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支架_锦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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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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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各自说了一通。各有各的角度,各有各的想法,可一旦说完了,心里揣摩盘算了另外两人所说的话,由不得心里一跳,越发得细细深思起来。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却都沉默下来。

  “罢了,嫂子,弟妹,咱们也就算自个倒霉,没得凑上去。”那东方氏细细琢磨一番后,还是决定偏向三房,毕竟,这老太太也好,太太也罢,终究是内宅里头的事情,她们再如何,难道还真个发作出来,将儿子孙子告个不孝不成?那可真真是大笑话了。

  连着王家、朱家的人,也不会在这上头说话。更别说那些闲杂人等,若是筹划得当,或许还有别的好处。而且,她们虽然在这会子想着法子,可也不会在供应上头怠慢,只是冷着防着一点罢了。

  三房眼下是雪上加霜的时候,自己三人若是能够将老太太、太太转了个方向,日后少了这方面的牵扯,不说孟氏,那就是徐允谦他也得承情。又不是多么费力的事情,老太太是个知道事情省心的,至于太太,也就是往年太过自在,打骂惯了,寻个别的法子替代过去或者慢慢改回来,其实也不难。

  再怎么说,三房两三个月必定要到燕京去了。只要这两三个月支应过去,下面也就慢慢妥当了。只是,大嫂秦氏是个爱计较的,那弟妹常氏又是暗地里盘算精当的,自己想到了法子,却也不好径自提出,免得日后说起来,一个个反倒对自己生疑,心里明明也是认了的,到时候另出一番由头来。

  心中计议已定,那东方氏便迂回辗转。细细引导开来。她素日得宠也不是假的,自然是因为心思细密又计算精巧,人情应酬上面十分有手段,嘴里花巧,一翻手段使出来,没多少时候那秦氏、常氏两人都是说出一部分,当下合拢一块,与她所想的差不多,可也算是各自心安理得,都觉得自己也是仔细想过的,并非唆使哄骗出来的念头,接下来的日子,竟是比照着做来,各自称心。

  这边如此,三房那里却也渐渐从寒冬之中缓了过来。

  先前敏君装病,因着人多嘴杂的,不得不做到十分,连一丝儿的空隙也不露。又是被安置在最里头的一间屋子里,还格外被带了一个形似耳麦的东西蒙住耳朵,免得被惊吓起来。由此,虽说外头喧闹吵嚷。但敏君朦胧之中,也没十分在意,反倒在寂静之中,渐渐觉得眼皮子耷拉下来,没多久就是睡了过去。

  还是后头大夫来了,仔细诊断一番,觉察到敏君脉象颇为细软,问了又是久病之身,只说眼下若是睡着不好,方将她推醒扎了针,继而开了药方。瞅着那大夫已然离去,敏君呼出一口气,原还暗自庆幸自个先前的身子骨不怎么好,忽而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仔细琢磨一番,方才发现这会子,孟氏竟不在这里。

  “老太太她们还在外头不成?”敏君脸色略有沉了下去,她皱着眉看向坐在一侧的繁君:“这有一日没一日折磨自个嫡亲的儿子、孙子一家,真就是这般舒坦不成?真真是临了临了,越没个样子,竟是老泼妇一般,令人厌憎!”

  这会屋子里头的婆子也是随着大夫出去了,只繁君一人在侧,是以敏君直接辱骂了一通,端是一点往日的安静温和的表面也不顾了。繁君瞅着她如此精神,并没被那病给磨去了心神,倒是松了一口气,走过来与她盖上被子:“也就是这会子方才嚷嚷,先前一个字也不说就软了下去。倒是唬了我一跳,奶、母亲更别说,竟是差点儿也软了下去。如今倒是俏皮精神起来。若是对着那两个的面,你还敢这么说,我就服你。”

  繁君嘴里说着带一些打趣的话,可心底还是沉甸甸的。她也是晓得,今日若不是她出来,孟氏支应过去,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出来。而眼下,敏君病倒,虽说大夫看了还算可以,只是一时受了刺激,身子骨弱罢了,原是能调养的。可孟氏也是受了惊吓,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会不会,出什么事?

  原本,繁君也不是爱理会这些个的,毕竟,再怎么样碧痕与孟氏的立场,决定了她的立场——哪怕孟氏再好,她也不能站到碧痕的对面去。只是。现在碧痕连着自己才出世的都没了,这个立场便已经松动了。而后孟氏所作所为,与之前她的所作所为,便渐渐使得繁君多出了一点心思。

  何况,孟氏怀孕了,里头可能也是一个妹妹呢……

  想着碧痕所生下的那一个孩子,繁君心里不是不难过的,但她想到几乎差不多时间知道的孟氏肚子里的孩子,又由不得生出一点奇异的感觉。也是这样的感觉,加之尚宁这一次也是比之前的混混沌沌好了许多,她方觉得。这个日子还能过下去,或许,还会好一点过下去。

  只是,那个还在肚子里头的妹妹,眼下又出了问题,繁君便有些说不出来的辗转焦躁,连配着敏君说话的心思也有些混沌起来。

  “繁君,你瞧着有些不对劲,究竟怎么了?”敏君也不是什么孩子,繁君举止言谈间的烦躁敷衍,她几句话过去,便看了出来,心里琢磨了一番,脑中就是有些莫可名状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难道是娘她!她究竟怎么了?”

  虽然不觉得繁君会多担心孟氏,可眼下也就孟氏一个需要好生保养的人不在,敏君想着王氏、朱氏素日的刻薄,心里也是急了,忙就是推开丝被扯着繁君的衣襟嚷道:“你快说,究竟是怎么了!”

  “你这般、掐着、我、我怎么说……”繁君的衣襟被死死揪着,那脖子少不得被衣领掐住,当下勉强说了半句话,敏君松了手,她方才缓了一口气,伸手将敏君重新退回到床榻上,盖上被褥:“你好生躺着,不要说什么没病,若是真个没病,方才大夫怎么说的?母亲那里,自然有爹爹看护着,你不必担心,差不多也就是你这样,一时被惊吓着了。”

  “惊吓?”敏君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正是想要说些什么,外头便有婆子过来回话:“姑娘,那几个丫头都带过来了。”

  “都进来。”繁君回了一句,想了想。又添了几句话上去:“到自家的小厨房里头看看,有什么好克化的糕点粥食,若是有,便带一点过来,若是没有,让她们好生预备着,今儿一应的点心饭菜都照着这三个字做。”

  “是。”外头的婆子应了一声,自去处置。而繁君则转过头与敏君道:“先前我在屋子里,也没十分清楚,还是外头喧闹太过,方才出去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问这几个丫头。”

  说话间,蕊儿珠儿并两个在场的丫鬟正是踏进屋子里,她们的脸色都不大好,蕊儿的头上还裹着一层白纱,一点红色血迹隐隐浸染出来,瞧着就有些令人心惊。敏君直起身子,一双眼睛在这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脸色立时阴沉下来:“你们的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敏君的声音阴沉沉的,可往日里,这四个丫鬟都见惯了她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晓得这三姑娘的性子极好,只要不出格,大多是随意的。因此,哪怕是蕊儿那样的胆小鬼,听到这话,也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反倒是因为孟氏受伤的缘故,心里很是不安。此时见敏君询问,真真是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那么个胆子小的,竟头一个抢着将事情开了个头:“姑娘,这事原是奴婢的错。先前老太太、太太以及大奶她们过来,奴婢站在那里行了礼,将帘子打起来。只是往日里老太太她们对咱们三房的总是动辄打骂,这样的事情听多了,那心里就有些害怕,没得有的偷偷看几眼。”

  她说到这里,仿佛又想到先前遭受过的痛苦,浑身哆嗦起来:“谁知道太太恰巧看见奴婢偷看。许是这般触怒了太太,她就骂着伸手给奴婢一巴掌。奴婢那时候磕着头,满手都是血,也是吓破了胆子,还爬过去求饶。”

  “太太见着蕊儿还爬过去,越发动怒,抬脚就踹了过去。奴婢与蕊儿素来就像是自己姐妹一般,心里不忍就扑上去护着她。”看着蕊儿越来越苍白的脸,那珠儿忙就是搂住她,一面接着将事情说了下去:“太太是下了死力的,奴婢两个身子也轻飘,便被踹着滚到内室的门口,下面……”

  下面的事情,珠儿也不大清楚,因此,她一面拍着蕊儿的背,一面看向身边站着的另外两个丫鬟,眼里露出一点催促与疑惑的神色。那两个丫鬟见了,忙就是看了敏君繁君几眼,方才低声将下面的事情一一说道来。

  只听着前面的事,敏君心里已经是恼了,听到后头孟氏出来,被撞倒,然后满屋子人半天没出个注意,直让孟氏瘫软着,她心底的恼火立时化为愤怒:“都是做什么吃的!娘昏过去半日,竟也没人将她抬回屋子里,她若是没事,我也不计较你们这些小的,若是有事,你们通通别想好过!”

  “后来,后来四姑娘就出来,吩咐婆子扶着三奶奶到屋子里躺着,没多久,大夫来了,三爷也是听了信息回来。”那边的两个丫鬟听得脸色煞白,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就这么会,三爷还在三奶奶的屋子里,让大夫诊治三奶奶……”

  “这半日大夫还没说出个什么来?”敏君听得心烦气躁,想要起身,却又被繁君压住,她怎么说都不让敏君过去:“爹爹在那里也就够了,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这么个身子骨,纵然过去帮着做事,多半也是没得添乱的。”

  敏君挣扎了一会,到底是这些日子身子骨亏空了不少,只将自己折腾得香汗淋漓,没了气力,也没能挣脱出。深深呼吸了几次,喘过一口气后,她也知道繁君这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让她出去,只得暂且放下过去的念头,打发了几个丫鬟出去,转头就令将锦鹭带过来:“让锦鹭她过来,我有事吩咐。”

  见着敏君这么说,繁君也没理会,到底,她也只能拦着敏君不动身,心里头怎么耗费精神,她可拦不住。与其敏君心里挂念,还不如遂了她的心思,任凭她折腾去——横竖,也不会折腾到自己身上。

  “姑娘,换奴婢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说话间,那锦鹭已经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她一双眼睛也是有些红肿,仿佛哭得狠了,连着脸颊也是一片一样的嫣红湿润。

  “嗯。”敏君应了一声,瞧着繁君的精神还好,便点了点头道:“你回去一趟,去我睡的拔步床上,将那枕头下面放着的一个雕花刻丝的扁平匣子,以及那专门放礼物的文锦箱里一个巴掌大的匣子取来。”

  锦鹭闻言点了点头,顺着话头重复了两次,见着没什么缺漏,便行了个礼退下去做事去了。一边的繁君见了,眼里微微闪过一丝光芒,半晌后还是转过头来与敏君道:“这么个时候,你寻那些过来做什么?”

  “先前苏瑾过来了,他听着我近来多灾多难,便捣鼓出一张什么名医的笺纸送过来,我想着在里头寻一个好大夫过来与母亲瞧一瞧。没的说,眼瞅着那些庸医过来害自己亲娘的道理。”敏君随口将事情说了出来,面上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点,连着眼神也柔和了很多:“再者,苏瑾虽说里头许是还有什么名不副实的,但找我看过来,大致上是没什么不妥当的。”

  “这也好。”听得敏君说起苏瑾,繁君也不晓得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她头一次看到苏瑾之后,出于外貌的好感很是喜欢他,那时候的她还是个不晓事的,也没管别的,就是纠缠上去。说道来,其实苏瑾也算是生母碧痕失宠的引线……

  敏君看这繁君若有所失,右手却不停的摩挲着左手手腕,虽然有些疑惑她现在在想着什么,但问出来的话,却还是不起眼的小事:“瞧着你半日摸着手腕,哪里戴了什么好东西不成?还念念不忘,总是摩挲着。”

  这一句话,倒是让繁君缓过神来,她笑了笑,将左手的袖子卷起,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白里泛绿的佛珠玉手串,敏君看了看款式颜色,由不得一愣:“这些佛珠玉串你还都存着?”先前繁君便曾经拿着那大慈悲寺的佛珠玉手串说事,吐露心声,但她一直都觉得,那样的心思是有的,可更多的还是作秀演戏。

  不过,此时看到这一串,敏君心里少不得对那样的结论稍稍修改了一番,虽说不乏一点作秀演戏,但真心实意的原因,或许还更多一点。

  “许是巧合吧。”敏君闻言手指微微一颤,眉眼低垂:“不知道怎么地,今日就拿了这一串出来戴。其实说来,着更多的,许是一种征兆或者别的什么。”

  敏君微微抿了抿唇角,见说得不过是寻常的话,再想想这些日子繁君的言行举动,看向繁君的眼神也柔和了些:“什么征兆?这些事,原就是心里头暗藏的心思作祟,哪里来的什么征兆不征兆。”

  “暗藏的心思?”繁君闻言由不得一笑,倦怠地揉了揉眉头,嘴里却开始慢慢地念叨着五个字。敏君见着她神不守舍,但神情举止都是妥当的,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候,锦鹭的声音在帘子外头响起:“姑娘,东西取来了。”

  “嗯。”敏君应了一声,让那锦鹭过来将东西递给她,她放从自己身上解下钥匙,开了其中一个锁,再用那小匣子里的钥匙开了另外一个地方的琐,从中取出一张信笺方到身边,自己再重头将匣子锁好,令锦鹭将这两样匣子都放回到原处。

  锦鹭应了一声,就自去处置事情了。经过这一次的折腾,她对于四姑娘繁君的看法也渐渐有了一点变化。毕竟,这些日子四姑娘繁君都没有太过靠近也没太过冷淡,一切都是淡淡如水,并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且,四姑娘的生母碧痕姨娘已然没了,有些跨不过去的事情,也就渐渐崩开。说来,四姑娘眼下还是三奶奶名下养着的,倒也不是完全不能信了。

  也是因此,对于这次敏君繁君两人的独处,锦鹭并没有十分警惕乃至于有些疑神疑鬼,反倒多多少少放松了一些,只是偶尔进来瞧一瞧罢了。

  对于这种状况,繁君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像上次一般恼怒。在她看来,眼下还有多少能恼怒的?最多,也不过王氏、朱氏那两个老贼婆出现在自己面前。由此,她甚至是没什么反应,或是想着事,或是到窗子边看着风景,一来二去,锦鹭也就放心了许多。

  敏君不知道这里头的缘故,看着锦鹭也对繁君放心了些,还当是这次繁君着实帮了极大的忙,细细想了想后,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略有些迟疑地抬头看向繁君,轻声道:“四妹妹,碧痕姨娘的事情,眼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繁君略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脸上一片黯淡与冰冷:“人都没了,就算那葬礼再盛大,又有什么用处?再者,那还是罪魁祸首假惺惺的一段话招惹来的,我想到了,就觉得恶心。”

  听得繁君这么说,敏君略有些迟疑,半晌后,还是抬起头道:“老太太、太太,究竟是两个人,虽说都与碧痕姨娘的故去干系不浅,但若要你选一个报复,你会选择老太太,还是太太?”

  “自然是姓朱的!”繁君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朱氏提了出来,在她看来,老太太虽然心思恶毒,但好歹还对碧痕肚子里的孩子存了一点善意,可那朱氏身为祖母,却是半点怜惜都没有,真真是可恨!

  见繁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朱氏,敏君虽然觉得这幕后主使大抵是老太太筹划的,但繁君既然做出了选择,她也不准备再在上面白费精力,只是将自己的一个主意说给繁君:“若是这般,我却有一个法子,让你小惩大诫一番,免得你心里过不去,没得到时候自己撑不住,外人瞧见了,只说你冲撞了长辈,行止无端,大为不孝。”

  “什么法子?”听得敏君说什么不孝无端,繁君只是稍微想想了一下,她便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什么东西吞了一般,窒息般的难受。

  “老太太、太太这般行事,可爹爹娘也不是好惹的,只怕府里的传言早就飞得满城皆是了。”敏君略略考虑一会,还是将事情说道出来:“先前不孝的风波还没平息,这会子便出来这样的事,满京城都是在瞧着我们徐家呢。别人也就罢了,可我大伯母、二伯母、婶娘她们怎么会不挂在心底?少不得早就是埋怨开来了。只是老太太素日的积威,大伙儿方没个人敢说什么罢了。”

  说到这里,敏君唇角微微挑起,一丝冷然的笑意便是从眼角眉梢间浸染开来:“只是老太太还好,太太这样的人,如何能受得住?若是此时我们寻了个法子,捏造出一点事情,招惹她出来,一次两次不算,三次四次不算,只要她没来,我们就让写着的事情成真,这样,就算再不信你,这人也得信了。那时候,我们寻个法子约出来见面,直接打一顿也好,别的什么也行,只要不出了人名,随你的心思怎么做都行,这般可好?”

  “好。”听着如此,那繁君也觉得心里头舒坦了好些,当下点了点头,就是直接应下了这个事情。敏君瞅着她神情一变,从原先的阴沉晦暗,变得略有一些柔和与欢欣,只垂下眼,细细将里头该是做得不该做的,该是怎么做不该怎么做都是商谈了一番。也就是这么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让敏君繁君两人都是一顿,神色凝重起来。

  敏君看着手中捏着的那张纸,唇角微微有些抿起,虽然这些都是知名的大夫,可若是不必去请,自个家中常往来几个大夫就是能处置妥当,那该多好!最起码,孟氏的伤情是不用担心了的。

  “三姑娘,四姑娘,三爷立等两位姑娘过去说话。”外头的声音极为圆润,娇滴滴的,听着就是个年岁略长的丫鬟的声音。

  唇角微微一翘,扯出个冷然的弧度,敏君看了繁君一眼,眼底有些微冷光闪过:“走吧,我倒是想要瞧一瞧,这外头是什么人?听着声音,想来生得也是不错的。”

  “是只可惜时辰选得还好。”繁君接着话头说了一句,就是转过头,将敏君的衣衫都取来帮着匆匆穿戴妥当,就是赶着出去。到了外头,繁君首先挑了挑眉,伸出手拍了拍那丫鬟,看着她抬起头来,果然是极漂亮的,花朵儿一般娇嫩的风姿,只是不晓得哪里见过一般,瞧着有一点眼熟。

  “瞧着倒是有一点眼熟,只是不晓得哪里见过的。”敏捷仔细打量了一会,忽然转过头与繁君说了两句,眼角却是瞟了那丫鬟一眼,看着她略略有些颤抖的神情,她抿唇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别的。

  一路安安静静的过来,敏君与繁君随着那丫鬟走到孟氏的屋子外头,她们两个对视一眼,方才打起帘子走了进去。一走入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不等抬头,那丫鬟便是娇滴滴着拿话缠了上来,说话行事,连丝毫当着孟氏的踟蹰也没有,

  当时的敏君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话,就是甩袖而出,自己是倒是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这会既又是出了同样的事情,少不得要略略尽尽心,瞧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敏君自己瞧着松宽,究竟是如何,还真是说说个不清楚。敏君随着繁君,特特在孟氏床头等了效果,可到头看着效果不好,她自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这骨架支撑,到底比别的好些,瞅着事情比先前妥当。敏君正是在心底赞叹了一声,猛不丁就是听到砰的一声,一样徐允谦先前得意不已的花盆盆栽,落在地上,杂乱不堪。只边上有个丫鬟,不管不顾上来伺候,一面说这话,一面帮着收拾整理,索性将地面处置妥当了。

  好在此时的徐允谦,也么心思在别的地方,瞅着敏君半日不说话,再去看了看孟氏,将敏君手指笺纸上的名义大夫想了一圈,点出两个略近一点的,令人快快寻来。而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将满府折腾了一圈,瞧见不少看看到的,没看到的事情,也没太多想说的,只是拿话催促,仔细瞧一瞧孟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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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又是恍恍惚惚睡了一会,醒来后赶紧把最后一点码上去,呼呼,明天再来看看,总觉得这一章写得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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