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球和宇宙
柒
血从肌肤上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红色的。一身碎布片的孙悟空闭上了眼，昏迷，伤痕累累，没有知觉。
“悟空。”布玛捂住了自己的嘴。
“放心，他还活着。”拉蒂兹懒得看这个女人，“别哭哭啼啼的，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除非你想让我大开杀戒？”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表情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像是在说我们去吃饭一样。
警察们的确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信息，布玛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没有杀光他们的能力，她感觉自己脑子乱极了。一时间，好像只能赞同这样他的话。
老实说，即使是亲眼所见，布玛还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输了，孙悟空，那个所向无敌一往无前的家伙竟然输了。她摇了摇唇瓣，不敢去看悟空的脸，在恐惧之后不由后悔——刚才居然一时害怕拨打了乐平的号码，但连悟空都输了，他来有什么用？
“像一个木头似的。”拉蒂兹在心里为动作僵硬的她下了一个评语。
布玛从包里掏出了一颗胶囊，打开后是一辆跑车。拉蒂兹抱着孙悟空坐在了后座，布玛暗骂一声后去前面开车，接着拉蒂兹一路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布玛不敢出声，车厢里的气氛就一直都维持在尴尬且静谧的程度上。十分钟之后，悬浮的汽车停在西都某家充斥着高科技气息的大宅的二楼平台上。
布玛庆幸今天家里没有人，然后又后悔今天因为父母在外而没有收拾自己的卧室……不！不止局限于卧室，至少客厅玻璃桌上的小罩罩和小内内是这样说的。女孩的脸一下子泛起了红色。
“唔……”拉蒂兹扫视了一番客厅的布置，包括那些本来该不可告人的隐私物品，“在这里啊。”
他把孙悟空丢在沙发上，径直走向了厨房的位置。不像朝孙悟空读心一样需要实际接触，对于布玛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拉蒂兹想要得知任何信息都是易如反掌。
而小罩罩和小内内孤零零地呆在桌子上，男人走过它们的时候连多看一眼也欠奉。
布玛呆在原地愣了足足一两秒，脸色又青又红。不过这局面不收拾东西也不行，她勉强平复心情，一边收拾，另一边，在害羞和恼怒之外，她隐隐又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孙悟空。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最后乐平还是没有来，拉蒂兹把熟食摆了满满一桌子，中途孙悟空被食物的香气刺激得醒过来。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他最后还是拖着伤残之躯和拉蒂兹坐在了一张桌子前面，两个人专注且静默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东西。
布玛不停地给乐平打电话，最后拨通了，对面听到了别的女人的声音。
“那时候我在午睡啦。”他这样解释。
然后拉蒂兹和孙悟空听到了一声类似于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脆响。
时间应该已经到黄昏了，那些略显暧昧的余晖慢慢地为客厅铺上了一层暗淡的外衣。拉蒂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一件事情：到底，该怎么给自己的弟弟说出那些东西……星空，宇宙，弗利萨，毁灭和破坏。
听起来这并非难题，所谓复仇，所谓战斗，都是赛亚人最喜爱不过的东西。即使孙悟空被摔坏了脑袋，丧失了理智，没了天良，成了个怪胎，他依然是巴达克的儿子。之前的战斗也证明了这一点，孙悟空，说他是怪胎实在太过偏颇，他的意志、他的力量、他的拳头都在述说着一件事情：他明明是最具有赛亚人精神的人。
说来可笑，赛亚人自命战斗民族，但大部分人都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他们沉浸于力量，走偏了道路，只顾欺凌弱小，而不敢朝着强者挥拳——拉蒂兹承认，如果没有卡达尔，自己大概也是这种家伙中的一员吧。
同样，要说复仇，不是卡卡罗特怎么想。真正的困难，还是在于自己啊。
我真的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怪物吗？我真的有恒心去做一件可能注定要失败的事情吗？还是说……应该就此止步，运用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小星球称王做霸。
也许这就是我的极限吧。
拉蒂兹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孙悟空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老实说，他觉得这个强大的家伙应该还能再吃点……这种感觉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布玛走了上来，她逆了阳光，孙悟空看不清表情，只能靠敏锐的直觉感到她低沉的情绪。
“这位……先生。”布玛微微斟酌了一下，近几年来磨砺出的气度到底没有让她失态，“请说说吧，您的来历。”
孙悟空跟着这句话转过头去看拉蒂兹，对于这个打败自己的男人他也是蛮好奇的——不是什么来历或者卡卡罗特那些话，而是单纯的对于其强大姿态的向往——老实说，他现在还痛着咧。
“我其实很不擅长讲故事……”拉蒂兹略显有些生涩地咳了咳，老实说他还真不擅长这么和平地说话，以前见到父亲是崇拜，见到卡达尔是敬佩，见到贝吉塔是尊敬，见到敌人是蔑视或者愤怒……倒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是你的哥哥，卡卡罗特。”他想了想，觉得大概应该从这点开始，“卡卡罗特是你的名字，而我叫拉蒂兹。”
布玛突然笑出了声。孙悟空和拉蒂兹朝她看过去，不明所以。她忍住笑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恩……别管这个女人，听我说，卡卡罗特。”拉蒂兹想了想，接着道，“我们不是这个星球的种族，我们是赛亚人，在宇宙中被称为战斗民族，但是在二十年前，弗利萨毁灭了我们的星球……”
在拉蒂兹开始讲述过去的时候，让我们把视角拉开，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地球之外，太阳系之外。
一颗对于地球人来说很遥远、很陌生的星球，此时正在遭受一场神罚般的蹂躏。
山川、河流、森林纷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摧毁、破坏，无数道深可达百丈的裂痕在地表上纵横交错，犹如千百个放大万倍的蛛网被放置在这个星球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就像是一道道伤疤，使大地发出哀泣一般的哭号，这些声音轰轰隆隆，仿佛霹雳闪电爆炸混合着鬼魂的哀嚎，蕴含着一切让人恐惧又悲伤的声音；火焰和风暴在已经生态系统已经紊乱的星球上涂上一片片艳丽浓重的色彩，这些色彩无比璀璨耀眼，仿佛一颗颗碎裂的宝石，只有亲手去触摸、去感受，然后死去，才知道它们是怎样的天灾。
然而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一个有着火焰般形状头发，表情却比寒冰还要冷酷的男子造下的祸害。
贝吉塔抱着双臂站在天空，他闭上眼睛，没有去看这一切能够展示他伟大力量的炼狱景象。任何东西一旦成为日常，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都不会再能引起任何惊奇。在贝吉塔五岁那年，他第一次毁灭星球，在父亲的指导下——如何压缩、引导、释放体内的力量，如何寻找星球的“要害”，以及如何在天崩地裂地水风火齐涌时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如果你为这个高兴，那么你一辈子也只会为这个高兴。”这句话不是父亲说的，那个没种的男人只能够做到“不为这个高兴”而已，他做不到更高的事情——他做不到，甚至都不敢想“去干掉弗利萨”这件事情，所以他永远都是一条狗。卡达尔是整个赛亚人一族唯二不是狗的家伙，在贝吉塔行星毁灭的前一天他来到了贝吉塔面前，送给了他这句话。
在送给他这句话之前，卡达尔和他战斗了一场，贝吉塔一败涂地。
而总有一天，自己会将那个家伙踩在脚下。
贝吉塔想着，挥了挥手。
毁灭的白光闪烁了一下。
总有一天。
……
一艘飞船离开了这颗星球，朝着远方迅速飞走。它划过星空漆黑的背景，就像裁过一张白纸的剪刀，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像是萤火虫聚集而成的痕迹。
三分钟之后。
星球继续震动，幅度越来越大，犹如正在咆哮、正在疯吼，或者说……正在恐惧——因为死亡，因为终结，因为毁灭。
一切都有结局，星球迎来了它的结局。一个无声的巨响，亿万吨物质，无数火光，璀璨辉煌。
一场最美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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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肌肤上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红色的。一身碎布片的孙悟空闭上了眼，昏迷，伤痕累累，没有知觉。
“悟空。”布玛捂住了自己的嘴。
“放心，他还活着。”拉蒂兹懒得看这个女人，“别哭哭啼啼的，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除非你想让我大开杀戒？”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表情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像是在说我们去吃饭一样。
警察们的确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信息，布玛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没有杀光他们的能力，她感觉自己脑子乱极了。一时间，好像只能赞同这样他的话。
老实说，即使是亲眼所见，布玛还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输了，孙悟空，那个所向无敌一往无前的家伙竟然输了。她摇了摇唇瓣，不敢去看悟空的脸，在恐惧之后不由后悔——刚才居然一时害怕拨打了乐平的号码，但连悟空都输了，他来有什么用？
“像一个木头似的。”拉蒂兹在心里为动作僵硬的她下了一个评语。
布玛从包里掏出了一颗胶囊，打开后是一辆跑车。拉蒂兹抱着孙悟空坐在了后座，布玛暗骂一声后去前面开车，接着拉蒂兹一路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布玛不敢出声，车厢里的气氛就一直都维持在尴尬且静谧的程度上。十分钟之后，悬浮的汽车停在西都某家充斥着高科技气息的大宅的二楼平台上。
布玛庆幸今天家里没有人，然后又后悔今天因为父母在外而没有收拾自己的卧室……不！不止局限于卧室，至少客厅玻璃桌上的小罩罩和小内内是这样说的。女孩的脸一下子泛起了红色。
“唔……”拉蒂兹扫视了一番客厅的布置，包括那些本来该不可告人的隐私物品，“在这里啊。”
他把孙悟空丢在沙发上，径直走向了厨房的位置。不像朝孙悟空读心一样需要实际接触，对于布玛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拉蒂兹想要得知任何信息都是易如反掌。
而小罩罩和小内内孤零零地呆在桌子上，男人走过它们的时候连多看一眼也欠奉。
布玛呆在原地愣了足足一两秒，脸色又青又红。不过这局面不收拾东西也不行，她勉强平复心情，一边收拾，另一边，在害羞和恼怒之外，她隐隐又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孙悟空。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最后乐平还是没有来，拉蒂兹把熟食摆了满满一桌子，中途孙悟空被食物的香气刺激得醒过来。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他最后还是拖着伤残之躯和拉蒂兹坐在了一张桌子前面，两个人专注且静默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东西。
布玛不停地给乐平打电话，最后拨通了，对面听到了别的女人的声音。
“那时候我在午睡啦。”他这样解释。
然后拉蒂兹和孙悟空听到了一声类似于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脆响。
时间应该已经到黄昏了，那些略显暧昧的余晖慢慢地为客厅铺上了一层暗淡的外衣。拉蒂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一件事情：到底，该怎么给自己的弟弟说出那些东西……星空，宇宙，弗利萨，毁灭和破坏。
听起来这并非难题，所谓复仇，所谓战斗，都是赛亚人最喜爱不过的东西。即使孙悟空被摔坏了脑袋，丧失了理智，没了天良，成了个怪胎，他依然是巴达克的儿子。之前的战斗也证明了这一点，孙悟空，说他是怪胎实在太过偏颇，他的意志、他的力量、他的拳头都在述说着一件事情：他明明是最具有赛亚人精神的人。
说来可笑，赛亚人自命战斗民族，但大部分人都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他们沉浸于力量，走偏了道路，只顾欺凌弱小，而不敢朝着强者挥拳——拉蒂兹承认，如果没有卡达尔，自己大概也是这种家伙中的一员吧。
同样，要说复仇，不是卡卡罗特怎么想。真正的困难，还是在于自己啊。
我真的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怪物吗？我真的有恒心去做一件可能注定要失败的事情吗？还是说……应该就此止步，运用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小星球称王做霸。
也许这就是我的极限吧。
拉蒂兹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孙悟空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老实说，他觉得这个强大的家伙应该还能再吃点……这种感觉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布玛走了上来，她逆了阳光，孙悟空看不清表情，只能靠敏锐的直觉感到她低沉的情绪。
“这位……先生。”布玛微微斟酌了一下，近几年来磨砺出的气度到底没有让她失态，“请说说吧，您的来历。”
孙悟空跟着这句话转过头去看拉蒂兹，对于这个打败自己的男人他也是蛮好奇的——不是什么来历或者卡卡罗特那些话，而是单纯的对于其强大姿态的向往——老实说，他现在还痛着咧。
“我其实很不擅长讲故事……”拉蒂兹略显有些生涩地咳了咳，老实说他还真不擅长这么和平地说话，以前见到父亲是崇拜，见到卡达尔是敬佩，见到贝吉塔是尊敬，见到敌人是蔑视或者愤怒……倒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是你的哥哥，卡卡罗特。”他想了想，觉得大概应该从这点开始，“卡卡罗特是你的名字，而我叫拉蒂兹。”
布玛突然笑出了声。孙悟空和拉蒂兹朝她看过去，不明所以。她忍住笑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恩……别管这个女人，听我说，卡卡罗特。”拉蒂兹想了想，接着道，“我们不是这个星球的种族，我们是赛亚人，在宇宙中被称为战斗民族，但是在二十年前，弗利萨毁灭了我们的星球……”
在拉蒂兹开始讲述过去的时候，让我们把视角拉开，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地球之外，太阳系之外。
一颗对于地球人来说很遥远、很陌生的星球，此时正在遭受一场神罚般的蹂躏。
山川、河流、森林纷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摧毁、破坏，无数道深可达百丈的裂痕在地表上纵横交错，犹如千百个放大万倍的蛛网被放置在这个星球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就像是一道道伤疤，使大地发出哀泣一般的哭号，这些声音轰轰隆隆，仿佛霹雳闪电爆炸混合着鬼魂的哀嚎，蕴含着一切让人恐惧又悲伤的声音；火焰和风暴在已经生态系统已经紊乱的星球上涂上一片片艳丽浓重的色彩，这些色彩无比璀璨耀眼，仿佛一颗颗碎裂的宝石，只有亲手去触摸、去感受，然后死去，才知道它们是怎样的天灾。
然而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一个有着火焰般形状头发，表情却比寒冰还要冷酷的男子造下的祸害。
贝吉塔抱着双臂站在天空，他闭上眼睛，没有去看这一切能够展示他伟大力量的炼狱景象。任何东西一旦成为日常，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都不会再能引起任何惊奇。在贝吉塔五岁那年，他第一次毁灭星球，在父亲的指导下——如何压缩、引导、释放体内的力量，如何寻找星球的“要害”，以及如何在天崩地裂地水风火齐涌时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如果你为这个高兴，那么你一辈子也只会为这个高兴。”这句话不是父亲说的，那个没种的男人只能够做到“不为这个高兴”而已，他做不到更高的事情——他做不到，甚至都不敢想“去干掉弗利萨”这件事情，所以他永远都是一条狗。卡达尔是整个赛亚人一族唯二不是狗的家伙，在贝吉塔行星毁灭的前一天他来到了贝吉塔面前，送给了他这句话。
在送给他这句话之前，卡达尔和他战斗了一场，贝吉塔一败涂地。
而总有一天，自己会将那个家伙踩在脚下。
贝吉塔想着，挥了挥手。
毁灭的白光闪烁了一下。
总有一天。
……
一艘飞船离开了这颗星球，朝着远方迅速飞走。它划过星空漆黑的背景，就像裁过一张白纸的剪刀，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像是萤火虫聚集而成的痕迹。
三分钟之后。
星球继续震动，幅度越来越大，犹如正在咆哮、正在疯吼，或者说……正在恐惧——因为死亡，因为终结，因为毁灭。
一切都有结局，星球迎来了它的结局。一个无声的巨响，亿万吨物质，无数火光，璀璨辉煌。
一场最美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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