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_假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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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乖

  脱?

  明粲这才发现自己外套没换下来,衣服上还沾着从小巷里带出来的灰尘。

  她手指抵上拉链扣,毫不犹豫往下滑。

  外套敞开,从肩头自然滑落,大大小小的青紫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颇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明粲本来想把外套随便丢在沙发上,碍于黎渊还坐着,思考了半秒她不敢造次,索性搭在臂弯上,半弯着眸子,眼尾的弧度更漂亮了几分,“还要继续吗?”

  黎渊没应她,伸手随意攥住她外套垂下来的两个角,稍微用力往回收了收。

  明粲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勾,生生向前踉跄了两步,脚背绊着沙发脚,差点倒在黎渊身上。

  还好关键时刻她抬手撑在了沙发靠背上,阻止了下一步的亲密接触。

  看起来像是……沙发咚?

  明粲眨了眨眼,飞快收回手。

  黎渊仍旧淡漠垂眸,丝毫不为所动。

  明粲松了口气,想要退开,却又被一股力道制住。

  黎渊仍然捏着她的外套衣角。

  退后的这一步反而导致她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也致使她不得?棠?芯?小?说?独?家?整?理?不单膝跪在他身侧,小腿贴在了他熨帖整齐的西装裤边。

  两个人挨得很近。

  独属于成熟男人的矜贵优雅气息混着致命的吸引力,逐渐将明粲包围。

  危险却又暧昧。

  但明粲看得清楚,那双深邃的黑眸中,从始至终都没有沾染上一丝情.欲。

  大约过了半分钟,黎渊才松开校服衣角,换做双手掐着明粲的腰,让她坐在他腿上,背对着他。

  占了半面墙的大屏电视没开,黑色屏幕倒映出她此时的身影,身后男人仍旧是那副淡漠慵懒的模样,而她坐在他腿上,安静得像是一只不懂反抗的猫。

  她能感觉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在她后颈来回游移,细嫩的皮肤经不住摩挲,泛起丝丝的痒。

  “疼吗?”黎渊问,说话间按了下她肩上某处淤青。

  钝钝的痛感传来,明粲脸色不变,摇摇头,“不太疼。”

  她对痛感反应迟钝,这点程度对她来说影响微乎其微。

  黎渊放手,换做另一只手掀开她衣服下摆,露出同样淤青遍布的单薄脊背。

  明粲勉强忍下内心隐隐的羞耻感,任由他动作。

  伤势比起三天前要消退很多,虽然依旧狰狞,但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愈合。

  黎渊见状,满意地帮她重新整理好衣服,拍拍她的背,“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出来记得叫人帮你上药。”

  明粲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软声应道:“好的,我会记住的。”

  放在任何成年人眼中都足够暧昧的触碰,他偏生做得自然又随意。

  ——是真的把她看作了一只猫。

  回到房间,明粲从校服兜里把惦念多时的手串摸出来,放在灯光下来回端详。

  这是今天从那魁梧大汉身上顺走的。

  手串紫檀木质地,表面早已被磨得光滑,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佛经,由于年代的久远显得有些模糊,只有中间那颗上刻的“温”字仍无比清晰。

  她一颗一颗地捏过去,最后把它戴回了手腕上。

  井思媚告诉她,从狼窝里把才四岁的她捡回来的时候,这手串就已经戴在了她手腕上。

  从手串的精致程度看就能知道价值不菲,井思媚猜想她来历不凡,本想凭着手串帮她找到生身父母,并狠狠敲对方一笔钱,却不想白养了她十多年,到死都一无所获。

  明粲四处流浪的时候也打听过京城姓温的人家,最后同样无疾而终。

  她除了自己叫做“明粲”这个名字之外,没有四岁前的记忆,所以对原生家庭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如果可以找到那家人,说不定就能恢复自由。

  至少比担惊受怕地被人豢养在身边,要安全得多。

  夜色拉下帷幕,明粲坐在桌前晃着腿,待到作业画下了最后一个句号,她有些愉悦地拿起桌边玻璃杯,准备喝水。

  杯子拿起来的瞬间她感受到了点不对劲,侧眸去看,发现杯里空空,水早就被她喝光了。

  明粲认命地起身,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打算去厨房倒杯牛奶,回来洗完澡喝。

  夜间的走廊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明粲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梯。

  最靠近楼梯的那扇门便是黎渊的书房,此时留了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了一道被拉长的微光。

  明粲只是往那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黎渊工作到半夜是常态,没什么可惊讶的。

  她也没必要大晚上去送温暖。

  正欲抬脚,从门缝忽然模模糊糊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先生,真的不需要让医生帮您开点药吗?您这样……”

  明粲动了动耳朵,脚步顿住。

  大概是没等到黎渊回应,管家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沉默片刻,低声道:“那先生,注意身体,我就先离开了。”

  书房的门在下一秒被打开,管家看见站在门口的娇小身影时,有些惊讶:“小姐?”

  明粲笑着点点头,晃了晃杯子示意自己不是故意偷听:“我下来倒牛奶。”

  说完,她将手背在了身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蕴了些微好奇:“刘叔,先生他怎么了?”

  管家作为爷爷辈的人,一直把明粲当成孙女看待,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方式的撒娇。

  回头望了一眼被关好的书房门,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些担忧。

  “这是先生的老毛病了,夜间经常会头疼得睡不着觉……”

  十多年前意外落下的病根,夜间时常头疼,却又担心药物对大脑产生损害,坚决不吃药……

  这样啊。

  听管家絮絮叨叨了会儿,明粲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去厨房把牛奶倒好,她上楼便钻进了浴室,出来时佣人已经拿着药候在床边,她一边自己吹着头发,一边等佣人给她上药。

  上药的时候,佣人带了点羡慕地夸赞她:“小姐,您的发质真好,洗发液的味道也好香啊!”

  明粲冲她露了个友善的笑,“谢谢。”

  待到佣人离开房间,她回到浴室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便也开门出了房间。

  黎渊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刚才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楼梯响动。

  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明粲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声变得更小,待到站在厚重的木门前面,她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先生?”

  说完,她耳朵贴着门板,便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低沉的一声:“进来。”

  明粲于是压下门把进去,映入眼中的正好是黎渊穿着睡袍坐在床沿,按揉着太阳穴的模样。

  比起白天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气场凌厉又强大的样子,现在的黎渊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听见开门声,停下了动作,淡声问:“夭夭,怎么来了?”

  明粲弯弯唇,反手把门关好,见房间里窗帘没关,绕过他去把窗帘给拉了起来,“先生是睡不着吗?”

  黎渊回过头去看她。

  女孩身段娇小玲珑,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肩胛骨生得很漂亮,像是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一双腿笔直纤细,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但胜在比例非常优越。

  明粲关好窗帘后回头,小脸带笑的时候,尽显单纯无辜。

  她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黎渊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她。

  “先生,”明粲问,“听说您曾经因头疼睡不着的时候,习惯让猫陪着你入睡?”

  明粲的声音很轻很软,不知为何,黎渊觉得自己太阳穴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他微微颔首:“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粲“哦”了一声,“那我现在可以代替它吗?”

  黎渊早猜到了她的意图,对她的请求并不意外。

  他轻嘲:“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明粲摇摇头,朝他张开双臂,笑意依旧温软——

  “先生,抱抱我。”

  黎渊眼神定在她身上几秒,无奈勾唇,“上来吧。”

  得到准许,明粲笑盈盈地掀开被子,倒真像只猫一样,一个劲儿朝黎渊怀里钻。

  黎渊关了灯躺下,女孩儿立马缠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先生,晚安。”

  鼻尖萦绕着女孩儿干净的发香,淡淡的也不甜腻。

  黎渊不知不觉,竟真有了点睡意。

  黑暗中,他喉间溢出几声愉悦的笑,手掌放在怀里女孩儿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晚安。”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明粲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井思媚教她的东西,有的时候还挺有用的。

  洗发液里混上前两天准备好的安神助眠香,“蓝岛”特供,效果拔群。

  想要当好一只合格的宠物,首先得获取主人的信任。

  第二天早上明粲醒来的时候,身侧床单已然凉透。

  黎渊已离开多时。

  她抓着被子坐起来,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下床去洗漱。

  收拾好出门,司机早就将汽车停在了门口。

  管家帮明粲打开车门时,低声嘱咐:“小姐,您下晚自习后可能需要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今天有客到访,大约晚上十点才能离开。”

  学校晚自习下课时间八点半,意味着她还要在外游荡一个半小时。

  明粲有些好奇:“是谁到访?”

  居然要待那么久。

  管家回忆了一下,“是位姓温的小姐,他们家和先生是世交。”

  姓温?

  明粲视线一顿。

  可是京城并没有姓温的世家。

  左手搭在了右手腕的手串上,指尖划过珠子上那道凹凸不平的“温”字,明粲心底的探索欲逐渐泛起。

  她想从管家那里知道更多,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合适。

  于是她不再追问,任由管家将门关上后,抱臂靠在座位上,兀自思索。

  越想越没头绪越烦躁,明粲下意识往兜里摸,想摸出根烟来。

  却不想,烟没摸到,倒是摸到了几根棒棒糖。

  棠芯城城整理:棒棒糖是谁准备的,我不用说了吧(冷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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