在秦岁铭眼皮底下被人抱走,他要吃冰淇淋,但排队太长,秦岁铭让他坐在椅子上等着。

  秦岁铭排着队,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拿冰淇淋的工夫,椅子上的纪乐瑾却不见了。

  纪乐瑾被找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岁铭都要抱着他睡,半夜还会醒过来好几次确认纪乐瑾的存在。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秦岁铭还没有放下。

  纪乐瑾本应该睡不好,但可能是因为事情落地,他昨晚竟然睡得很好。

  他一觉醒来,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合适,于是他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纪乐瑾来的时候没带行李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箱子,他准备去外面找找。

  一拉开门,他就听到了秦岁铭做早饭的动静。

  纪乐瑾偷偷摸摸地往那边靠,拖鞋的声音太响,他的动静一下子被秦岁铭捕捉到。

  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最后绞着手指道:“能不能给我找个行李箱?”

  秦岁铭正在煎午餐肉,他闲适地站在电磁炉前,身上穿着松垮宽松的家居服,但他的身材比例好,穿着这种衣服依旧好看。

  他用筷子给午餐肉翻了个面,问道:“要行李箱干什么,搬家?”

  “嗯。”

  “你从我家搬出去,用我的行李箱?”

  “……”

  秦岁铭把煎好的午餐肉放到盘子里,他随手关上火,转过身问道:“为什么要搬走,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确实是在怕这个。

  昨天晚上秦岁铭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万分不对劲,联想他上次做过的梦,纪乐瑾总是害怕他招呼不打一声地亲上来。

  纪乐瑾绝不承认这种丢脸的事情,他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想回家。”

  “嗯。”秦岁铭把盘子塞进纪乐瑾手里,“你先吃,我来给你拿行李箱。”

  他没想到会那么顺利,直到秦岁铭把行李箱送到他手里的时候,纪乐瑾还觉得像是在做梦。

  秦岁铭说:“吃完再去整行李。”

  纪乐瑾拉着行李进了房间,打开箱子的时候更是一脸茫然。不过秦岁铭都放他走了,纪乐瑾也打开衣柜翻衣服。

  他把秦岁铭给他买的衣服留着,把自己穿过来的衣服带走。

  整着整着,纪乐瑾翻遍了衣柜都没找到自己最喜欢的外套,他习惯性地朝外面大喊:“秦岁铭……我那件黑色的外套呢?”

  他没听到门外的回应声,但秦岁铭很快拿着外套走了进来,他把衣服递给纪乐瑾道:“你前几天进门挂衣架上了。”

  “噢……”

  纪乐瑾早就记不得了,他把衣服拿到手里后叠得非常粗糙,然后放进箱子。

  秦岁铭进来以后就没走了,他站在一边看纪乐瑾蹲在地上整箱子,却没有搭把手帮忙的意思。

  他看着纪乐瑾哼哧哼哧地整完东西,然后吃力地把箱子的一面往上抬。纪乐瑾往箱子里面塞太多东西,根本合不上。

  “怎么办?”纪乐瑾再次寻求帮助,“合不上。”

  秦岁铭蹲下身,他先是拍了拍行李箱,示意纪乐瑾让开。他重新把行李箱摊平,里面的东西摆得过于杂乱无章,秦岁铭随手简单地理了下。

  再次把行李箱合上的时候,秦岁铭轻轻松松地就上了锁。

  他体贴地帮纪乐瑾把行李箱立起来,再把拉杆拉起来,送到他的手里。

  “没东西了吗?”秦岁铭问他。

  “应该没有了。”

  纪乐瑾摸索了下自己的口袋,手指迟疑地蹲了下,他小声地问道:“我耳机呢?”

  他用东西都是用完随手就丢,从来不记自己丢到哪,每次都是想用的时候又把房间找一个遍,纪乐瑾现在就快要把床垫掀起来找耳机。

  纪乐瑾边找,边还要小声地咕哝道:“我明明记得我那天用完放床上了。”

  秦岁铭一声不吭地走出去,从茶几拿起纪乐瑾的蓝牙耳机,放到他摊开的掌心里:“在客厅里,你那天在沙发上看视频,看完就放那里了。”

  “……”纪乐瑾干巴巴地道,“这样吗?”

  “嗯。”秦岁铭又道,“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的话我送你回去。”

  纪乐瑾抱着书包坐到了副驾驶,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硬要说出来又好像不知道哪里不对。

  秦岁铭一路匀速地送他回了纪家,下车的时候他帮纪乐瑾把行李搬下来。

  “那我先走了。”秦岁铭说。

  纪乐瑾指了指大门,问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不去了。”秦岁铭看了眼表,“昨天一天没去公司,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一下。”

  他昨天的时间被谁耽搁的,纪乐瑾心知肚明,他心虚地“噢”了声。

  纪乐瑾拉着行李箱进家门的时候,他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似乎是搬家得太顺利。

  秦岁铭不是喜欢他吗?这都不挽留一下啊?怎么还那么迫不及待地送他走?

  纪咏泽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住在纪家。他看着带着行李箱回家的纪乐瑾,回头就朝楼上大喊:“妈,纪乐瑾终于被秦岁铭赶出来了!”

  “你才被赶出来了!”纪乐瑾恼羞成怒地道,“我是自愿出来的!”

  “真的吗?”纪咏泽在外面挺成熟,每次跟纪乐瑾在一起却好像小学生斗嘴,“我不信。”

  “当然是真的!!”

  唐薇本来在小花园里浇花,她听到屋里的动静头疼地走出来。自从发现纪咏泽和纪乐瑾不对盘之后,她就很后悔生二胎。她本意是想要个漂亮的小女孩,结果纪乐瑾漂亮是漂亮,但不仅是个男孩子,还闹腾得过分。

  “怎么带着行李箱出来了?”唐薇问道,“不和岁铭一起住了吗?”

  纪乐瑾有苦不能言:“我要住家里。”

  唐薇点头赞同道:“你一直住岁铭家里也确实不好,他平时工作已经够多了,你又什么事情都不会干,平时肯定是他照顾你居多。”

  他都要把我照顾到床上去了!

  纪乐瑾被踩住了尾巴,却什么都不能说。他憋得慌,逃难一样地把行李箱往楼上搬,闷闷地道:“那我这不是不麻烦他了。”

  他其实有点难过,秦岁铭与他的关系这么亲密、这么相熟,现在他却连住在秦岁铭家里都不行,因为不合适。

  如果秦岁铭以后还喜欢他,如果他还想拒绝秦岁铭,那他们的关系会不会越来越僵。

  纪乐瑾从秦岁铭家搬出来住,接踵而来的就是他起不了床的问题。明明只是早起了四十分钟,但冬日早上的四十分钟总是让人痛苦。

  他每天上车第一件事情,就是靠着车窗睡觉。晚上睡得再早,每天六点多起来那也熬不住。

  只这样维系了两个礼拜,纪乐瑾的黑眼圈也出来了。他照例背着书包回家,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秦岁铭的车。

  司机看见在门外站了挺长时间的纪乐瑾,中气十足地大喊道:“瑾宝,快点进去,外面那么冷!”

  纪乐瑾胡乱地应了声,他心乱如麻的时候,面前的门开了。

  许久未见的秦岁铭出现在他身前,他没有什么变化,那双眼睛笑起来得时候依旧像是廓桃花。

  “回来了,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秦岁铭语气自然地问道,客厅里有唐薇他们坐着,他忽然压低了点声音,只让纪乐瑾听见。

  “都给你两个礼拜的时间缓了,怎么还怕着呢?”

  “……”

  纪乐瑾从他的身边挤过去,外强中干地道:“谁怕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岁铭给他空出位置,跟在他身后重新坐回沙发。

  “坐没坐相。”纪乐瑾刚没骨头地躺下,就被纪正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和岁铭学学?”

  只要秦岁铭在他的身边,纪乐瑾总是要挨训。他习以为常地挡住耳朵,余光悄悄掠过旁边坐着的秦岁铭。

  他的体态确实很好看,肩背永远板得挺直,骨节分明的手相交着放在腿上。秦岁铭轻笑了声道:“瑾宝累了,就让他这样躺着吧。”

  纪乐瑾躺下来就开始犯困,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挤出点眼泪。

  “汪——”

  美美从小花园里冲出来,它已经长大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完全融在脸上黑色的毛发里。

  纪乐瑾以为它是想被人摸一摸,弯腰把它抱起来,结果它还是一直在叫。

  “……”纪乐瑾头很痛,“我昨天不是刚溜过你吗,你今天怎么又要出去了?”

  他的问题问得像“昨天吃过饭了,今天怎么还要吃”,院子和花园其实已经足够美美撒野,只不过这个年纪的小狗精力过于旺盛。

  纪乐瑾溜了它一回之后,它就天天叼着狗绳过来。无论他把狗绳藏哪里,都能被美美翻出来。

  它再叫下去的话,纪乐瑾估摸着他要被纪正连人带狗的赶出家门。纪乐瑾认命地蹲下来系牵引绳,他牵着狗道:“我先去溜狗,你们要等我一起吃饭。”

  秦岁铭看着他跟着狗小跑了几步,他也跟着站起来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纪乐瑾瞪圆眼睛,他小声地把后面几个字补完,“你去干什么?”

  秦岁铭推了把他的肩,还顺手把他手里的狗绳拉过来,淡淡地道:“我去陪你遛狗。”

  纪乐瑾早就发现了,他的狗有点欺软怕硬的特点,他牵着它的时候一路狂奔。牵引绳到秦岁铭手里的时候,它就呜咽着安分下来。

  “……”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步境界……纪乐瑾拔腿跟在秦岁铭的身边。冬天路边的叶子都掉光了,风一吹,显得更加萧瑟。

  他们一左一右地走着,一时之间却无人说话。

  打破沉寂的是秦岁铭,他问道:“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纪乐瑾点了点头。他生日在元旦,一月一号,是新一年开始的日子,意义非凡。

  秦岁铭又问:“礼物还要吗?”

  “……”

  说句实话,纪乐瑾很想要秦岁铭送的礼物,因为他每次送的礼物都很用心,次次都能送到纪乐瑾的心坎上。

  十二岁生日的时候,纪乐瑾收到的是一套非常难集的卡牌,他拿到班上连着炫耀了一个月,谁见到他都要捧他几句。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在纪乐瑾高呼“iamironman”的年纪时,他收到了秦岁铭定制的钢铁侠同款装备,虽然没有电影里那么酷炫,但也非常得帅气,还能通过语音操控。

  虽然现在已经变成铁皮放在了收藏间。

  秦岁铭每次送的礼物可能不实用,也可能在几年之后回头看时会觉得幼稚,但完全满足那个年纪的纪乐瑾喜好。

  每一年,纪乐瑾都会是满脸惊喜。

  纪乐瑾的眼睛亮了亮,眼神已经开始闪烁着期许,他还是抿紧唇别扭地问道:“我还、我还可以要吗?”

  “当然可以。”秦岁铭说,“你想要我就会给你。”

  “……”纪乐瑾僵着脖子点了下头,小声地说,“我要的。”

  秦岁铭“嗯”了一声,继续问道:“这几天早起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搬回来住?”

  他抛出好几个鱼饵,像是不经意地道:“现在应该快期末周了,你迟到不仅扣平时分,还会影响老师对你的印象吧?”

  “……”

  早起对于纪乐瑾来说实在是痛苦,让他去学校周边租房子住他又有点害怕,他每天起床都是场战争,唐薇最开始还耐着性子叫了他几天,最后全由他自生自灭。

  他确实不能再迟到了。

  “真的不要搬过来?”

  秦岁铭的语气循循善诱,把鱼钩往纪乐瑾的嘴边递。

  纪乐瑾犹豫着犹豫着,突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反正秦岁铭也只是说了喜欢他,那又没说一定要在一起,是吧?

  以前秦岁铭喜欢他的时候,他也天天赖在他家里,那也没怎么样,他又不跟秦岁铭睡一间房。

  秦岁铭今天还找上门,他一切都表现得那么自然、那么正常,像是以前一样。他也没提过表白这件事情,这说不定就当没发生了呢!

  而且是秦岁铭主动叫他去,他只是被迫应下,没关系的。秦岁铭都不紧张,他紧张什么?

  纪乐瑾扭捏作态地点头,支支吾吾地道:“行、行吧。”

  本质上还是因为他对秦岁铭有强烈的信任感,导致他陷入自我矛盾之中。对于无法掌控的情况,纪乐瑾会选择逃避,但秦岁铭温和地哄着他,他又晕着脑袋栽进去。

  秦岁铭察觉到了他点头的小小弧度,不太明显地笑了下道:“那我待会把你一起带回去。”

  陈博涛前几天刚找过他,他知道自己打搅了秦岁铭的好事,出于人道主义,关心地问他了几句:“瑾宝都搬出去了,你怎么都不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急?”秦岁铭瞥了他一眼,转着手里的杯子,“我只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可惜,陈博涛当时“啧啧”了几声,然后说了点不吉利的话,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不快。

  陈博涛问他:“你就不怕鱼被别人钓走吗?真被钓走了怎么办?”

  秦岁铭定定地盯了他一会,言简意赅地道:

  “我会发疯。”

  喜欢纪乐瑾的他都会赶走,谁能把他钓走?

  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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