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解误会_福娘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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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解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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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脊背尚有些单薄,硌的人生疼,不知跑了多久,福娘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明白了他的身份。

  “张公子,能否放我下来了?”福娘轻声问。

  女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张柏身体一瞬间变得十分僵硬,耳朵根子都红透了,他回过头看了看,没有人追上来,于是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将福娘小心地放了下来。

  福娘伸手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在黑暗里待久了,骤然见到光亮有些许刺眼,她不适地眨了眨眼,张柏忙问道:“孙姑娘可是有哪里不适?”

  她摇了摇头,张柏却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擦伤,看起来有些严重,还渗血了,他从怀里掏了块棉帕递给她,“手上流血了,快擦擦吧。”

  福娘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疼痛,接过帕子轻轻按在手腕上,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心有余悸,动作有些颤抖。

  她万万没想到,秦兆兴竟会如此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掳走她,刚才那情形着实危险,若不是张柏及时赶到,她怕是真的会被那混蛋污了青白。

  方才她蒙着眼看不见,只听见秦兆兴的哀嚎声,张柏不会把他打死了吧?秦家财大气粗,万一给他惹了麻烦可怎么办?

  她抬头担忧地看着张柏,“多谢张公子相救,只是张公子下手可重?万一……”

  “我只是打了他一棍,最多半月就能好。”张柏竟抢了她的话,淡淡地解释了几句。

  少年低着头,桃花眼失了神采,嘴角紧紧抿着,像是在努力按捺什么。

  福娘能感受到,他此时情绪很低落。

  她不知此刻张柏有多委屈,明明他救了她,她却只担心那个小人有没有被他打伤,这世上,再没有这样不公平的事了。

  他在点心铺前面的书肆里买书,余光扫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地钻进了不远处的小巷,他起初并没在意,过了一会儿,又看见福娘从点心铺出来,转头和书肆老板说话的功夫,等他出来时,福娘已不见了。

  这么长的街,她定不会这么快走完,想起那个鬼祟的男子,张柏心头一紧,忙追了出去,听见小巷里传来女子的呜咽声时,他心跳都停止了。

  他在慌乱中把福娘救了出来,在逃跑的途中,想起那男人口中说什么“夫君”,又唤她唤的那样亲密,想必就是那个和她有过婚约的秦二郎了。

  他怎么能对福娘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更让张柏难受的是,即便秦二郎那样荒唐,福娘却还为他担心。

  张柏难以形容自己心中复杂的情绪,难过有之,愤怒有之,心疼有之,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快要将他淹没。

  难道他真的,一丁点也比不上那个德行败坏的秦二郎吗?

  “张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福娘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好笑。

  这人想什么呢?她说那话,怎么可能是担心秦兆兴?

  张柏纤长的睫毛动了两下,并不抬头看她,不愿让她看出自己的难过,“孙姑娘放心,若秦公子真有什么,我张柏定会对他负责。”

  傻子,真是个傻子。

  福娘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柏惊讶地抬起头,见她杏眼中满是笑意,两个深深的梨涡显示着她有多高兴。

  “你在我爹面前,也是这样吗?”福娘不明白,张柏哪里像爹夸的那样聪慧过人了?明明就呆得很嘛。

  张柏更加不懂了,这又关先生什么事?

  “我并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呀。”福娘见他眼中满是困惑,柔声为他解释。

  不敢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张柏脸上更红了,更加不敢直视她。

  他的心为何总这么容易被她牵动?

  福娘整理好发髻和衣衫,慢慢站了起来,腿有些软差点摔倒,好在张柏及时扶住了她。

  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福娘吃痛,轻呼一声,张柏连忙松开手,愧疚不已,“对不住,张某唐突了。”

  怕秦兆兴再追来,张柏不敢让福娘独自回家,他让福娘走在前面,自己落后她几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走到小河边,福娘用帕子沾了水,把脸上和手上的脏污洗干净,张柏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到了胡同口,他不能再跟着了,福娘停住脚步,再次真诚地对他行礼道谢。

  因刚才哭过,她的眼圈还有些泛红,轻声说话时,很像在对他撒娇。

  张柏被自己的臆想刺激的脸颊发烫,退后一步也向她作揖回礼,不好意思道:“刚才情急之下,对姑娘多有冒犯,张某并非故意为之。”

  他当时没想太多,怕秦二郎追上来,只能把福娘背起来狂奔,现在想想,确实太过失礼了。

  幸好当时无人瞧见,不然又毁了她的名声。

  一想到秦二郎,他的心里还是堵得慌,不知是不是此刻与福娘站得挺近,乱了他的阵脚,张柏竟然把心头一直困扰他的事问了出来。

  “孙姑娘,你与秦二公子……”

  他想问是否她还喜欢秦二郎,想告诉她那个人并不值得,秦二郎是个伪君子,会伤害她。

  然而一对上她明澈的眼眸,他便结巴起来。

  “我与他,自退亲之后,再无关系。”像是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福娘坚定道:“从前未有,以后也不会有,他这样的人,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福娘向来为人和善,若不是真的厌恶到了极致,也不会说这么狠的话。

  一直以来压在张柏心头的大山瞬间消失,和煦的光洒进来,寒冬时节,满心的欢喜却让他浑身发热,恨不得跳到冰河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他高兴得快要疯掉了!

  原来她从来不曾喜欢过秦二郎!是他想太多了!

  福娘微微蹙眉问道:“张公子怎会觉得,我对他会有儿女情思?”

  “我听小昭说,秦家来退婚之后,你夜里偷偷地哭……”张柏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

  福娘不知说他什么好,小昭不懂事乱说话,他竟然也当真了。

  “不是为了他,是因为那天是我娘的祭日。”

  本就不是自己期盼的婚事,就算被退了她也只是淡淡的惆怅,她难过的是,爹因为她而伤心,又想起早逝的娘,才躲在屋里偷偷哭了一回。

  不料就这一回,被小昭听见了,还被他说给张柏听,叫他误会……

  看来以后要对小昭更严厉些了。

  张柏回想起这一年多来,因为这个误会辗转反侧的样子,简直太傻了。

  他不敢自夸万事通透,但许多事也能拎得清,唯独这事,哪怕他问问先生或是她本人,就能解开这个误会,可他不敢开口,生生错失了良机。

  或许,现在知道,也不是太晚?

  凛凛寒风中,二人不知何时对上了目光,一人炙热,一人温柔,片刻之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昏暗的小巷中,秦兆兴狼狈地坐在地上,整个人灰头土脸,后腰痛得站不起来,听到外头小厮四处寻他,秦兆兴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

  “狗东西,爷在这儿!”

  “唉!我的爷,您这是怎么了?”几个小厮顺着声进来,依稀辨认出地上坐着的是自家二公子,忙七手八脚地要把他扶起来。

  “疼疼疼——你他娘的轻点不行啊?”不知哪个手笨的碰到了他的伤处,秦兆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众人忙放轻了动作,把他抬了出去。

  等到了外面,几个小厮才发现二公子有多狼狈,头上身上满是尘土和蜘蛛网,裤子脱了一半,鞋也掉了一只,像是被人堵在巷子里痛打了一顿。

  几人想笑又不敢笑,顶着二公子怨恨的目光,将他扶上了马车。

  他这副样子不敢让家里知道,秦兆兴吩咐车夫把车停在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宅中。

  小厮敲了门,里头便出来一个老婆子,见是秦二公子,忙进去告诉那叫香芸的外室。

  香芸穿红着绿地出来迎接秦兆兴,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吃了一惊,尖叫道:“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秦兆兴只觉得这妇人聒噪,瞪了她一眼,让她扶着进了卧房。

  小厮去请大夫,香芸掀开他的衣服察看伤势,只见秦兆兴后腰处一大片都红肿着,看起来有些严重。

  香芸连连抹泪,“我的爷呀,您到底是怎么了,您要是有事,妾该怎么办呐?”

  灯下,香芸泪眼盈盈,眉目间颇有几分像福娘,当初秦兆兴看上她也正是因为她与福娘有几分相似。

  如今看着她,秦兆兴心里窝火,随手捞了个茶盏扔在她脚下,骂道:“哭什么哭,爷是死了还是残了?再哭就给我滚出去!”

  终究是东施效颦,不管再像,她也只是个赝品。

  本来今日他都要得手了,不知是哪个龟孙窜出来搅了他的好事,若是让他知道了,非得扒掉他一层皮不可!

  想起福娘,他不甘地以拳捶床,心道这回算她运气好,待他养好了伤,看她往哪里跑!

  牵扯到伤处,秦兆兴疼得咬牙切齿,那龟孙下手可真重!当时他被竹筐罩着头,没看见那人模样,也没听见他说话,日后要想找人,可不太容易。

  再难我也能把你找出来!秦兆兴恨得双眼通红,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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