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远处的秦伶年纪不大，却十分善于交际，一左一右挽着两个女伴，一身香槟色燕尾西装在人群中可谓是穿梭自如如鱼得水。
褚岩带着审视的眼神观察了他一会儿，这才思忖着，“他看似年龄并不大。”
“可不是。”尉迟然人往沙发后仰，顺势将手臂搭在身旁女伴的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女伴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他酒杯里的酒没了，立马拿起桌上摆放着的酒瓶给二人添上。
尉迟然对于她的乖巧识趣十分满意，大手象征性地在他肩膀上揉了揉，以示嘉奖。
女伴乖巧的笑了笑，并没有出声打断二人的谈话气氛，十分知趣。
尉迟然转着手里的酒杯，“你猜猜他多大？”
褚岩注意到二人的互动，他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当下也当做没看到。
尉迟然却不肯放过他，在女伴主动俯身给自己点燃叼在嘴里的烟之后，他明显察觉到褚岩的视线朝自己偏过来，尉迟然吐出一口烟，笑道：“怎么了？羡慕了？谁让你刚才放走这么一条大鱼。”
褚岩笑笑不说话，免不了将话锋一转，“应该二十出头。”
尉迟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上一个问题，心里虽然笑骂了句老狐狸，却也大度地没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
他伸出手指，将烟灰往烟灰缸内弹了弹，又塞入嘴里猛地吸了一口，朝尉迟然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两次“2”的手势。
“22，大四上学期，正在实习期。”
尉迟然又点了根烟递给褚岩，褚然接过吸了一口，“想必他是进了秦楚制药。”
尉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秦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哪肯让肥水流向外人田？秦伶一进公司，他就将旗下两个油水最厚的分公司全权交给秦伶打理。”
尉迟然此番话，倒是让褚岩对秦沛的胆大妄为刮目相看，心底也是十分不赞同，语气难免露出嘲讽，“冒冒然将一家运转熟练的上市公司交给一个初出茅庐毫无管理经营经验的实习生来打理，秦沛未免也太器重他这个儿子了，正常父亲都会随便抛几个运营不佳的小公司给他练练手，他出手倒是挺大方。”
尉迟然拍了拍女伴的肩膀，示意她回避一下，女伴十分识趣，跟褚岩打过招呼后，表示不再打扰他们谈话，便站起了身。
等她离开后，尉迟然将烟头摁灭，压低声音说，“不瞒你说，那个秦伶大学学的专业可是海洋系专攻海洋生物，按理说和生物制药方面的关联性不大，我当初也和其他人在酒桌上笑秦沛那家伙怕是老糊涂了，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我还计划好等秦楚制药破产了，我好低价收购他们公司股份的打算。”
听尉迟然这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有后话，褚岩跷着腿，左手手肘搁在了沙发上，右手夹着烟，来了兴趣，“然后呢？”
“自然是没有收购成了。”尉迟然耸耸肩，“这个秦伶远比我想象中要有本事，才半年的时间，就让两个业绩最好的分公司利润往上翻了四成。”
说到这里，尉迟然艳羡地叹了口气，“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儿子，那我就能早点退休坐享齐人之福了。”
褚岩还记着他刚才讽刺自己的事呢，这次好不容易被他逮着机会，也笑着回讽了回去，“你这话若是让秦伶听到了，估计你也得摊上麻烦。”
尉迟然听着他这句话，看到他象征性的将烟蒂缓缓摁在了烟灰缸中，那火星子在浸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发出“嗤”地一声，随后全数熄灭后，似乎在预示着尉迟然的结局，尉迟然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两人正因为褚岩这个动作陷入僵局，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到了二人跟前。
男人身材有些发福，头发往后梳地有些流油，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看起来也算是得体，身旁的女人大概二十来岁，模样是现下时兴的大眼睛锥子脸，身材瘦到有些干瘪。
尉迟然见了，自然是忙不迭站起身来互相做介绍，“这是向氏传媒的向总。”
介绍到他旁边站着的女人时，尉迟然迟疑了，毕竟他们这种圈子里，老男人带整容的漂亮嫩模出席这种聚会已是圈子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在没确定别人身份之前，自然不敢乱开口得罪人，只迟疑道：“这位是？”
向威笑呵呵地将手臂中挽着的女儿往他二人跟前送了送，“这是我的小女儿，向晴。”
随后他刻意地将视线转向褚岩，“这位是？”
尉迟然见他那满是算计的眼神，就知道他脑满肠肥的肚子里肯定在打着褚岩的算盘，不过他也乐得见褚岩吃瘪，故意殷勤地介绍，“这是褚岩，褚氏跨国集团的老总，现在打算将工作重心转向国内，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
向威一听，原本就小的眯眯眼更是闪着精光，又将自己女儿如同商品一样往前推了推，“快跟两位老总问声好。”
向威在褚岩一进来就注意到他了，整个会场来的都是市里的大人物，都是些年近中年的老油条，年轻人就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向威近几年在事业范围面临缩小得不到扩张，捞不到什么油水的情况下，在接交人脉这方面也十分积极，在场的人他基本上都打过交道。
他之所以能注意到褚岩，不仅是因为他是屈指可数的那几个青年才俊之一，还有他身上让人忽略不了的慑人气场，长期混在商圈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绝对大有来头。
在看到他和尉迟家的二子尉迟然避开人群中心独自在角落商谈后，他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能被尉迟然奉为上座的人，一定大有来头。
向晴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早就想这么干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向威将自己推了出来，于是她笑着依依跟二人问好，表现的十分有家教。
向晴先是跟尉迟然握了握手，尉迟然握着不放，凑近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最近向氏投资的电影《宫锁飞燕》中你是扮演的女主角赵飞燕吧？”
“尉迟老板好眼力。”向晴不动声色挣开手，随后又将手伸到了褚岩跟前。
她是十分清楚自己父亲心思的，只要父亲的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褚岩相貌出挑看起来不太好接近，比起行为处事浮夸风流的尉迟然，向晴还是更加中意沉默寡言的褚岩。
因此父女两在这上面达成了高度的共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眼前的脸漂亮归漂亮，但却没有什么辨识度，假体和玻尿酸把原本亚洲人扁平的五官填充成欧洲人还要深刻的轮廓，笑起来脸极为吃力，僵硬地如同石块，略显狰狞，褚岩看到她脸颊旁充盈地鼓起来的两大块苹果肌，莫名有些反感。
他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又快速松开，如同蜻蜓点水的一握，让人快到反应不过来，又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向晴倒是有些失望，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几人寒暄了几句，基本上都是尉迟然和向威父女在交谈，偶尔尉迟然为了看好戏，将话题抛过来，褚岩也给他抛了回去。
坐久了也觉得无聊，尤其是对面的父女一直若有似无的将关注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褚岩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他站在18楼的露天阳台，从高楼俯瞰下去，空气清新不小，也十分减压，他正独享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清净，突然从旁边连着的小型封闭天台那头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褚岩从开着的半扇窗内看进去，一男两女正姿态亲昵的抱在一起谈笑风生，场面看起来十分暧昧。
男人高大的脊背抵着窗台，正是秦伶，而他怀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尉迟然安排给他却又被秦伶带走的女伴，另一个中分直发的，正是尉迟然的女伴。
这小子手段挺高明，连尉迟然的女人都被他弄到了手，也不知道尉迟然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就连外面也不清净，褚岩站了会儿，实在受不了旁边时不时传来的男女调笑声，索性回到了会场中。
褚岩从会场人群中穿梭而过时，无意之中眼前划过一道人影，从背影看，像极了褚画的小阿姨。
褚岩没思考过对方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头脑一发热，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了眼前女人的手臂。
女人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察觉到动静，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沉着脸质问褚岩，“怎么回事？”
察觉到周遭的视线被他们的动静吸引，都朝他们身上集中过来，褚岩赶紧松手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男伴也没有怎么追究，牵着女人就离开了，倒是褚岩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略有些失望。
这一幕，正好落入在他之后返回会场的秦伶眼里。
他眯眼笑了笑，不止是褚岩，就连他也觉得刚才那道背影似乎像极了某个人，也难怪他会认错。
可是为什么褚岩会那么在乎那个人呢？这可不符合常理。
褚岩拾起情绪走回尉迟然那里时，那对父女见大鱼走了，早就找借口闪人了，只有尉迟然一个人坐在那里百无聊奈。
他看到褚岩回来了，却是垮着一张脸，遂问道：“脸色这么不好，谁惹你了？”
刚才认错人的事情褚岩羞于启齿，只得将矛头转到了秦伶身上，“刚才在外面看到秦伶了，和两个女人缠在一起。”
尉迟然拍拍他的肩，乐得十分开怀，“男人都是那样。再说国内的生物制药市场基本上被秦家家族垄断，开发国内市场必须走他这条捷径。”
褚岩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尉迟然真心想帮他，但看他实在对秦伶没什么好感，只能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朋友将来得走不少弯路，他又得出不少力了。
宴会到了午夜十二点就以终结告终，尉迟然送走了那些客人，留到最后的只剩秦伶和他们两个了。
秦伶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俩等了许久，才见他左拥右抱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
他开的是一辆阿斯顿马丁限量跑车，全球不过十八辆。
褚岩见了，私下认为美女配跑车，不是个好色的草包是什么。
一旁的尉迟然，见自己的女伴被秦伶拐上车，当时脸有点绿，秦伶走后，他依旧笑不出来，尤其是看到褚岩揶揄的眼神之后。
秦伶的车在路口拐弯的时候，秦伶便让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又灭掉，一直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尉迟然和褚岩的车依次从他的车旁经过疾驰而去，他才关掉打火机，冷下那张调笑的脸，拿出两张卡扔向后座，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两个女人，语气不带任何温度，“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个女人对他前后态度的差异似乎感到十分疑惑，直到秦伶不耐烦的按了下喇叭出声催促，那两个女人才捡起地上的卡，道了声谢，匆忙下了车。
等碍眼的东西离开后，秦伶拿出手机给班上的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他笑着说：“这么晚给您打电话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我突然想到下周系里的游泳比赛，我应该能抽出时间去参加，所以特意给您答复一下，希望还能有我的名额。”
那头辅导员自然是喜出望外，大四了班上学生们基本上劳燕分飞，难得凑到一起来，她可一直在为凑不够游泳接力赛的人数而苦恼。
秦伶又问，“听说第二棒的蝶泳还差一名同学，我能不能向您举荐一下我们班的江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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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岩带着审视的眼神观察了他一会儿，这才思忖着，“他看似年龄并不大。”
“可不是。”尉迟然人往沙发后仰，顺势将手臂搭在身旁女伴的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女伴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他酒杯里的酒没了，立马拿起桌上摆放着的酒瓶给二人添上。
尉迟然对于她的乖巧识趣十分满意，大手象征性地在他肩膀上揉了揉，以示嘉奖。
女伴乖巧的笑了笑，并没有出声打断二人的谈话气氛，十分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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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然却不肯放过他，在女伴主动俯身给自己点燃叼在嘴里的烟之后，他明显察觉到褚岩的视线朝自己偏过来，尉迟然吐出一口烟，笑道：“怎么了？羡慕了？谁让你刚才放走这么一条大鱼。”
褚岩笑笑不说话，免不了将话锋一转，“应该二十出头。”
尉迟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上一个问题，心里虽然笑骂了句老狐狸，却也大度地没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
他伸出手指，将烟灰往烟灰缸内弹了弹，又塞入嘴里猛地吸了一口，朝尉迟然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两次“2”的手势。
“22，大四上学期，正在实习期。”
尉迟然又点了根烟递给褚岩，褚然接过吸了一口，“想必他是进了秦楚制药。”
尉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秦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哪肯让肥水流向外人田？秦伶一进公司，他就将旗下两个油水最厚的分公司全权交给秦伶打理。”
尉迟然此番话，倒是让褚岩对秦沛的胆大妄为刮目相看，心底也是十分不赞同，语气难免露出嘲讽，“冒冒然将一家运转熟练的上市公司交给一个初出茅庐毫无管理经营经验的实习生来打理，秦沛未免也太器重他这个儿子了，正常父亲都会随便抛几个运营不佳的小公司给他练练手，他出手倒是挺大方。”
尉迟然拍了拍女伴的肩膀，示意她回避一下，女伴十分识趣，跟褚岩打过招呼后，表示不再打扰他们谈话，便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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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尉迟然这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有后话，褚岩跷着腿，左手手肘搁在了沙发上，右手夹着烟，来了兴趣，“然后呢？”
“自然是没有收购成了。”尉迟然耸耸肩，“这个秦伶远比我想象中要有本事，才半年的时间，就让两个业绩最好的分公司利润往上翻了四成。”
说到这里，尉迟然艳羡地叹了口气，“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儿子，那我就能早点退休坐享齐人之福了。”
褚岩还记着他刚才讽刺自己的事呢，这次好不容易被他逮着机会，也笑着回讽了回去，“你这话若是让秦伶听到了，估计你也得摊上麻烦。”
尉迟然听着他这句话，看到他象征性的将烟蒂缓缓摁在了烟灰缸中，那火星子在浸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发出“嗤”地一声，随后全数熄灭后，似乎在预示着尉迟然的结局，尉迟然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两人正因为褚岩这个动作陷入僵局，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到了二人跟前。
男人身材有些发福，头发往后梳地有些流油，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看起来也算是得体，身旁的女人大概二十来岁，模样是现下时兴的大眼睛锥子脸，身材瘦到有些干瘪。
尉迟然见了，自然是忙不迭站起身来互相做介绍，“这是向氏传媒的向总。”
介绍到他旁边站着的女人时，尉迟然迟疑了，毕竟他们这种圈子里，老男人带整容的漂亮嫩模出席这种聚会已是圈子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在没确定别人身份之前，自然不敢乱开口得罪人，只迟疑道：“这位是？”
向威笑呵呵地将手臂中挽着的女儿往他二人跟前送了送，“这是我的小女儿，向晴。”
随后他刻意地将视线转向褚岩，“这位是？”
尉迟然见他那满是算计的眼神，就知道他脑满肠肥的肚子里肯定在打着褚岩的算盘，不过他也乐得见褚岩吃瘪，故意殷勤地介绍，“这是褚岩，褚氏跨国集团的老总，现在打算将工作重心转向国内，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
向威一听，原本就小的眯眯眼更是闪着精光，又将自己女儿如同商品一样往前推了推，“快跟两位老总问声好。”
向威在褚岩一进来就注意到他了，整个会场来的都是市里的大人物，都是些年近中年的老油条，年轻人就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向威近几年在事业范围面临缩小得不到扩张，捞不到什么油水的情况下，在接交人脉这方面也十分积极，在场的人他基本上都打过交道。
他之所以能注意到褚岩，不仅是因为他是屈指可数的那几个青年才俊之一，还有他身上让人忽略不了的慑人气场，长期混在商圈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绝对大有来头。
在看到他和尉迟家的二子尉迟然避开人群中心独自在角落商谈后，他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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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早就想这么干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向威将自己推了出来，于是她笑着依依跟二人问好，表现的十分有家教。
向晴先是跟尉迟然握了握手，尉迟然握着不放，凑近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最近向氏投资的电影《宫锁飞燕》中你是扮演的女主角赵飞燕吧？”
“尉迟老板好眼力。”向晴不动声色挣开手，随后又将手伸到了褚岩跟前。
她是十分清楚自己父亲心思的，只要父亲的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褚岩相貌出挑看起来不太好接近，比起行为处事浮夸风流的尉迟然，向晴还是更加中意沉默寡言的褚岩。
因此父女两在这上面达成了高度的共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眼前的脸漂亮归漂亮，但却没有什么辨识度，假体和玻尿酸把原本亚洲人扁平的五官填充成欧洲人还要深刻的轮廓，笑起来脸极为吃力，僵硬地如同石块，略显狰狞，褚岩看到她脸颊旁充盈地鼓起来的两大块苹果肌，莫名有些反感。
他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又快速松开，如同蜻蜓点水的一握，让人快到反应不过来，又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向晴倒是有些失望，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几人寒暄了几句，基本上都是尉迟然和向威父女在交谈，偶尔尉迟然为了看好戏，将话题抛过来，褚岩也给他抛了回去。
坐久了也觉得无聊，尤其是对面的父女一直若有似无的将关注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褚岩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他站在18楼的露天阳台，从高楼俯瞰下去，空气清新不小，也十分减压，他正独享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清净，突然从旁边连着的小型封闭天台那头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褚岩从开着的半扇窗内看进去，一男两女正姿态亲昵的抱在一起谈笑风生，场面看起来十分暧昧。
男人高大的脊背抵着窗台，正是秦伶，而他怀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尉迟然安排给他却又被秦伶带走的女伴，另一个中分直发的，正是尉迟然的女伴。
这小子手段挺高明，连尉迟然的女人都被他弄到了手，也不知道尉迟然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就连外面也不清净，褚岩站了会儿，实在受不了旁边时不时传来的男女调笑声，索性回到了会场中。
褚岩从会场人群中穿梭而过时，无意之中眼前划过一道人影，从背影看，像极了褚画的小阿姨。
褚岩没思考过对方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头脑一发热，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了眼前女人的手臂。
女人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察觉到动静，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沉着脸质问褚岩，“怎么回事？”
察觉到周遭的视线被他们的动静吸引，都朝他们身上集中过来，褚岩赶紧松手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男伴也没有怎么追究，牵着女人就离开了，倒是褚岩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略有些失望。
这一幕，正好落入在他之后返回会场的秦伶眼里。
他眯眼笑了笑，不止是褚岩，就连他也觉得刚才那道背影似乎像极了某个人，也难怪他会认错。
可是为什么褚岩会那么在乎那个人呢？这可不符合常理。
褚岩拾起情绪走回尉迟然那里时，那对父女见大鱼走了，早就找借口闪人了，只有尉迟然一个人坐在那里百无聊奈。
他看到褚岩回来了，却是垮着一张脸，遂问道：“脸色这么不好，谁惹你了？”
刚才认错人的事情褚岩羞于启齿，只得将矛头转到了秦伶身上，“刚才在外面看到秦伶了，和两个女人缠在一起。”
尉迟然拍拍他的肩，乐得十分开怀，“男人都是那样。再说国内的生物制药市场基本上被秦家家族垄断，开发国内市场必须走他这条捷径。”
褚岩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尉迟然真心想帮他，但看他实在对秦伶没什么好感，只能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朋友将来得走不少弯路，他又得出不少力了。
宴会到了午夜十二点就以终结告终，尉迟然送走了那些客人，留到最后的只剩秦伶和他们两个了。
秦伶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俩等了许久，才见他左拥右抱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
他开的是一辆阿斯顿马丁限量跑车，全球不过十八辆。
褚岩见了，私下认为美女配跑车，不是个好色的草包是什么。
一旁的尉迟然，见自己的女伴被秦伶拐上车，当时脸有点绿，秦伶走后，他依旧笑不出来，尤其是看到褚岩揶揄的眼神之后。
秦伶的车在路口拐弯的时候，秦伶便让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又灭掉，一直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尉迟然和褚岩的车依次从他的车旁经过疾驰而去，他才关掉打火机，冷下那张调笑的脸，拿出两张卡扔向后座，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两个女人，语气不带任何温度，“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个女人对他前后态度的差异似乎感到十分疑惑，直到秦伶不耐烦的按了下喇叭出声催促，那两个女人才捡起地上的卡，道了声谢，匆忙下了车。
等碍眼的东西离开后，秦伶拿出手机给班上的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他笑着说：“这么晚给您打电话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我突然想到下周系里的游泳比赛，我应该能抽出时间去参加，所以特意给您答复一下，希望还能有我的名额。”
那头辅导员自然是喜出望外，大四了班上学生们基本上劳燕分飞，难得凑到一起来，她可一直在为凑不够游泳接力赛的人数而苦恼。
秦伶又问，“听说第二棒的蝶泳还差一名同学，我能不能向您举荐一下我们班的江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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