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离开逍遥宗,宗内大会_我开的真不是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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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离开逍遥宗,宗内大会

  赫连雪有弟子玉牌,出入宗门问题不大。

  可眼下是多事之秋,钟声刚响,就有人半夜出门,守门弟子不可能不盘查。

  更何况,她还要带上阿木烟。

  “具体缘由之后再说,”陆见微言简意赅道,“我需要你将人带离逍遥宗,最好在卯时左右。”

  四个时辰后是辰时正,也就是早上八点,宗门大会就要开启。

  卯时初是早上五点,天蒙蒙亮,寻常这个点出门的弟子不少,即便钟声敲响,所有弟子都要参加,但总有例外。

  逍遥宗尚有弟子在外历练,他们赶不回来;宗内长老需要弟子出门办差,已经定下不能随意更改;宗门的采买也有可能需要出门。

  还是有可趁之机的。

  赫连雪在逍遥宗生活二十年,倘若连这个都办不到,恐怕也无颜继续留在客栈当伙计。

  她重重点头“交给我。”

  陆见微本想继续在逍遥宗探查两天,谁料赫连征突然来这一出。

  各方势力陆续抵达苍州城,她之前答应过会牵头此事,总不能一直待在逍遥宗,直到最后一刻才露面。

  宗门戒严前,必须要出去。

  弃峰山洞今晚迎来第三位客人。

  男子穿过幽长的甬道,举着烛台,站在阿木烟面前,微弱的光直直照向后者的眼睛。

  她不得不闭上。

  “不愿看到我”

  赫连征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抠弄她的眼皮,强迫她睁开,烛光凑近,几欲烧到她的睫毛。

  灼热刺痛眼球,眼眶涌出泪水。眼泪滑落脸庞,留下明显的污迹。

  “真脏啊。”赫连征松开手,取出干净的丝帕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很久没见到光了吧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想想,是不是我来拿最后一只蛊皇,哄骗西南小姑娘残害自己族人那次”

  阿木烟死死抠着锁链,恨不得立刻将他绞死。

  “别生气,她生得没你好看,蛊术也不及你,这么多年,我也只钟情你一个。”

  阿木烟“”

  “不过,你也没比她好哪去,若她是工具,你就是罪魁祸首,残害族人的蛊皇可是你炼制的。”

  阿木烟低首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赫连征隔着巾帕捏起她的脸,“为什么不回应我你听到钟声了吧是不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

  她闭目不答,多看一眼这张脸,都是对她眼睛的侮辱。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虫子一点用都没有,现在他们来找我了,想定我的罪,哈哈,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让他们得逞。庄文卿那个废物,找了一个八级后期当打手,也没能灭了八方客栈,废物都是废物”

  他狠狠捏着她的脸,似乎要将她碾碎,却在下一刻忽然露出温柔的笑容。

  “几封书信而已,定不了我的罪。就算他们真的发现了蛊虫,那也不是我的错,你说对吗”

  赫连征扔开她,甩了甩手,似是在丢弃已经没有价值的物件。

  “阿木烟,二十多年前,你用蛊虫祸乱整个逍遥宗,害死逍遥宗弟子,我便杀了你。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你想干什么”阿木烟问。

  “你终于开口了。”赫连征笑起来,“我想让你做个选择,你死,你女儿死。”

  阿木烟挣扎锁链“不要伤害她”

  “那就听我的话。”赫连征负手而立,英俊的脸一半隐在背光的黑暗中,“你当年用感知蛊欺骗了我,让我以为你跌落悬崖而死,随后隐藏在弃峰,伺机报复整个逍遥宗。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你与庄文卿勾结,想要颠覆整个武林。记住了吗”

  阿木烟“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发现我,并将我锁住的”

  “这你不用管,到时候你只需配合我就行。”

  “”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心了。”他叹笑着,眼睛竟流露几分不舍,“阿木烟,永别了。”

  赫连征走之后,黑暗再次淹没山洞,一缕风卷着外头的花香钻进甬道,裹挟着几分肃杀,正如当年的蛊虫之乱。

  不知过了多久,轻盈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步伐。

  沉浸在黑暗中的阿木烟猛地抬头。

  其中一个会不会是她的阿雪

  脚步在面前停驻,有人吹燃火折子,橘色的光芒照亮山洞。

  阿木烟正要寻找期待已久的面孔,雪亮的刀光迎面扑来,森寒凛冽,唰地劈向锁链。

  她下意识道“锁链坚硬,寻常刀剑无法”

  “叮。”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堵住她的话。

  陆见微如法炮制,利落斩断捆缚她二十年的铁链,在阿木烟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收刀入鞘。

  “阿雪,背上她,带她出去。”

  “好。”

  一人踏出背光处,出现在阿木烟面前。

  清秀婉约,与她生得一点都不像,可她却蓦然生出奇异的直觉,这就是她的女儿。

  赫连雪戴着面具,阿木烟蓬头垢面,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真实面容,黑魆魆的山洞也不是说话之地,遂都保持沉默。

  当阿木烟触上赫连雪温热的后背,才恍然回过神。

  “小友,你们要带我去哪”

  陆见微“离开逍遥宗。”

  “那畜生方才来过,说要在武林问责那日揭穿我审判我,我猜他已经戒严宗门了,你们带我离开恐怕很难,要是被他发现,我死没关系,就怕连累你们。”

  “别说话,到时候听我吩咐。”陆见微回了一句就不再开口。

  天色破晓,山林间依旧阴翳昏沉。

  陆见微四人要趁弟子们出峰之前,离开逍遥宗。

  四人一路避开早起的弟子,有惊无险地抵达山门。

  山门的守卫精神抖擞,昨夜警钟敲响,他们皆不敢大意,格外小心谨慎。

  “阿木烟,用感知蛊。”陆见微交待一句,又转向赫连雪,“你不用管我们,只管带她出去。”

  她固然可以给守卫使用迷药,混乱他们的神智,但阿木烟和赫连雪本身就拥有迷惑人心的本领,用迷药会留下痕迹,这是下策。

  赫连雪深吸一口气,背着阿木烟走向守卫。

  守山门的弟子每日轮换,昨日守门的不在,今天是几个四级弟子。

  他们的等级的确不高,但山门装设了警示铃,一旦有误,他们可以即时通知宗门。

  感知蛊启动,削弱了他们对外的感知。

  直到赫连雪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才看到人影,正要厉声询问,就听到美妙至极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而来。

  “诸位师弟,我奉师父之命出山一趟,烦请开启山门。”

  赫连雪的嗓音就是一把武器,平日里她一直压制自己的能力,眼下已顾不得许多,全然释放出来,隐藏在声音里的特殊的律动,让守门弟子陷入恍惚。

  一人伸手就要开启山门,另一人忽然出声“昨夜警钟敲响,缘何今日就要出山”

  此人心志较为坚定,虽被感知蛊影响了感知,对赫连雪背上的人视而不见,却没有被赫连雪的嗓音蛊惑。

  赫连雪冷笑一声“你好没道理,师父昨日交待我今日出山,计划已定,不能更改,昨夜敲的警钟与我今日要出门有何干系误了师父的事有你们好果子吃”

  守门弟子被她的硬气噎了一下,然后才问“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不解峰。”

  不解峰是谢同疏长老的住处,谢长老的脾气宗门弟子皆有了解,没人敢轻易得罪。

  而且谢长老一直跟宗主不对付,就没给过宗主面子,无视警钟倒也合情合理。

  感知蛊和嗓音合力,本就让弟子神思恍惚,再加上谢长老的威慑,他们不由自主放松了警惕。

  恰好宗门采买这时候要出去,他们便不再多问,打开了山门。

  赫连雪本就摸清了宗门采买的规律,特意选在这时候。

  昨夜刚敲响警钟,守门的弟子虽格外防备,但比起从外入内的人,对要出山的同门要宽松得多。

  且他们也不愿在这种敏感的时候闹出太大动静,一个不好,功劳没有,反倒会引来斥责。

  这是底层弟子的生存逻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真的放跑了什么人又怎么样天塌下来总会有修为高的顶着,事情要真严重到一定程度,没人会在意他们这些小喽啰。

  就在赫连雪背着阿木烟踏出山门时,采买忽然轻咦一声“你背上背的什么人”

  阿木烟心绪浮动,再加上精力不济,感知蛊不听话了。

  守门弟子立刻看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陆见微与裴知运起绝顶轻功,化为一缕轻烟,通过尚未关闭的山门,废话不多说,直接拎着赫连雪和阿木烟消失在山门外。

  几息之后,有弟子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拨动警示,却被身旁同门摁下。

  “你干什么”

  “方才出去的人说不定就是谢长老,你敢得罪谢长老”

  “那他为何要这般”

  “他向来不喜与人说话,行事古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关门。”

  “好吧。”

  阻止警示的弟子松了一口气。

  眼下通知宗门,引起宗门大乱,可没人会奖励他们发现情况,反而会被叱骂为何没有拦住,轻则承受皮肉之苦,重则赶出宗门。

  傻子才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

  至于采买,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了。方才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句,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他才清醒过来,冒出一身冷汗。

  差点就被卷进什么漩涡里去了。

  身后无人追赶,陆见微稍稍放慢脚步。

  她察觉赫连雪有些不安,便赞道“你对守门弟子的性情倒是很了解。”

  赫连雪第一次做偷家的事,心里面复杂难言,听了她的话,不由露出羞赧的笑意。

  “我从小就被拘着,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出门,很羡慕那些能够走出山门的人,所以就经常偷偷跑到山门附近,透过开启的门缝,看一看外头的风景。久而久之,就发现了守门弟子的生存之道。”

  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利用这样的生存之道。

  陆见微“现在感觉如何”

  赫连雪仰头望了望天,忽地笑起来。

  “不知为何,有点开心。”

  自从遇到陆掌柜后,她做了许多曾经无论如何都不敢做的事。

  是陆掌柜给了她冲破樊笼的勇气。

  四人顺利回到苍州城。

  各方武林人士汇聚,苍州城热闹喧嚣。

  他们戴着面具,并未引人注意,悄无声息回到客栈。

  “阿雪,她交给你照顾。”

  赫连雪点点头。

  她一路背着阿木烟,一点也没嫌弃对方的脏乱。在看到山洞里被锁链束缚的女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震惊和骇然。

  原来所谓的弃峰不是弃峰,而是一座暗无天日的牢笼。

  二十年,不是二十天,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位前辈是如何活下来的。

  在听到“阿木烟”三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对阿木烟的身份进行了猜测,并极其敏锐地联想到多年前的蛊虫之乱。

  弃峰困着一个人,作为宗主的赫连征不可能不知道。

  赫连雪隐隐捕捉到一丝真相,可这个真相实在太过惨烈。

  她不敢继续深想。

  换了一桶又一桶的水,赫连雪才终于帮阿木烟洗净身上污垢。

  阿木烟瘦极了,全身上下都是皮包骨头,像细长干瘪的草茎,脸颊凹陷得吓人。

  但还是能从五官看出,她原本的面容一定很美。

  “我给你梳梳头发吧。”赫连雪转身去拿梳子。

  阿木烟眼眶含泪,低声道“我能不能叫你阿雪”

  “当然可以。”赫连雪回首笑答,“你现在只能吃粥,我交待客栈伙计煮了粥,一会儿端上来。”

  阿木烟眼泪愈发多了,又哭又笑道“阿雪,我、我”

  大喜之下,她一口气没喘过来,浑身气力一散,直直晕倒。

  赫连雪伸手接住,连忙抱上床榻,去寻陆见微。

  陆见微已卸了面具,换了一套劲装,俊丽无暇,气度不凡。

  她替阿木烟把了脉,说“身体太虚,情急之下晕厥,并无大碍。我写张方子,你去买来。”

  “好。”赫连雪迟疑道,“掌柜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陆见微迅速写下药方,交给她。

  “先去买药,等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是否告诉你。”

  逍遥宗。

  宗门内绝大多数长老弟子,皆齐聚大殿之外。

  大殿外是一片开阔的广场,白衣飘飘的弟子们列队而站,庄严肃穆。

  大殿内,赫连征高坐宗主之位,面容年轻英俊,穿着低调却奢华的宗主服,双目半阖,右手时不时拨动左手扳指。

  宗内长老分坐左右,尚有两个座位不见人影。

  殿内沉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赫连征开口。

  不多时,有弟子在外禀告。

  “禀宗主,自在峰尹长老、不解峰谢长老都在闭关,无法参加大会。”

  众长老“”

  这两位还真是一如既往不给面子。

  赫连征发出低笑“你再去问,各大门派即将闯进山门,他们闭关不出,是连宗门的名声都不顾了”

  “别耽误工夫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座下一位长老满脸不耐烦,看也不看赫连征。

  赫连征神色微变“郎野,你如此作态,是根本不在乎宗门的生死存亡吗”

  “生死存亡”郎野长刀撂案,发出砰然一声,“赫连征,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盟主令是给你的,他们要问责也是对你,别扯整个宗门。”

  “你”

  “别吵了。”另有一人手里转着飞钩,吊儿郎当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争吵,不如想想怎么解释那几封信,好为自己脱罪。”

  “姓楼的,你与他废什么话,我看姓尹的和姓谢的不来是对的,老子也不想待了”郎野起身就要离开。

  赫连征幽幽开口道“郎长老,你忘了你答应过桓蒙什么你当真要弃逍遥宗于不顾”

  “”

  “坐回去吧。”赫连征大度地笑了笑,转向楼轻衣,“楼长老说得没错,不过信不是我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楼轻衣捏停飞钩,似笑非笑“等各大门派来了,你再与他们辩驳吧。”

  “不是我,是我们。”赫连征说,“有人试图搅乱中原武林,并嫁祸给逍遥宗,诸位身为宗门长老,有义务为宗门洗清冤屈。”

  “赫连征,你别扯大旗,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一人忽地嗤笑,相当大胆,“当年咱们心灰意冷,是你主动要做这个宗主,如今犯事儿了,就只会找咱们撑场子”

  赫连征面色沉冷,藏在袖中的手指捏紧,曾经的不甘和屈辱再次涌上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就算他当上宗主了,这几个人还是如此令人厌恶

  “骆衔山,不敬宗主是重罪。”

  骆衔山抬起阴郁的眉眼,目光沉冷。

  “哦你想怎么惩罚我”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火花噼里啪啦,八级后期武王的威势压得殿内其余长老有点喘不过气。

  赫连征如今是九级初期,他却瞒过了所有人,旁人只当他还是八级。

  他强行压制内力,与骆衔山旗鼓相当。

  “咚。”郎野再次用长刀击打桌案,“还有完没完了”

  焦灼的对峙倏然消散。

  赫连征收敛内息,垂眸掩住狠意,转着扳指道“各大门派来势汹汹,咱们作为东道主,却不能失了礼节。今日叫诸位过来,是要告知诸位,一切以维护宗门利益为己任,可记住了”

  有长老小心翼翼道“该如何做,还请宗主明示。”

  “倘若有人寻衅滋事,门内弟子不必谦让,懂了”

  “可是这样一来,只会加剧冲突。”

  扳指停下,赫连征抬起眼睫,笑着道“你只需听令。”

  长老“是,宗主。”

  “待客人进入山门,没有我的命令,山门不准开启,违令者,废除武功,逐出宗门。”

  “是。”

  “邪道祸乱武林,我逍遥宗作为正道魁首,有义务为武林铲除妖邪。诸位长老,还请将方才那些话告诫各峰弟子。”

  长老“”

  年轻的弟子最好骗,前辈们说什么信什么,只要这些话入了他们的耳,他们定然不会像先前那般惶惶,反而会激起守护宗门的热血,到时候即便各大门派拿出证据,他们也只会站在本宗的立场上。

  今日的大会,对长老们是敲打警告,对弟子们是稳定军心。

  散会之后,郎野扛着大刀前往自在峰。

  自在峰的弟子没拦他。

  他大摇大摆地上了峰腰的凉亭,看到里面一人对天饮酒,一屁股坐下去。

  “你果然躲在这里。”

  尹随坐倚亭柱,哭笑不得道“怎么都上我这儿来了”

  另有两人从林间现身,正是楼轻衣和骆衔山。

  楼轻衣祭出飞钩,勾住石桌上的一壶酒,至掌中后,仰首猛灌几口。

  “谢同疏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伙,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老子也看他不爽。”郎野冷哼一声,“搞得好像是我们欠他的,当年他不也”

  “郎野”

  “你叫我干什么”郎野歘地起身,怒目瞪圆,“格老子的,有什么不能提的我确实欠了三条命,可我不欠他谢同疏的”

  山亭内外一片沉寂。

  几人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半晌,尹随才喝了一口酒,问“赫连征说了什么”

  楼轻衣嗤笑“他说,信不是他写的,是有人嫁祸给他。”

  “是么。”尹随晃着壶里的酒,没有评判,只自嘲道,“自在自在,尹某苟活这么多年,一点也不自在。”

  “你想怎么办”骆衔山阴森开口。

  “赫连征搞出这么大阵仗,无非就是心虚。”楼轻衣道,“越缺什么,就越想抓住什么。”

  郎野不屑道“还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风,要不是老子能把他头拧下来”

  “说大话谁不会郎野,这么多年你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就你们嫌弃我,以前桓兄可不会”郎野陡然顿住,捂脸哑声道,“我怎么又提他了”

  骆衔山眼中恨意丛生“我们早就该死了。”

  “死太过轻巧。”楼轻衣飞钩停在他脖颈处,“只需轻轻一划,你就能魂归西天。”

  尹随叹息一声,收回仰望天穹的目光,落向三人。

  “阿野性子烈,你们动不动就刺他,也就桓兄对他多有包容;衔山小时候过得苦,桓兄发现后,把他带到我们面前;轻衣”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最不喜欢我,总说我心思不在正途上。”楼轻衣扭过脸,声音压在胸腔内,沉闷得很。

  尹随摇首笑笑“相反,他很喜欢你,也羡慕你能过得肆意。桓伯伯对他要求高,他也养成了说教的性子,他是怕你耽误了自己的天分。”

  “那你呢”郎野问。

  尹随垂眸,摩挲着酒壶。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挺讨厌他的。”

  三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郎野皱眉,“以前你跟他关系最好了。”

  尹随“你们不懂,当你拼尽全力也赶不上对方的时候,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没有桓蒙的天分,也没有谢同疏的毅力。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耀眼的总是桓蒙。我曾经是嫉妒他的。”

  “谢同疏呢”

  “谢同疏”尹随不由失笑,“他一直以桓蒙为目标,他的眼里只有追逐,没有嫉妒。所以有时候,我也讨厌他。他让我觉得自己是只阴暗的臭虫。”

  郎野“可是,他不也做了那件事”

  “当年之事尚存疑点,但他这么多年内力未有寸进是真。”

  郎野“那他厌恶我们是应该的。”

  “你今天剖析这么多,是不打算继续自在下去了”骆衔山一针见血。

  尹随拎着酒壶起身,衣袂随风荡起,负手踏出凉亭。

  “心有困惑,从未自在过。但我有预感,窥破真相的契机已经出现。”

  “尹随。”楼轻衣叫住他,“你还是怀念他的吧”

  尹随身形一顿,背对着他晃了晃酒壶,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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