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父慈子孝
昌勇侯为甚不愿踏进贺夫人的院子？
按理说，他是个喜好美色的风流性子，贺氏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刚嫁进府里时到底明媚娇嫩，艳丽不可方物。便是凭借那张俏脸，就算对着丈夫时常摆出不耐烦的脸色，亦能获得谅解与容忍。
真正阻断昌勇侯宠幸正房夫人，再诞嫡子的根源，来自于数十年前的一夜暴打。
彼时贺金枝刚入昌勇侯府，时常恹恹，对着英俊倜傥的夫郎毫无兴致。洞房花烛后，任由府中姬妾勾了男人的魂，竟是一月有余不曾得到侯主召幸。
将军府的陪房娘子心中惶惶，劝说贺氏出面争宠，否则权柄尽失，日后要怎么立足。贺氏一概不理，只在房内闷着，反倒是有意晾晾这位不大驯服的新夫人的昌勇侯，毫无预兆地挑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避开下仆，满身酒气醉醺醺闯进了贺氏的房间。
须臾，便被贺氏当作淫贼，无影脚迷踪手悉数招呼上去，几乎没把人打了个半死。
自打这场乌龙事件发生后，昌勇侯再不敢踏入贺氏屋宇。只要见着贺氏气呼呼的模样，五脏六腑便能回忆起当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他吞了吞吐沫，讪笑道：
“夫人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我何时要给大郎找妾了？”
贺夫人刀锋般的眼眸犀利扫过：
“怎的？家主是要告诉妾，府中几十位‘表姐表妹’，都是大郎自己看中留下的？或者说，那是家主自己看上的小娘子不成？”
昌勇侯被噎得够呛，偏偏畏惧贺氏的拳脚，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犹在强辩道：
“那不过是玉姬几人的亲戚，家里又不是养不起，接过来不过多了几双筷子的事，夫人何必斤斤计较！莫在说那些不知羞的腌臜话，本侯还要脸呢！”
贺金枝冷哼了几声，到底不再继续刺激这个连脚底都透出虚浮的男人。她向来不把心思放在昌勇侯身上，得了不给居烛尘塞人的准话，立时便招呼着精忠报国打道回府，顺势将匆匆赶来卖惨求怜惜的玉姬又一次晾在了角落。
玉姬三番五次被贺夫人无视，早就被养得比天高的心如同火烧火燎，怎么都不觉畅快，点了凤仙花汁的长甲抠在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印记。
她在心中咬牙切齿：
贺氏，定要叫你好瞧！
再抬头的时候，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眸仿佛被清泉浸润，女人妖妖娆娆地站起身子，西子捧心般朝瘫软在榻上的男人露出愁苦而又妩媚的笑容。
这般勾人心魄，只叫昌勇侯心口酥酥麻麻，顺势将徐娘半老的美人搂入怀中，哄诱道：
“我的心肝，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告诉你家主人，定会为你出气。”
玉姬梨花带雨：
“妾无能，不知哪里惹恼了夫人，便是请安也得不到夫人回应。求家主为妾说说好话，莫叫夫人厌弃了贱妾。”
昌勇侯听到这等哭诉，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理她作甚！她向来是个心眼比针还小的女人，这次若不是为了大郎，怕是不肯踏入你的屋呢！”
又想起爱妾先前恳求自己的事情，心中愧疚涌起，柔声道：
“我的心肝肉，那等女人不知所谓，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你那宝贝侄女儿……”
听出昌勇侯话中的犹疑，玉姬连忙抢先道：
“家主，我那侄女对世子一片丹心，只愿留在世子身边伺候，便是无名无分，也甘之如饴。”
昌勇侯大受感动，奈何他被妻儿拒绝得彻底，只能曲折行事：
“既如此，便让她去大郎院里做个丫头，待到世子妃进门，再行打算吧！”
玉姬面上一僵：
她的侄女儿，连个通房都做不得吗！
只是昌勇侯态度坚决，玉姬撒娇无用，只得咬着牙认下了。无论好歹，总算把侄女儿送进了世子的院子，日后无论是勾引还是下药，总归能把那妮子送上大郎的床榻！
至于即将入府的世子妃，此时不在玉夫人的考虑范围内。十几岁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这深宅大院，她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按住。
如她所愿，当夜那娇养得如花骨朵般的嫡亲侄女儿便被送入了世子郎的院落，满腔争强好斗之心方要施展，便被居所内的杀伐之气吓到凝固了傲慢的嘴角。
单调而又平整的院落中，数十名体格健硕的男子齐齐向她射出了视线。他们面容冷漠，如同蛰伏的野兽，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侵略杀气几乎将小娘子的血液凝固，令她垂下头颅，瑟瑟发抖，再不复先前的高调伶俐。
恍惚中忽略了立于中心，心心念念不舍的世子郎，没看见一抹厉光从他眼中一闪即逝。
居烛尘朝几名影狩卫挥了挥手，顷刻间几道矫健的身姿划作残影，咻一声消失在四方天地。玉姬的侄女儿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怎么眨了眨眼，那群看起来就很凶煞的郎君便消失无踪了呢？
总算见到了世子郎，杨乐绮心中再也把持不住，竟将所遇怪事抛之脑后，拎着裙摆便冲了上去。只是未近身寸，便被一道罡气阻拦，娇滴滴的身子骨好似撞上了一道墙壁，疼痛不说，竟是无法再进一步。
“表哥……”
美人如画卷珠帘，小娘子眼中噙起泪水，那副师从玉姬的模样令居烛尘忍不住心底生寒。天地可鉴，昔年他身骨柔弱，那名玉夫人总是摆出菩萨般慈爱的表情，为他端上足以致命的糕点茶水。
“秀峥，你将此女带下去，随便安置了。”
“是，大人。”
伴随着飘忽如梦的喑哑女声，杨乐绮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脖颈一痛，坠入黑暗。秀峥将人背到身后，冲上峰点了点头，方才告辞离去。
至于杨乐绮日后归处，自然不用事务繁忙的督查使操心。
影狩卫后堂，总是缺人干活理事的。食宿全包，月付工钱，唯一的缺点便是行动禁锢，无谕不得随意出入。
昌勇侯姬妾便是给居烛尘送上一百个女人，最后不过便宜了影狩卫衙门。至于哭闹不休，不愿上工的小娘子，秀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套法子叫她们答应。
至于那群如夫人日后想见人怎么办？对不起，送来了可就不包含还回去的义务了。
秀峥这般想着，自己也跟着乐了起来。对于上峰来说，原本不需要处理这等后宅琐事，人送进来，做丫头做通房，对于他一个男人来说，又有什么妨碍？
只是居烛尘不愿陆呦鸣嫁进来，首要面对的便是此等糟心之事，干脆使个法子做成定例，总能叫新嫁娘顺心如意。
嘿嘿咧嘴笑出声响，秀峥脚下愈发轻快，心中也在盘算起要给背上的小娘子安排哪些活计才好？
做饭？不行，不行，手艺不好的话，受苦的还是自己。
洗衣？这么娇气，别把他们影狩卫的制服洗出破洞来……
七想八想，不知不觉人已走远，哪里知晓侯府已经闹腾到鸡飞狗跳的程度。
居烛尘将公事处理完毕，方才踱步去了昌勇侯居处求见。
昌勇侯今日新宠幸了一名婢女，又得了下人进奉的一盅美酒，真真是快活似神仙，只在肆意妄为中徜徉欢愉。闻听最为倚靠的大儿子求见，先是心中奇怪，往日不叫人去请，难得在请安时分之外见到这个儿子，转念一想，却又洋洋得意起来。
怕是毛头小子幸了自己赐下的婢女，尝到了那等事的好处，这才体会到老父的用心良苦，过来谢恩了吧！
于是传了小子进屋，正要扮演严父谆谆教诲大郎一番，当头遭到霹雳一击：
“父亲，我已将那位杨娘子收编进影狩卫，此事涉及机密，还望父亲对外保密，最多只能叫玉夫人一人知晓，万不可传到外头去。”
昌勇侯傻了眼，愣愣重复了一句：
“收编？收编进影狩卫？”
随即恍过神来，不可思议地质问道：
“她有何德何能，能进影狩卫？”
这个便宜侄女往日里也是见过面的，不过寻常一名娇娇娘子，性格蛮横了些，却也不失天真可爱。只是这等养在深闺中的小姑娘，怎会进得了影狩卫那等衙门重地？
“衙门里，缺了不少打杂使役的婢女。父亲放心，吃穿用度不会少了她的，且每月都有月钱，只是告诫玉夫人，便是亲生父母，暂时也不可求见。”
“你……你……”
昌勇侯颤抖着手指，指着面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口中千言万语想要怒吼，却被堵得张不开嘴。他仿佛这才察觉，纵使父权大过天，面对羽翼丰满的儿子，他已然无能为力。
爵位在身，却在朝堂上没有半点话语权，想要过得逍遥，可不只能指望这个受皇帝器重的儿子？
“父亲安心享乐便是，儿自会为居家争来百年荣耀。只是儿的私事，还望父亲慎重，莫要被姬妾花言巧语迷昏了头，倒把这父慈子孝的好局面给搅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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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他是个喜好美色的风流性子，贺氏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刚嫁进府里时到底明媚娇嫩，艳丽不可方物。便是凭借那张俏脸，就算对着丈夫时常摆出不耐烦的脸色，亦能获得谅解与容忍。
真正阻断昌勇侯宠幸正房夫人，再诞嫡子的根源，来自于数十年前的一夜暴打。
彼时贺金枝刚入昌勇侯府，时常恹恹，对着英俊倜傥的夫郎毫无兴致。洞房花烛后，任由府中姬妾勾了男人的魂，竟是一月有余不曾得到侯主召幸。
将军府的陪房娘子心中惶惶，劝说贺氏出面争宠，否则权柄尽失，日后要怎么立足。贺氏一概不理，只在房内闷着，反倒是有意晾晾这位不大驯服的新夫人的昌勇侯，毫无预兆地挑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避开下仆，满身酒气醉醺醺闯进了贺氏的房间。
须臾，便被贺氏当作淫贼，无影脚迷踪手悉数招呼上去，几乎没把人打了个半死。
自打这场乌龙事件发生后，昌勇侯再不敢踏入贺氏屋宇。只要见着贺氏气呼呼的模样，五脏六腑便能回忆起当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他吞了吞吐沫，讪笑道：
“夫人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我何时要给大郎找妾了？”
贺夫人刀锋般的眼眸犀利扫过：
“怎的？家主是要告诉妾，府中几十位‘表姐表妹’，都是大郎自己看中留下的？或者说，那是家主自己看上的小娘子不成？”
昌勇侯被噎得够呛，偏偏畏惧贺氏的拳脚，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犹在强辩道：
“那不过是玉姬几人的亲戚，家里又不是养不起，接过来不过多了几双筷子的事，夫人何必斤斤计较！莫在说那些不知羞的腌臜话，本侯还要脸呢！”
贺金枝冷哼了几声，到底不再继续刺激这个连脚底都透出虚浮的男人。她向来不把心思放在昌勇侯身上，得了不给居烛尘塞人的准话，立时便招呼着精忠报国打道回府，顺势将匆匆赶来卖惨求怜惜的玉姬又一次晾在了角落。
玉姬三番五次被贺夫人无视，早就被养得比天高的心如同火烧火燎，怎么都不觉畅快，点了凤仙花汁的长甲抠在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印记。
她在心中咬牙切齿：
贺氏，定要叫你好瞧！
再抬头的时候，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眸仿佛被清泉浸润，女人妖妖娆娆地站起身子，西子捧心般朝瘫软在榻上的男人露出愁苦而又妩媚的笑容。
这般勾人心魄，只叫昌勇侯心口酥酥麻麻，顺势将徐娘半老的美人搂入怀中，哄诱道：
“我的心肝，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告诉你家主人，定会为你出气。”
玉姬梨花带雨：
“妾无能，不知哪里惹恼了夫人，便是请安也得不到夫人回应。求家主为妾说说好话，莫叫夫人厌弃了贱妾。”
昌勇侯听到这等哭诉，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理她作甚！她向来是个心眼比针还小的女人，这次若不是为了大郎，怕是不肯踏入你的屋呢！”
又想起爱妾先前恳求自己的事情，心中愧疚涌起，柔声道：
“我的心肝肉，那等女人不知所谓，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你那宝贝侄女儿……”
听出昌勇侯话中的犹疑，玉姬连忙抢先道：
“家主，我那侄女对世子一片丹心，只愿留在世子身边伺候，便是无名无分，也甘之如饴。”
昌勇侯大受感动，奈何他被妻儿拒绝得彻底，只能曲折行事：
“既如此，便让她去大郎院里做个丫头，待到世子妃进门，再行打算吧！”
玉姬面上一僵：
她的侄女儿，连个通房都做不得吗！
只是昌勇侯态度坚决，玉姬撒娇无用，只得咬着牙认下了。无论好歹，总算把侄女儿送进了世子的院子，日后无论是勾引还是下药，总归能把那妮子送上大郎的床榻！
至于即将入府的世子妃，此时不在玉夫人的考虑范围内。十几岁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这深宅大院，她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按住。
如她所愿，当夜那娇养得如花骨朵般的嫡亲侄女儿便被送入了世子郎的院落，满腔争强好斗之心方要施展，便被居所内的杀伐之气吓到凝固了傲慢的嘴角。
单调而又平整的院落中，数十名体格健硕的男子齐齐向她射出了视线。他们面容冷漠，如同蛰伏的野兽，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侵略杀气几乎将小娘子的血液凝固，令她垂下头颅，瑟瑟发抖，再不复先前的高调伶俐。
恍惚中忽略了立于中心，心心念念不舍的世子郎，没看见一抹厉光从他眼中一闪即逝。
居烛尘朝几名影狩卫挥了挥手，顷刻间几道矫健的身姿划作残影，咻一声消失在四方天地。玉姬的侄女儿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怎么眨了眨眼，那群看起来就很凶煞的郎君便消失无踪了呢？
总算见到了世子郎，杨乐绮心中再也把持不住，竟将所遇怪事抛之脑后，拎着裙摆便冲了上去。只是未近身寸，便被一道罡气阻拦，娇滴滴的身子骨好似撞上了一道墙壁，疼痛不说，竟是无法再进一步。
“表哥……”
美人如画卷珠帘，小娘子眼中噙起泪水，那副师从玉姬的模样令居烛尘忍不住心底生寒。天地可鉴，昔年他身骨柔弱，那名玉夫人总是摆出菩萨般慈爱的表情，为他端上足以致命的糕点茶水。
“秀峥，你将此女带下去，随便安置了。”
“是，大人。”
伴随着飘忽如梦的喑哑女声，杨乐绮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脖颈一痛，坠入黑暗。秀峥将人背到身后，冲上峰点了点头，方才告辞离去。
至于杨乐绮日后归处，自然不用事务繁忙的督查使操心。
影狩卫后堂，总是缺人干活理事的。食宿全包，月付工钱，唯一的缺点便是行动禁锢，无谕不得随意出入。
昌勇侯姬妾便是给居烛尘送上一百个女人，最后不过便宜了影狩卫衙门。至于哭闹不休，不愿上工的小娘子，秀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套法子叫她们答应。
至于那群如夫人日后想见人怎么办？对不起，送来了可就不包含还回去的义务了。
秀峥这般想着，自己也跟着乐了起来。对于上峰来说，原本不需要处理这等后宅琐事，人送进来，做丫头做通房，对于他一个男人来说，又有什么妨碍？
只是居烛尘不愿陆呦鸣嫁进来，首要面对的便是此等糟心之事，干脆使个法子做成定例，总能叫新嫁娘顺心如意。
嘿嘿咧嘴笑出声响，秀峥脚下愈发轻快，心中也在盘算起要给背上的小娘子安排哪些活计才好？
做饭？不行，不行，手艺不好的话，受苦的还是自己。
洗衣？这么娇气，别把他们影狩卫的制服洗出破洞来……
七想八想，不知不觉人已走远，哪里知晓侯府已经闹腾到鸡飞狗跳的程度。
居烛尘将公事处理完毕，方才踱步去了昌勇侯居处求见。
昌勇侯今日新宠幸了一名婢女，又得了下人进奉的一盅美酒，真真是快活似神仙，只在肆意妄为中徜徉欢愉。闻听最为倚靠的大儿子求见，先是心中奇怪，往日不叫人去请，难得在请安时分之外见到这个儿子，转念一想，却又洋洋得意起来。
怕是毛头小子幸了自己赐下的婢女，尝到了那等事的好处，这才体会到老父的用心良苦，过来谢恩了吧！
于是传了小子进屋，正要扮演严父谆谆教诲大郎一番，当头遭到霹雳一击：
“父亲，我已将那位杨娘子收编进影狩卫，此事涉及机密，还望父亲对外保密，最多只能叫玉夫人一人知晓，万不可传到外头去。”
昌勇侯傻了眼，愣愣重复了一句：
“收编？收编进影狩卫？”
随即恍过神来，不可思议地质问道：
“她有何德何能，能进影狩卫？”
这个便宜侄女往日里也是见过面的，不过寻常一名娇娇娘子，性格蛮横了些，却也不失天真可爱。只是这等养在深闺中的小姑娘，怎会进得了影狩卫那等衙门重地？
“衙门里，缺了不少打杂使役的婢女。父亲放心，吃穿用度不会少了她的，且每月都有月钱，只是告诫玉夫人，便是亲生父母，暂时也不可求见。”
“你……你……”
昌勇侯颤抖着手指，指着面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口中千言万语想要怒吼，却被堵得张不开嘴。他仿佛这才察觉，纵使父权大过天，面对羽翼丰满的儿子，他已然无能为力。
爵位在身，却在朝堂上没有半点话语权，想要过得逍遥，可不只能指望这个受皇帝器重的儿子？
“父亲安心享乐便是，儿自会为居家争来百年荣耀。只是儿的私事，还望父亲慎重，莫要被姬妾花言巧语迷昏了头，倒把这父慈子孝的好局面给搅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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