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帝王赐婚_娘子天天想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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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帝王赐婚

  晏帝将一对比翼双飞戒收回宝盒中,冷峻的眉目如同寒星笼罩,极致的威严令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多喘。

  他的嘴角难得弯成浅笑的弧度,玄黑的缎袍上绣着帝王专属的腾龙图案,袖角随着骤然起身的动作高高飘扬,掀起银线编织的波涛汹涌。

  “君无戏言,朕自当重赏安姝县主。皇姐,你看何如?”

  长公主今日褪去了道姑单调的装扮,七珠累丝金凤步摇悬落的南海珍珠,宛如环绕凤凰的七彩星辰,璀璨耀眼。她捋了捋外罩的红锦霞光长衫,边角布满细纹的双眸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古井,此时却佯装出漫天神佛悲悯的慈爱:

  “既然这孩子替陛下找到了宝戒,自当有赏。只是本意为纯嫔芙嫔晋位找个由头,如今陛下打算如何赏赐呢?”

  “这有何难?”

  晏帝看向伏跪在地的陆呦鸣,挥挥手让一旁的大太监将人扶起:

  “安姝县主已到及笄之年,想来陆爱卿正在为你择取佳婿。不过先前小娘子向朕讨要了姻缘自主的权力,干脆将心仪郎君的姓名家室写在花笺上,朕看后自会为你二人赐婚。”

  赐婚!

  此等殊荣,往往只有宗室与要臣才能享有。

  普通娘子若能得到皇帝亲赐姻缘,几乎等于拿到了一把尚方宝剑。不说在婆家横着走,至少大大小小的宗族亲戚得哄着敬着,不用受新媳妇的闲气。

  陆呦鸣连忙恭敬谢恩,此关过得轻而易举,实与长公主轻轻放过有关。

  想来这位权威深重,熟知帝王心思的年长公主,亦也猜测出了自己这位身居至尊之位的弟弟帝心所向。

  姻缘之事,事关女儿乃至家族名节,晏帝自然不会为难陆呦鸣,只让她家去后与父母商量,过几日将姻缘花笺交至大太监手上即可。

  众贵女自然艳羡不已,席皇后更是气恼自家侄女儿不争气,因有陆呦鸣横插一杠,她反而不好提席心玦爵位一事,只得暂且搁置,另寻时机。

  千秋宴顺顺当当结束后,陆呦鸣乘坐县主规制的豪华马车向陆府驶去。

  此行也算圆满,芙嫔与纯嫔彼此辖制,程君问尚能保得性命。至于日后如何,只能看晏帝圣心所向了。

  只是废后之事……

  陆呦鸣想到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便忍不住攒眉蹙额,也不知晏帝行止,会掀起何等血雨腥风。

  半晌,她才自行抚平了皱起的眉宇,闭上疲惫困倦的双眼。

  罢!罢!罢!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现在庸人自扰呢?

  北武见状,便让马车夫与随侍的仆从减缓了速度,一路慢悠悠晃回了陆府,竟是比姚氏夫人还要晚到了一炷香时间。

  此时夜幕初临,陆府早已灯火通明。

  陆宣智早已在上房等候多时,那张俊美绝伦的书生面庞浸润着深沉的怒气,眉眼间时而露出的算计精光减轻了一二分的风度,反而增添了些许刻薄。

  姚氏夫人请了安,便惴惴坐在了下首位置。

  其余几位庶女见家主心气不顺,自然不敢多有打扰,草草问安后便先行退去,连与县主联络姊妹情分的机会都顾不上了。

  陆二娘子更是眉眼闪烁,她倒是很想留下来看长姊吃瘪,只是眼见父亲眉间阴云渐浓,害怕再待下去怕是要惹祸上身,连忙脚底抹油,连大家小姐的礼仪都顾不上,耷拉着绣鞋逃开了气氛沉闷的主屋。

  陆临潼因为是仅有的男嗣,被陆宣智强硬地留了下来。

  “你也大了,这陆府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中,不若留下学学如何修身齐家,以免日后成亲挟制不住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陆宣智怒气冲冲地发泄道,满腔愤恨蒙蔽了双眼,让他没有察觉到儿子低垂的眼眸中暗藏的不以为然。

  陆呦鸣在北武的搀扶下进了屋,见到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不由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家中发生了何等大事不成?”

  姚氏喏喏,陆临潼维持惯常的沉默寡言,唯有陆宣智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发出怒吼: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宫中,都干了些什么!”

  望着风度全失的陆宣智,呦鸣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才淡然回道:

  “父亲不妨直说,呦鸣在宫中可是得到了陛下的赞赏,还说要于我赐婚。此等殊荣,却得来父亲的辱骂,我可不服!”

  陆宣智努力深呼吸了几次,方才勉强平复心口膨胀的怒意。他强忍着动手的冲动,语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恻恻:

  “既有赐婚的恩旨,你就写上洛河郡王府世子郎的名字,如何?”

  闻言,陆呦鸣当下冷了脸:

  “父亲,这件事您可做不了主。”

  陆宣智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大女儿的身边,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面前胆敢反抗自己的小娘子。

  常年积威甚重,让他浑身逸散出十足的压迫感。多年来佯装而出的虚伪父爱在此刻烟消云散,男人只是用冰冷寒冽的目光,上下逡巡着自己握在手中多年的笼中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天理如此。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我自然做得了主!”

  陆呦鸣丝毫不惧: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君在父前。陛下既然于我姻缘自主的权力,便是父亲您,也不能抗旨不遵吧?”

  她又满面嫌弃地向旁侧多走了两步,似乎不耐陆宣智满身浓重的脂粉香味:

  “父亲如此生气,可是那位世子郎向您告状了?我的确慢待了此人几分,只是我对他无意,早点说清楚才是正理。您是我血缘亲父,不说为女儿出头,竟是为了外姓男子训斥于我,倒是让人寒心。不知道的,怕是以为那人才是您的亲生骨肉呢!”

  “放肆!”

  陆宣智一掌挥下,掌风凛冽,丝毫不留力道。只是这暴怒一掌还未落到陆呦鸣脸上,就被一旁的北武掐住了命门,动弹不得。

  北武难得一身女儿红妆,娇柔华美的打扮却掩不住本身的英姿飒飒。她冷冷一笑,擒住陆宣智的手腕微微一撇,钻心的疼痛瞬间占据了男人所有的思绪,令他忍不住嘶嚎出凄厉的悲鸣。

  “快住手!快住手!”

  姚氏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却被轻功超群的北武轻巧躲闪,忙乎到满头大汗,也没成功解救自己的夫君。还是陆临潼见机,对着长姊行揖手大礼,方才让陆呦鸣看在幺弟的份上放了陆宣智一马。

  “来人!寻人牙子进府!把这目无尊卑的丫头给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去!嘶——痛、痛死了!”

  “郎君!您没事吧!”

  陆呦鸣只在旁边冷眼看戏,陆宣智如此急躁上火,越让她怀疑晏雯冰接近她的目的。

  等到陆宣智大呼小叫着要将北武卖掉,她才掸了掸两边内里镶嵌了珠线云纹的长袖,好心解释道:

  “父亲怕是不知,北武的身契在外公那里,不过是借我使唤几年。要卖人,我们陆府怕是做不了主!”

  拿着他的话头拐弯抹角讥讽了一番,陆宣智纵然气到脸颊冒火,待他听到“外公”二字,也不由自主哑了嘴,眼角飘忽似有惧意。

  无人敢拦,陆呦鸣与北武安然无恙回到了伊人阁。

  前头的热闹早有人出来打听,见到娘子无恙,徐女官与众侍女这才安了心。

  又有徐氏听闻圣上赐婚,更是心花怒放,急匆匆地要与呦鸣商量花笺上的郎君人选。只是陆呦鸣车马劳顿了一日,早已困倦不堪,吃了点南膳特制的夜宵后便歇下了,令徐女官扼腕自叹。

  她亦不肯闲下,竟是生生熬了一夜,借着摇曳的烛火微光,整理出一长串京都才俊的名单。

  翌日陆呦鸣醒来,略略梳洗过后,便收到了保姆精心准备的这项“大礼”。

  “徐姨,上次不是说过了,姻缘之事,我自有人选吗?”

  徐氏揉着熬得通红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提神茶往嘴巴里灌:

  “奴知道,不过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您总得多看看多听听,万一选错,可是女人的万劫不复之地啊!”

  陆呦鸣听得又感动又好笑,她既知徐氏对自己的真心,只得哄劝道:

  “我会仔细看的,只是徐姨万不可熬夜伤身了。”

  徐氏亦笑回:

  “再不敢了,到底年纪大了。”

  陆呦鸣又撒娇让徐氏陪同自己共用早膳,许是昨夜见到了陆宣智的丑相,今早竟是胃口极好,南膳端上的几样膳点,她足足用了一碗鸡丝银耳粥,和几只龙眼大小的水晶包。

  “徐姨,待我出嫁后,我会重新调查阿娘的死因。”

  此事挂在心口耿耿于怀多年未解,陆呦鸣放不下,也不愿放,誓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娘子……”

  徐氏面带忧色,万一结果是亲父杀了亲母,呦鸣又要何以立世呢?她身上流着陆宣智的血,倘若为母告状,自己亦要陷入山穷水尽的绝境。

  好在陛下赐婚,就算此事曝出,婆家亦不敢轻易休妻。

  陆呦鸣自然看出保姆的心思,只是此等事关清名的大事在她眼中哪里比得过亲生母亲的死活,只是此事不得不安慰徐氏:

  “徐姨不必过忧,我只是想给阿娘一个交代,不会胡来的。”

  二人正聊着,忽有院外的小婢女递了一封无落款的烫漆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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