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皇后尊荣_娘子天天想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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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皇后尊荣

  居烛尘嗫嚅了半天,到底还是压低了嗓音,小声询问:

  “娘子,喜爱何种款式?”

  见陆呦鸣拿眼觑他,他忙拿话找补道:

  “舅舅素来挑剔客人,由我帮着掌眼,他定能打出令娘子耳目一新的家具成品。”

  未等陆呦鸣接话,徐氏便忙不迭地笑应道:

  “如此,倒是麻烦居大人了。”

  生怕错过这等峰回路转的好机会,徐氏将陆呦鸣精心绘制的家具图纸悉数捧出,交到了居烛尘手中。娘子自幼便有自己独特的审美眼光,除了亲娘遗留下来的若干小物,嫁妆中的床架与妆台之类的大件,少不得亲自勾勒样式,只怕普通店家拿那些“凡夫俗子”来敷衍她。

  居烛尘恭谨地接过,徐氏是打小照顾陆呦鸣的保姆,所谓养恩大如天,他亦是极尊敬这位中年妇人的。

  陆呦鸣见状,却是不好开口相拒,只是脸庞艳如桃李,便是绣帕遮面,也难掩那抹倾城绝色,只得催促徐氏两人快些离去。

  徐氏不明所以,只当陆呦鸣突有急事,唯有北武一双勘破万千的利眼逡巡在二人之间,笑得意味深长。

  临别前,居烛尘郑重应道:

  “娘子之托,居某必不辜负。”

  徐氏心愿得偿,笑得花枝打颤,对着居烛尘连声道谢。陆呦鸣却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一溜烟小跑去了前面。

  身后居烛尘凝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肯离步。

  徐氏与北武追上她家娘子,也亏徐女官身体康健,这般年纪气喘吁吁跑了小半截路,却也没真的累坏了身子。陆呦鸣一时冲动,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对着徐氏软声道歉,却听保姆摆手道:

  “这又算甚,娘子怕是忘了,您小时候才是真真磨人呢!我都被您气哭了几次,偏偏那样好看的小人儿惹恼了别人,又会软软糯糯地跑过来哄人,叫人好气又好笑。”

  一席忆往昔的亲密话,说得陆呦鸣愈发不好意思,只得低头揉捏着指尖,不敢多语。

  “娘子,居大人,可是那雀屏中选的真命天子?”

  只在一旁观戏的北武突而插入进来,横挡在徐氏身前,揽着陆呦鸣的肩膀,口气揶揄,又让她家娘子心跳加速,樱唇开开合合,竟是半个否字也吐不出来。

  徐女官却是大惊失色:

  “什么?那位就是未来的姑爷?这、这,这嫁妆怎好让娘子日后的长辈来做,岂不是过于失礼?”

  这么想着,徐氏便打算折回原处,将这笔不伦不类的家具生意一笔勾销,却被身手灵活的北武及时拦了下来。

  “女官莫冲动,既然居大人愿意接下此事,想来是无碍的。何况那位舅郎确实以手艺闻名于世,他若肯为外甥出山,定会呕心沥血,咱们有何必浪费姑爷的好意呢?”

  徐氏方才止住脚步,面上却又带出一抹忧色:

  “娘子怎的选了那昌勇侯府?‘乱营’之家,嫁过去岂不受气?听闻侯夫人也是填房继室,无法辖制姬妾,府中早就乱成一团浆糊,不分尊卑,后宅女子始终过不得清净日子。”

  听得徐氏这番点评,陆呦鸣不露丝毫惧色,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欢欣模样,倒叫徐女官没了脾气。

  “后宅相斗,岂不更合我的脾性?我与那位侯夫人相处极好,比起那般磨搓媳妇的恶婆婆,我更喜欢这等爽利的夫人。至于姬妾之流,那自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难道我还能怕了她们不成?”

  婆媳和谐,也算女儿家出嫁后的一件幸事。徐氏那丝不情不愿到底消了几分,只在心中盘算起如何辅助娘子在那昌勇侯府站稳脚跟。

  几人回到伊人阁,姚氏又打发人送来了宫中送来的花帖,却是席皇后举办的纳凉小宴,邀请京都命妇与贵女参加。

  实乃千秋节后,皇后仿佛入了晏帝的眼,不仅初一十五按照祖制歇在皇后宫中,平日里除了芙嫔纯嫔两位年轻的娘娘,便只有明妃能够偶得恩宠,余下的低位嫔妾,竟是连口肉沫残渣都分不得,故而“别有幽愁暗恨生”,不少人私下吟唱着那首白头红叶诗,道尽心中苦楚与幽怨。

  席皇后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便是宫人私下禀告,也只当这群女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近日得宠,便愈发热爱显摆自己的皇后地位,眼见天气渐热,干脆在晏帝来宫的日子里提议举行几场不讲究的宫中小宴,打着为大皇子择取候选皇妃的名号,暗中意欲在京都贵妇面前彰显尊荣。

  晏帝欣然允许,又让宫中大小妃嫔悉数参与,无故不得缺席,面上很是给席皇后捧场。

  花帖落到陆呦鸣手中,立时让她的心脏“咯噔”一下。

  想到当日那场寻宝游戏中窥见的凤冠,加上手中掌握的零碎情报,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指婚迟迟未下,怕是晏帝打着让“新皇后”借此施恩立威的主意,而自己,也不得不承下这番帝王的“好意”。

  想到已被明妃困于五指山间的陆窈淑,陆呦鸣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赴宴,怕是要经历变天了。

  东乔替她去上房回禀了姚氏夫人,徐氏又将京都最负盛名的绣娘唤来,为娘子入宫裁剪新衣。时下天干物燥,京中风尚渐以某种清透凉爽,却又不失尊贵仪容的流波纱为标杆。若是哪位贵女缺了一件流光溢彩的轻纱外罩,定会被圈内众人取笑成没见识的下里巴人。

  既要争奇斗艳,各家娘子少不得在成衣上巧施心思,或是缝制夺人眼球的暗纹,亦或搭配别出心裁的发型首饰,总之可以想象,此番宫中纳凉小宴,四处可见流波纱宛如涓流甩水般透彻轻盈的荡漾感。

  被至尊帝王选中成为宴席的另一位“主角”,既不能夺了“新皇后”的风头,亦不可低调示人,堕了皇室的威严。

  陆呦鸣少不得在装扮上多费了点心思。

  浅绛色的织锦裹胸长裙,裙裾绣上豆粒大小的白色碎花,团团簇簇,仿佛漫天繁星流淌而成的银色长河,在阳光直射下闪烁出若隐若现的流光。形如花瓣的宽大裙摆迤地拖在身后,外罩色泽清新的银白流波纱衣,不以绣纹为饰,只在尾端间隔点缀了几十颗价值连城的南海珍珠。

  这般奢侈无度地随意拖在地上,少不得引来有心人的瞩目,却又因为形制素淡,不会在关键时刻将明妃衬得灰头土脸。

  待到正日,又用一条翡翠碧锦腰带束起盈盈一握的细腰,肩上披过烟染紫金纱,漆黑如墨的三千青丝在东乔灵活的指尖跳跃下,一络络盘旋成样式简洁的发髻,坠上县主花冠,辅以宝石镶嵌的十二花仙簪,额间垂下一只颤动不已的蝴蝶流苏,却让粉黛修饰下的顾盼流兮愈发美得不可方物,恰似那神仙妃子偶入凡尘,不屑人间烟火,几欲展翅离去。

  此行不容分毫差错,陆呦鸣小心起见,只让懂武的北武与西岐跟随,就连有着女官身份的徐氏,她都不允进宫。

  “东乔与南膳只管把门户看好,徐姨也要托你二人照顾了。”

  临出门前,陆呦鸣将东乔二人喊到身前,事无巨细地嘱托了一遍。徐氏到底不能违拗陆呦鸣的决定,只得在东乔与南膳的劝慰下,将娘子一行送出了伊人阁,随即将尘封多年的三清与佛像重新摆好,又备了几样新鲜瓜果作为贡品,点上香火老老实实为娘子祈福起来。

  娘子虽对自己的亲事有了主意,只是这婚约大事一天未定,她这把老骨头就是放心不下,连向来鄙夷的求神拜佛都忍不住捡了起来。

  姚夫人这几日正挂心自家幺弟日趋严重的病情,只是大夫请了一轮又一轮,不是被暴怒的姚舅郎赶了出去,就是医术不精的庸医,死活查不出他的毛病。

  孟氏只装出一问三不知的蠢妇模样,但凡相公有个头疼脑热,便派贴身的婆子来陆府向大姑姐求救,惹得姚氏心急上火,却又不敢违背丈夫的命令,偷摸出去瞧上弟弟一瞧。

  故而一路无言,姚夫人连面子都懒怠做了,只在心中谋划着如何讨好家主,允她归家几日。

  陆呦鸣心知肚明,只是姚舅郎早已是昨日黄花,再也换不来她半点回眸,哪里会与姚夫人谈说此事?只作不知,任由姚氏沉浸在时而悲戚,时而奋起的情绪中。

  明妃呆坐在殿中主位上,望着窗外焦灼的阳光,几乎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

  围侍的宫人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性,向来是不喜别人管教于她的,故而没人敢劝娘娘回房休憩半晌,养足精神后方能参加纳凉小宴。

  殿内一时安静到吓人的地步,少顷,方有宫人慌里慌张的脚步声踏在白玉地砖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目光循声转了过来,却见守门的宫女喘着粗气,跪在地上回禀道:

  “娘娘,陛、陛下驾到!”

  明妃咻一下站直了身子,她提起飞扬的裙摆,如同一只振翅高飞的蝴蝶,眨眼间便轻巧地降落在那个男人的身前。

  对于宫中的女人来说,一生荣辱皆系于这个男人一念之间,他愿意给她们尊荣,她们便能登上权力的顶峰,尝遍荣华富贵,俯瞰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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