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_小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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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 15 章

  陈京柏原本是待在家的,今天是他妈的生日。早在几周前,他就问过,这生日想要怎样过?蔡盈没什么兴致,淡淡道,“全家人一起吃顿饭,简简单单就行。”

  按照蔡盈的要求,生日一切从简。陈京柏还是托朋友找了块罕见的玉石来,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蔡盈接过,掀开盒子,扫了几眼便囫囵盖上,“你有心了。”

  她妈这反应,陈京柏也见怪不怪,伸手拍了陈颂一掌,“你的礼物呢?快给妈送过去。别告诉我你给忘了,前几天你说要给妈买礼物,可是坑了我一大笔钱。”

  “你知道,你别拍我。”陈颂不满他这么大了,他哥还把他当小孩似的随便拍,扫了扫被拍过的地方,他上前递了个礼盒去,“妈,生日快乐。”

  虽然陈颂顽劣,但他还是对蔡盈有种特殊的感情在。他出生后,蔡盈就很少抱他。他也一度怀疑蔡盈是不是讨厌他,直到他在某一天的夜里惊醒,发现她一人坐在他床头边落泪。

  少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泪水,只好将秘密藏在心底。

  和刚才一样,蔡盈掀开礼盒看了眼便盖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陈佳怡呢?”

  “可能有点事情来不及赶回来吧。”从刚才开始就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的陈宏远打了个马哈。

  看不惯他爸护着陈佳怡的样子,陈颂轻嗤,“不想回来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陈佳怡姗姗来迟。

  她将包甩在沙发上,对蔡盈不情不愿说了声生日快乐。

  蔡盈没吭声。

  陈宏远见状,赶紧朝陈佳怡挤了挤眼,“你给你妈的生日礼物呢,还不快送给你妈,让她高兴一下。”

  陈佳怡咬了咬唇,抬头看了眼,索性不管不顾道,“我没准备礼物,反正我准备的礼物她也不喜欢,那还不如不送。”

  陈颂:“陈佳怡你脑子有病吧。”

  “说什么呢。”陈宏远呵斥,推着蔡盈往里走,“别听孩子气话,她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我书房里,我待会就拿给你。”

  和以往不一样,这次蔡盈直接拂开了他手,冷静看着陈佳怡,“我对你很失望。”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期望,你自己说的,我不是你孩子,你去找你那个有胎记的孩子去。”

  蔡盈转身就走,等到了房间,原本笔直的背像是突然垮下来般,也不复刚才的优雅,眼里带着泪意,她问,“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明明生下来时,是有块胎记的,怎么就突然会没了。”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

  陈宏远安慰她,“说不定是你看错了,已经纠结了这么多年了,当初抱着孩子去育婴室的那个护士也找过了,我们放下它好不好,这对你的病也不好。”

  “放下它?”蔡盈眼神空洞,“我怎么敢放下。”

  她不敢放下,也不能放下。这么多年,她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胎记,而让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关系变得如此僵硬。可是她不敢承认,自责和内疚拉扯着她。

  门外刚想要敲门的陈京柏愣住,他收回手,烦躁的扯了扯衣领,转身往客厅走。

  远远听见陈颂和陈佳怡还在争执着什么。陈颂说,“你不知道妈精神状态不好吗?”

  陈佳怡冷哼,“有精神病就去住院。”

  他拿上车钥匙,开车出了门。

  挂断电话,骆商重新慢悠悠坐回沙发,眼神落在阿蒲唇边的草莓渍,视线轻轻滑过,问道,“想要出去看看吗?”

  阿蒲点头。

  骆商说,“多穿件衣服,晚上凉。”

  这是阿蒲第二次坐骆商开的车,她依旧对外面感觉很新鲜,眼巴巴的看着车窗外。忽然,她感觉到车窗被摇下,风忽地一下灌进来,哗啦啦的。

  带着傍晚城市特有的燥意。

  骆商仍面不改色地开车,“头小心点,不要伸出去。”

  车行驶在二环路上,稍稍有点堵,像是慢吞吞移动的蚂蚁。耳旁传来不断的鸣笛声。

  阿蒲偷偷看了眼骆商,灯光下,他像是有耐心的成熟猎人,蛰伏在暗处,不轻易暴露内心想法。只是在车久久没动的时候,大拇指有节奏的轻点方向盘。

  下车便看见会所大门,不似旁边建筑的灯光闪闪,它只简单挂着两盏晚灯,在夜色里散发着莹润光泽。有侍者来迎,骆商将钥匙交给他去泊车,另一名侍者引着人进去。

  阿蒲没来过这种地方,看着陌生的建筑有些害怕,心里忽上忽下。

  进门前,骆商忽地低声道,“放松点,就是来看看,要是不想待了,你和我说。”

  里面被一排展柜分成两个区域,一边放着酒水果盘,另一边则是牌桌。此时四方都坐了人。

  阿蒲踏进来,感觉许许多多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她往骆商身后躲了躲。骆商身影微微一动,彻底遮断了落在阿蒲身上的视线。

  坐在正前方的年轻男人察觉到,松开手中牌,带着点阿谀奉承的笑容,“好久没见你出来,玩几盘?”

  骆商没搭话,回过头轻声问阿蒲,“想过去试试吗?”

  “可是我不会。”阿蒲抿了抿嘴唇,因为角度的原因,眼睛里慢慢都是他一个人的倒影。

  骆商轻笑,“没关系,我教你。”

  阿蒲没怎么玩过牌,只在过年时和刘希张妈他们玩过扑克,还是最简单的那种。她看着其他人面前高高堆起的钱,有些不安。

  骆商拉开她身旁椅子坐下,手在她肩膀上轻按,“不用怕。”笑傲文学

  能待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家里有些产业的,也没存着靠这个赢钱的想法。以往从来没有见骆商身边跟着人,这次带了个小姑娘来,也都给几分面子,漫不经心的陪着玩。

  陪坐在这些人旁边的女生们就更不用说,她们一个个在开着冷气的包间里,穿着超短裙,露肩衣,哪个不是冻得瑟瑟发抖还要维持美丽,只有阿蒲一人,穿的严严实实,还坐上了牌桌。

  更何况她身边的人是谁啊。

  试问这里哪个女的没想过攀上这位,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人劝得打消了主意。

  即使陪着打的人不用心,阿蒲还是输的惨烈。趁着洗牌的片刻,她轻声细语,偷偷朝骆商道,“要不还是你来吧。”

  骆商慢悠悠将牌捡起来放她手上,淡声问,“再试一试?”

  一局又开。和先前一样,阿蒲看着手中的牌,不知要出哪张。

  犹豫之际,骆商凑过来,也许是不经意,他嘴唇从她耳廓旁擦过,留下温热的触感,他伸手抽出一张牌,“出这个。”

  阿蒲手里的牌都快握不稳。

  骆商及时帮她扶住,低声对她说,“认真点。”

  陈京柏从阿蒲一进门就注意到她。比起上次远远的看上一眼,这次凑近了看,他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浓。他是来打发心情的,背对着窗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出牌。

  旁边人笑着说,“陈大少心情好,敢情今天是来散财的。”

  他嗤笑,“能捡的住你们就捡。”

  看着对面阿蒲,他按灭手中烟头,“妹妹叫什么名字?”

  坐在陈京柏身边的谢昭突然愣住,她今天陪着陈京柏来这里,跟在他身边很久,也看的出来他今天心情不好。但是没有想到,他会饶有兴致地问一个女生名字。

  她看一眼阿蒲。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这里女生最特殊的一个,她不用像她们一样特意讨好身边人,也不用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可现在她不是了,阿蒲才是。

  “叫什么妹妹,叫嫂子还差不多。”有人笑道。

  阿蒲急忙抬起头想要解释,大眼睛里都是无措。骆商忽略那些声音,看向她低声问,“还想玩吗?不想玩了就去那边吃点东西。”

  “嗯。”

  这么久,阿蒲也累了。她不是很喜欢玩牌,年夜玩也是为了陪刘希和张妈。她点头,起身朝沙发走去。

  骆商接过阿蒲位置,陈京柏垂眼,懒懒打出一张牌。

  阿蒲两腿并拢,安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杯气泡水,小口小口抿着。

  她面前的大屏幕放着音乐,是前几年的流行歌手。之前火的时候,她还在上学,班里女生都很喜欢她,每天都能听见教室后排传来叽叽喳喳关于他的讨论声。

  她认真看着,忽然听见耳旁传来声音。

  “喜欢他?”陈京柏大剌剌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根烟,却没有点燃。阿蒲往另一边看过去,刚刚他坐的位置已经被方才坐在他身旁的女生顶上。

  阿蒲并不讨厌面前的人,相反的还有种莫名的好感。

  她摇头笑,“不是很喜欢。”

  本想说能帮她要签名照,听到这,他还没说出来的话便做罢。

  见女生温和的、浅浅的笑容,陈京柏从家里带来的烦躁一扫而空,不复方才在牌桌上的随意,“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我阿蒲就行。”

  “多大了?”

  “二十岁。”

  那和陈佳怡差不多大,还在读大学,陈京柏想道,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也这样问道,“你在哪里读书?我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

  阿蒲不似刚才的立即作答,挣扎了片刻,“我只读到高二。”

  没料到这样的回答,陈京柏握着几杯的手一个不稳,撒了一些酒在桌上。正急急忙忙扯纸去擦,阿蒲先他一步将纸巾递过去。

  他愣了愣,接过纸巾,“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情况。”

  阿蒲眉眼弯弯,“没关系。”

  音乐舒缓放着,不知过了多久,牌桌上换了人,骆商往这边来。他面色平淡,看不出表情,只是领口纽扣松了几粒。

  陈京柏接了个电话,也起身往外走,准备回去处理家中的一塌糊涂。

  踏出门的那一刻,背后传来啪的玻璃碎掉的清脆声音。

  他下意识回头。

  阿蒲本想给骆商倒杯水的,结果没拿稳,杯子直接砸到地上,渗湿了脚下地毯。她弯腰低头,打算将玻璃收拾干净,却突然被另一双大手摁住。

  骆商声音落在耳边,“我来,你去洗个手。”

  阿蒲身上的外套松垮,领口极大。她弯着脖子,刚好头发也自然朝两侧垂落,露出一小片洁白的脖后颈,上面赫然有一小块红色方形胎记。

  陈京柏彻底愣住,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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