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之战(上)_死遁后徒弟被我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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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之战(上)

  五百年前,上古凶兽巴蛇现世,在人间兴风作乱,撞倒被誉为天地支柱的九淮山,灾难迅速波及修真界,其中以坐落于洞庭湖北部的诸暨山受影响最大。

  当时适逢扶风派组织修真大会,大会上,在诸暨派极力周旋推动下,四大仙门作出联手对付巴蛇的决定。那届修真大会被命名为“巴陵献骨”,以四大仙门为首的斩蛇队伍在大会上成立。斩蛇队伍的队长是诸暨十二门苍月门门主段其桥,副队长是扶风派少主乔原白、磐安派不世真人、巫溪派宿玉大长老。

  巴蛇作为上古凶兽之一,仅存在于史料记载中,这是头一回现世,是以无人与其交过手。不过观其形知其力,巴蛇身躯庞大无比,拥有一尾巴抽倒山的骇人力量,便知这东西委实不好对付。

  与巴蛇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年之久。

  这一年之中,斩蛇队伍里的弟子们来来去去,出现的总是不熟悉的新面孔。倒不是战争残忍,伤亡巨大。仙门弟子的自保能力还是相当强悍的,一年之中仅有来自诸暨派的三名弟子受了轻伤,都是晚上宵禁时溜出去放松心情摸黑而摔。

  之所以人员流动性大,是因为仙门弟子们把这次斩蛇行动视为一场“镀金”活动,若是在前线洞庭湖畔待上半月,回去之后就可以和师门中的其他弟子们吹嘘自己与巴蛇作战如何英勇无畏,引来羡慕声一片,之后门派里有什么试炼交流活动,也具有优先参选的机会。

  是以到了后来,洞庭湖前线成为仙门之中每个弟子都想去的地方,有时为了争夺一个难得的名额,师兄弟姐妹之间大打出手,反目成仇的都不在话下。

  到了洞庭湖前线的弟子们,以门派世家为界限,分成不同队伍驻扎下来,等候调遣。

  这一年当中,弟子们每日驻守在洞庭湖畔,主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站在湖边用掌风剑气等对湖中央畅游的巴蛇发动远距离攻击。二是等待进攻的命令下达。

  九淮山崩塌之势日渐严重,每日都能听见山上巨石轰隆隆滚落的声音,百姓们已经自发组织起人手挖通河道,将蔓延肆虐的洪水疏通好。甚至洞庭湖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村镇都已经大举迁移到别处,周围人烟荒芜,野草藤蔓渐渐爬上房屋建筑以及官道。

  而斩蛇队伍还在等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战计划一个又一个被推翻,怎么进攻,如何进攻,谁攻蛇头谁攻蛇尾,谁打头谁殿后,每个仙门出多少人,其中高阶弟子多少?中阶弟子多少?低阶弟子多少?出现人员伤亡算谁的?自己门派自行负责?那当然不行,此事既由诸暨派提出,那便由诸暨派负责到底,说来对付巴蛇,诸暨派受益最大,所以诸暨派多出人出力出灵石是应该的。

  诸暨派当然不同意,倒也不是计较这些蝇头小利,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巴蛇的威胁针对整个修真界,不过目前来说,诸暨派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而首当其冲,若是九淮山真的崩塌,洞庭湖水全部溢出来,首先倒霉的是诸暨派,但是巫溪、磐安、扶风一个都跑不掉,更别说修真界中其它大大小小的仙门世家。

  不过由于那巴蛇每日用尾巴抽着九淮山玩,九淮山上半截摇摇欲坠,万一朝西边倒下,山尖直接就能将诸暨山顶那片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建筑群落压成一片废墟。万一朝南倒下,山体滑入洞庭湖中,激起的巨浪溢出的湖水足以将诸暨山的三分之一淹没。

  诸暨派终于慌了,率先退步,并做出三个承诺:战斗起时,由诸暨弟子打头阵,冲击蛇头;若是战斗中有弟子伤亡,不论门派,诸暨派全权负责到底;斩蛇队伍所需的一切物资灵石,以及这一年中队伍驻扎在洞庭湖畔的开销,需要多少诸暨派出多少。至于其它仙门弟子,为了公平起见,不再以门派世家划分,而是打乱顺序随意编到第一梯队的三支队伍中。

  当时的斩蛇队伍分为两个梯队,一梯队是四大仙门和两大世家的主力梯队,二梯队编入一些附近的小门小派作为替补。不过若是第一梯队败了,第二梯队这些由二流三流门派组成的,也担不起甚么大用,擎等着喂蛇吧。

  诸暨派做出如此大的退让,其他三大仙门反而更加不满。

  他们本意不是占诸暨派的这点小便宜,不过使的是一个拖字诀。洞庭湖水越溢越高才好,九淮山晃的更厉害才妙,当天地崩塌一瞬间,一个屹立于世两千多年的大仙门将会就此陨落。

  届时诸暨派无论是覆灭还是元气大伤,都将没有了与其它三大仙门齐名于世的资本。

  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三大仙门联手布下的阴谋诡计天罗地网的戏码,不过是当大家同时拥有一个可以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不约而同的将机会把握住了。这个门派换成扶风、巫溪、磐安无论哪个,下场都一样。

  在诸暨派的极力鼓动步步退让之下,又拖延了半月之久,大家终于商量出了结果:

  一日后,洞庭湖畔,向巴蛇发起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便是后来称为洞庭湖之战的那场战役,据说打得十分惨烈,由四大仙门弟子组成的斩蛇队伍几乎全军覆没。

  当时二梯队里有一个极不起眼的门派青城派。青城派是一个位于蜀地的二流门派,默默无闻,名不见传。

  蜀地距离此地十分遥远,就算巴蛇把洞庭湖折腾的天崩地陷,蜀地受到的波及也极小。

  队伍中其他人皆小声议论,这师徒五人怕不是脑壳有病,千里迢迢跑来受这闲罪干什么。他们聚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师门大多就在洞庭湖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与其一个个被洪水淹没,干脆大家抱团一起,依附于四大仙门,说不定还能讨得一线生机。

  被众人议论脑子有病的师徒五人,此时正亲热的挨挤在一起,躺在一棵大树下。

  这是洞庭湖之战的前一夜,师父卢望真人和大师兄陆明策侧躺在两边,将三个年纪较小的师弟挤在中间,替他们挡着从湖面吹来的冷风。

  他们来的较迟,帐篷不够分,这几天一直幕天席地。好在卢望真人平日里虽疼惜弟子,却也不宠惯。这些天从蜀地到洞庭湖,师徒五人连着赶了十天十夜的路,一路风餐露宿,到了这里环境条件一样的艰苦,弟子们也并没有一声抱怨。

  连最小最娇气的小弟子谢芷,脚底板磨出一溜水泡,晚上让师傅用针扎破挤出脓水,白天裹着纱布照样赶路,大师兄陆明策说背他,他抿着唇咬着牙拒绝,迈出的步子更大,踩地的声音更重。

  他们都知道师父心里牵挂着一件大事,不能娇气喊累,更不能拖后腿。

  这半年来,涌入蜀地的百姓比往常多了好几倍,他们往往拖家带口,身上卷着全部家当。有稍富裕些的人家,长途跋涉到了这里,还有钱找个落脚的地方。但更多的是穿着破烂,面黄肌瘦,一路乞讨着过来的人,他们双眼无神的躺在街上,麻木的等待着过往行人施舍几个铜板或些吃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望真人原本带着弟子下山采买灵药,看到这场面便怔住,拦住一个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是从洞庭湖畔而来。

  早就听说洞庭湖畔遭了巴蛇之害,没想到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洞庭湖本是诸暨派的地盘,诸暨派,四大仙门之一,实力强大富甲一方,应该护得一方百姓安居乐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望真人忧心忡忡的回到山上,让弟子把山上所有的空房都收拾出来,第二天又下山,接了第一批涌入蜀地的百姓回山上安置,提供饭食给予住处,并且在山腰上开垦了一大片荒地,叫他们自行耕种。青城山气候温暖湿润,土地肥沃,各种瓜果蔬菜的种子种下去三个月就能成熟。他们将成熟的作物带去山下的村镇上换取米面粮油,也算是自给自足最快捷的一条路了。

  然而涌入蜀地的百姓依旧源源不断,青城山上很快安置不下。

  卢望真人出面与附近村镇交涉,终于又在山下的五个镇子、十二个村上找到能够容纳三百七十人的一百五十二处住所。先让人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前一个月的吃穿用度靠青城山接济,慢慢再寻谋生的出路。

  然而这对于大批涌入蜀地的流民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况且涌入偏远蜀地就有这么多人,可想而知有多少失去家园的百姓去往北方,南方,西北。而他们原本的家乡洞庭湖畔,已经糟糕到了甚么地步。

  每每细想,卢望真人心里就跟千万只蚂蚁啃噬似的难受。

  卢望长了一副不苟言笑的坚毅面孔,却生得一副柔软的菩萨心肠,又自小受师门教诲,怜悯百姓苍生,见不得弱小受苦。

  卢望真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几晚上,终于被大弟子陆明策看出了端倪。

  陆明策道:“师父既然牵挂洞庭湖的百姓,不如我陪您去那里看一看,来回不过一个月时间,难道您担心不在山上这一个月,师弟们就不好好修炼学习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望真人听了心里妥帖,微微一笑道:“师父也正有此意,不过若我们走了,山上其他弟子师父都不担心,唯独你小师弟,我不在你也不在,他恐怕就成了老虎不在山上的猴子,要无法无天了。”

  陆明策道:“那就把小师弟也一并带上。”

  卢望真人点点头,说:“阿芷在山上无法无天,是以为这山上除了他师父我、大师兄你,便是他这只猴儿最大,殊不知这世间青城山算得了什么?他应当出去看看更加广阔的天与地。有比青城山更高的九淮山,有比蜀溪更波澜壮阔的大江大河,还有看不到边际的八百里洞庭湖。当他心胸宽广到可容纳天地,自我便再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若是只带你和阿芷出去,容钦和书涯知道了,也要来找我大闹天宫了。”

  陆明策笑了笑说:“师父您自己定夺,我回去收拾行李,顺便告知小师弟一声。”

  于是第二天出发之时,便是卢望真人带着四个小徒弟,一行五人。

  洞庭湖之战的前一天晚上,天气很好,天上繁星闪烁,卢望真人闭着眼睛假寐。陆明策仰面朝天躺着,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天幕,教几个师弟们认识星宿。

  二师弟俞书涯和三师弟容钦都十分给大师兄面子。

  两人时不时做恍然大悟状,口中吹捧道:“大师兄你太厉害了,连这你都知道,那么那边的星星是什么呢?”

  陆明策道:“那是房日兔……擅腾飞,正气极盛,妖邪遇到必然受到惩罚。”他说完,眼角余光去寻谢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芷侧躺着缩在卢望真人腰间,像一颗虾子,闭着眼睛微微蹙起两道秀气的眉,仿佛被声音吵的很不耐烦。

  陆明策唇边的笑意淡了淡,将与二师弟俞书涯共用的一张毯子往师弟肩膀上扯了扯,说:“睡吧,师父和小师弟都睡了,明日还要早起。”

  卢望真人闭着眼睛道:“我没睡,正听着呢。明策你继续给他们讲吧,今晚就教师弟们把二十八星宿都认齐,等回了青城山上,我再考将你们。”

  容钦脑袋埋在毯子里,做了一个古怪的鬼脸。

  说到“回青城山上”这几个字,卢望真人竟不小心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一口,尖锐的疼了一下,疼的心里一慌,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正要掐指占卜算一下,一声啜泣声传来,低头一看,腰窝里蜷着的小弟子满脸通红,紧闭的眼睛里溢满泪水。

  卢望真人把小弟子拍醒,说:“阿芷醒醒,又做噩梦了吗?”

  谢芷缓缓睁开眼,睫毛上挂着泪珠要掉不掉。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刚才的梦境留给他的后遗症太大,竟一时不敢睁眼也不敢说话,更不敢“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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