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_论一见钟情的下场[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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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让我们恭喜TG战队获得2022年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冠军……”

  “时隔两年,这支战队重新站在了世界赛的舞台上,他们还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荣耀加身,谁都没有离开……”

  “展翅高飞吧,我们的少年们!!!”

  【谁都没有离开hhhh,前任打野:你直接报我名字好了】

  【真的不得不感叹,TG前两任打野都是什么恶心货色啊,幸好邢队将眠眠招募进来了,决赛最后一把瞎子真的绝了,那一波R闪踢飞四个人,我爸都震惊了,这是冉冉一辈子学不到的技术】

  【哈哈草,你夸苏眠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鞭笞我们冉冉?!】

  【江在冉:你礼貌吗?】

  【我男朋友都感动哭了,这两年太不容易了,战队内部那么乱,又爆出那么多事情,还以为他们连世界赛都去不了】

  【呸呸呸,乌鸦嘴!】

  【哭什么,现在最该说的不是TG牛逼吗!】

  【TG牛逼!!!】

  【TG牛逼!!!】

  【TG牛逼!!!】

  水牛战队被AG打败,终结在八强舞台上,网友们知道麦乐对路邢延,对TG战队的不屑后,可是肆无忌惮嘲讽了麦乐好几天。

  AG赢了后更是笑言,LPL是一家亲啊!TG报了仇后,AG还要再踩上一脚,真是大快人心。

  还没开心两天,紧接着,AG就倒在了四强的门口,败给了北美战队。

  网友们说着遗憾,却也没有过多指责,AG的努力有目共睹,今年他们已经跨过了无数个坎,从春季赛一蹶不振而奋起夺冠,到MSI的捧杯,为LPL战队夺下一张世界赛的门票。

  可以不爱,可以作壁上观,但请不要侮辱正在拼搏路上的选手们。

  任何努力都不该被轻易践踏,重视选手所做的,才是对选手最好的回报。

  这是这场世界赛教会一些人的道理。

  LPL只剩下一支队伍,TG带着AG的嘱托,还有LPL各战队的希望,粉丝们的期待,过关斩将踏上了决赛的舞台。

  决赛对上的是欧洲的实力强队。

  TG战队零封欧洲战队,顺利夺下了这次世界赛的冠军,这个好消息在魔都高空炸开,金色的雨被朔风卷起,吹向了全国各地。

  路邢延与江在冉一同捧起那座代表职业生涯最高荣耀的奖杯。

  在聚光灯的洗礼之中,江在冉俯身,在那颗曾被路邢延亲吻过的蓝宝石上落下一个虔诚的亲吻。

  长睫微敛,宝石的剔透蓝光划过他的面颊,照出了他眼角深深的笑意。

  漫天星雨之下,路邢延凝眸注视着他,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们仿佛置身在这场浪漫且盛大的星河之中,路邢延不再是孤身一人,他的掌心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人的温度,这个以后没有尽头,只有永远。

  这画面成了这一年的最佳镜头。

  时至今日,他们的小新人继承了前辈的意志,用满腔的热爱回馈给这个舞台最高的敬意。

  冠军战队捧起奖杯的照片被传上微博,人们喜悦过后,才发现了一个盲点。

  TG战队队长路邢延右手无名指上怎么戴了一个戒指?

  TG战队上单江在冉右手无名指上怎么也戴了一个戒指?

  放大照片,哦豁,还是同款!

  【草,世界赛上还要杀狗,是不是非得把我们宰了你们才开心啊!!!】

  【老子就没见过那么嚣张的一对,搞得我也想谈恋爱了】

  【呜呜呜相逢于苦难之时,最终,我与你并肩站在世界之巅,老阿姨也想要这样的爱情!】

  【请问这个戒指有链接吗?】

  【放大也看不出来诶,以路邢延的脾气,大概是特地订做的吧,独一无二。】

  【酸了酸了,所以,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国内虽然同性合法了,好像也不能大办婚礼吧,他们领完证应该会去国外结婚吧?】

  【请他们一定要直播婚礼啊,求求求!我好想看啊QAQ】

  世界赛过后,路邢延给辛苦数个月的几个人放了个长假,他们毫无留恋,当晚就收拾好行李,隔天就走人了。

  连续几个月的加强训练,他们只恨不得回家倒头睡个几天再起来,其他的事情,等他们休息完了再处理吧。

  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等他们睡够了再接待。

  毕竟他们都没退役,比赛还要继续,谁都没有那个伤春悲秋感天动地的心情和时间。

  休假的期间,路邢延陪江在冉去了夏威夷度假。

  第一次见到江在冉的外公外婆,路邢延莫名生出了一股亲切的感觉。

  老人们慈眉善目,热情好客,路邢延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完全感受不到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确信,他的阿冉是在这种和睦的环境中长大的,亲身体会这样的感觉,他不禁感到欣慰。

  好在,江在冉没有一直在受苦。

  他们秉持着开放式的教育,不会管两小孩的私事,看到他们手中的戒指,只说了句祝福,也没有多问什么,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江在冉的外公喜欢钓鱼,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出去遛弯,外婆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去邻居家里喝杯下午茶,再不然就是陪着好闺蜜们出去逛街。

  比起江在冉和路邢延,他们更像是大忙人。

  路邢延到这个小镇不过几天,就和周围热情的邻居们打成了一片。

  这期间,他参加了小镇的聚会,几百号人在浅滩边开烧烤派对,男女老少围在一起跳着舞,气氛异常热闹。

  当天晚上,路邢延收到了许多美女的花环,被江在冉调侃了好久。

  回去后,醋劲大发的江在冉同学赶走又胖了不少的小白同学,将艳福不浅的某人压在阁楼大床上‘家训’了一晚上,虽然从中途开始,反客为主的那个人变成了路邢延。

  夏威夷的月夜满是星子,阁楼的木窗开了一半,迎着和煦的晚风,江在冉在他怀里逐渐沉沦,偶尔几声低吟过后,响起了爪子抓挠门板的声音。

  路邢延被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江在冉回抱住他,轻笑解释:“是小白。”

  路邢延脸霎时黑了。

  这不看眼色的狗东西。

  不管路邢延怎么怒骂赶人,小白同学仍然坚持不懈地挠着门:“嗷呜呜~”

  ……

  在夏威夷的一个星期,路邢延没去有名的景点游玩,而是陪着江在冉在家里休息。

  他们有心情就一起研究做饭,懒了就点个外卖,兴致好的时候一起组排开个直播,情到浓时可以在床上躺一天,做彼此都喜欢的事情。

  他们有时候能在后花园的泳池里玩一下午,或者躺在草坪上陪小白玩抛球游戏,日子一天天过得还挺惬意。

  小镇步行十五分钟有个海滩,平时去那玩的人特别多。

  傍晚时分,江在冉会拉着路邢延去海边散步。

  碧海蓝天被红色烟霞浸染,金黄的沙滩铺满椰子和棕榈树的倒影,柏油路上是他们走过的身影。

  江在冉晃着路邢延的手,额发被海风掀起,唇边满是笑意:“小时候喜欢看海绵宝宝,我私自给这个沙滩取了个名字。”

  路邢延:“比基尼海滩?”

  江在冉点头:“好了,现在分享给你了,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小白在旁边叫了两声,似乎在哀怨主人把它忘了的事实,它也听到了啊!

  路邢延抬脚踢开蹭上来的胖狗,嫌弃道:“还有它。”

  江在冉:“哦,忘了。”

  小白:“嗷呜~”

  小白很喜欢路邢延,它以前是看到江在冉就会扑上来,现在黏人的对象换成了路邢延,路邢延怎么赶都赶不走它,到最后路邢延也放弃了,就任由它上蹿下跳的缠着他。

  江在冉起初还好,到最后竟生出了几丝醋味。

  以前他嘲笑路邢延吃一条狗的醋,现在位置反转,他总算体会了路邢延的心情。

  任谁看到一只半人高的大狗蹭着自家男朋友的大腿和身体,都会很!不爽!!

  路邢延对这个情敌没什么好感,一边嫌弃一边还要做着遛狗的工作。

  江在冉想接手他这份工作,却被路邢延义正严词给拒绝了。

  路邢延:“我溜我情敌呢,你瞎掺和什么。”

  江在冉:“……”这是邢队您新的恶趣味吗?

  这短短一周,小白就多了个新名字——情敌。

  每次听到路邢延喊出这两个字,它都会及时做出回应,它以为这是路邢延给它起的专属爱称。

  “汪!”小白听到路邢延喊它,迅速回应了一声。

  江在冉:“……”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

  夜深人静,江在冉再次累得睡过去,床头灯留了半盏,暖黄的光晕照亮了阁楼一角。

  路邢延洗完澡就坐在椅子上,盯着书桌上几张照片发呆。

  这是小白拆家时,从江在冉的抽屉里翻出来的。

  其中一张照片路邢延看过,是上次视频时,江在冉晒给他看的小时候的照片。

  其他的照片也都是江在冉,不同时期的江在冉,越长大,江在冉的轮廓就越清晰。

  近距离看到江在冉小时候的模样,路邢延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窜起了些许模糊的记忆,加上他时不时逼着江在冉说出几件他们相识的事情,记忆混合,最后在他脑海里拼接完整,终于有了具象化的影子……

  小升初的那年暑假,阮婷再次被家里人接回来,他们请了口风很紧的保姆来照顾她。

  深夜的时候,江在冉迷糊中看到床边站着一道黑影,他立马惊醒,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阮婷,他的疯子母亲。

  江在冉不敢出声,阮婷像是梦游,也像是精神恍惚,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在冉连呼吸都不敢重一点,生怕吵醒了床边的女人,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世纪,阮婷终于有了动作,她冲江在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转身,慢慢离开了江在冉的房间。

  江在冉深吸口气,跑下床,关门锁门一气呵成,他搬了椅子堵住大门,觉得不够,又挪动了床头柜挡在门后。

  做完这些后,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板上,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

  阮婷这种状况时常发生,江在冉即使锁了门,阮婷也有备用钥匙。

  江在冉试过报警,试过投诉,也试过给精神病院打电话,都没有用。

  阮婷背后有她的家人支持,他不过是个负心汉不要的孩子,亲戚们都不待见他,他一个小孩子根本无力反抗。

  家里没法待下去,听说路尧刚从国外回来,他要在宁城待上一个月,江在冉没有通知就直接上门找他了。

  江在冉是在家庭聚会上认识的路尧,原本两人没啥关系,路尧看他可怜,就和他说了几句话,离开的时候,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江在冉比较黏人,路尧给他一点好意,他就蹭蹭往上粘。

  江在冉懂得距离,平时的举动没有太越界,路尧还挺喜欢这个可怜的小弟弟的。

  江在冉原以为自己有了个可以说话的哥哥。

  可惜,路尧高中没读完就出国读书了,路尧给了他一把钥匙,说这是他爷爷家的钥匙,如果江在冉在家里待得不开心,可以随时住在他那边。

  路尧只是个外人,他也没有权利干涉别人家的事情,只能用这种方法解决江在冉的燃眉之急。

  江在冉感激地收下了,路尧不在的时候,他一次都没去过老房。

  别人不在就去别人家,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现在路尧回来了,他可以继续黏着这个大哥哥了。

  ……

  开门的不是路尧,而是一个陌生又有点眼熟的哥哥。

  夏日的蝉鸣经久不息,老房的门前种着一株高大梧桐,斑驳光影落在路邢延的脸上,他嘴里咬着一根西瓜冰棍,清甜冰凉的气息似乎将周围滚烫的热意化去,他和江在冉大眼瞪小眼的愣在门边。

  冰棍底部渐渐融化,路邢延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他捂住下巴,伸舌舔去唇下的甜渍。

  “你谁?”路邢延先开了口。

  熟悉的画面窜入脑海,江在冉认出了路邢延。

  要论亲戚关系,算起来,比起路尧,江在冉这个名义上的表舅理应该跟他走得比较近。

  可误打误撞,江在冉和根本挨不着边的路尧熟上了,而路邢延却是一点都不熟悉。

  这时候的路邢延还带着满身戾气,与以后温柔的队长形象完全不搭。

  江在冉听过路邢延的事情,听说他很叛逆,打架逃课,成绩又差,他经常不回家,整天不知道在哪个朋友家里混着。

  亲戚每次提起路邢延,无不唏嘘路家捡回来了一个劣根苗子。

  江在冉害怕这个凶巴巴的大哥哥,紧张地用双手抓着短裤的裤脚缝,话到嘴边像是被粘住了般,支支吾吾半天都没一个回应。

  “走错门了吧!”路邢延等得不耐烦,转身就想关门。

  江在冉下意识伸手,眼看着手指要被门夹住了,门再次被路邢延拉开。

  江在冉吓了一跳,缩回手,手指搅在一起,显得十分局促。

  路邢延看到小孩害怕他的小模样,眉眼松动了几分,“我好像认得你,我妈那边的小孩,对吗?”

  江在冉讷讷点头,路邢延抬手,沾着糖渍的手指碰上江在冉的额头。

  江在冉仰头看他,眨着满是疑问的大眼睛,他看到路邢延唇角牵起的弧度,下一秒,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在他额头响起。

  “痛!”

  “我都没怪你打扰我吃冰棍呢,你倒先喊疼了?不就打你一下吗,哪那么娇贵?因为你,我冰棍都化得差不多了,我都没吃几口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江在冉坐在长沙发上,路邢延坐在他旁边,刚吃了一根冰棍,他现在又吃起了别的零食。

  江在冉说他是来找路尧的,路邢延告诉他路尧去和朋友旅游了,这半个月都不在家,他现在是这家的主人,江在冉要想进来,就要听他的话。

  这个老屋原本是路尧爷爷的家,路尧爷爷去世后就留给了路尧,他每年从国外回来都会住在这里。

  原来,路尧招待的不只有他,还有路邢延。

  江在冉原本是有点怕路邢延的,可他笑起来的模样太好看,他鬼使神差就跟在路邢延的身后进了屋。

  见江在冉一直不说话,路邢延想打破沉默,故意说着坏话逗他玩:“你不是认得我吗?怎么不说话,我要把门关了你怎么办?”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这是不生他打扰他吃冰棍的气了吗?

  江在冉捂着仍在胀痛的额头,眼泪噙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闻言小声道:“关了……就再敲门。”

  路邢延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笑,打趣道:“哦,我再开门,你是不是又不说话?”

  江在冉抿唇,无法反驳,他确实会这样。

  路邢延眼眸微眯,威胁他:“下次敲门再不说话,我就把你关在门外,不让你进来。”

  江在冉立马道:“我、我说话的。”

  路邢延:“说什么?”

  江在冉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能跟路邢延说什么,说他来找路尧?

  可路尧去旅游了,那要说我来找你吗?

  路邢延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希望江在冉会回答他,他很快又换了个话题:“你吃饭了吗?”

  江在冉点点头,路邢延撇嘴:“我还以为你没吃饭,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下次来找我玩,记得空着肚子来,我带你去吃饭,后街有家蛋黄馄饨特别好吃……”

  江在冉一愣,路邢延说‘下次来找我玩’,是指他可以来找他玩吗?

  可是他今天是来找路尧的,这个人未免太自来熟了吧?

  但……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开心是为什么?

  路邢延等了半天,没等到江在冉回应,他觉得无趣,转头看起了电视来。

  电视机里播放着综艺节目。

  “啊~还是好饿……”路邢延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里,老屋没有多余的电子产品,只有一个还算运行正常的旧冰箱和电视。

  头顶的老式风扇吱呀吱呀转动,风拂过他的额发,他高挺的鼻梁上沁出了一点细汗,嘴唇被水浸润得晶莹剔透,笑起来时,嘴角的虎牙十分明显,和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又不同了。

  江在冉缩在沙发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路邢延,紧张逐渐淡化,可越观察路邢延,心中的另一份紧张又在升起。

  江在冉知道,那和初遇路邢延时的紧张是不一样的,含义不一样,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紧张。

  综艺节目到了尾声,风扇还在转着,路邢延已经闭上眼睛陷入了浅眠。

  江在冉咬紧下唇,手中路邢延送给他的咪咪虾条已经被他捏得发热。

  他没吃,因为路邢延说饿了,他想等路邢延醒了后还给他。

  小升初,江在冉的身高才只有一米五,他比同龄人矮了太多,不怪路邢延将他当成了小孩子。

  他悄悄走到路邢延身前,近距离盯着他的睡颜。

  风扇不知疲倦地转动,心跳也随着那幅度在逐渐攀升。

  不知打盹了多久,路邢延恍惚间睁开眼,他伸手想揉眼睛,有东西掉在了地板上,他捡起,是一包零食,这不是刚才他送给那小孩吃的吗?

  他不喜欢吗?!

  路邢延对这个黑黑瘦瘦的小孩有几分印象,过年的时候总是缩在角落一声不吭的家伙,听说他爸妈离异,他跟着他精神有问题的老妈一起生活。

  路邢延听的时候给过几分同情,但,谁家都有难念的经,他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心疼一个陌生人有什么用?

  大门被人敲响,路邢延蹙起眉头,没睡够的起床气仍在。

  他从猫眼往外窥探,又是江在冉。

  门打开,路邢延还没开口,提着一大袋东西的江在冉率先开口——

  “哥哥。”

  “啊?”响亮又清脆的声音,直接阻断了路邢延要出口的话,路邢延本能又呆滞的回应那声呼唤。

  江在冉将袋子递到路邢延面前,脸颊莫名发红,大概是被太阳晒的。

  他声音渐弱:“这是……后街的馄饨,我、我还给你买了冰棍和小零食。”

  路邢延盯着小孩被热气蒸腾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汗从他额头滚落,纯黑的眼眸聚满了紧张与期待,像只将囤积已久的食物递到主人面前,却又害怕被拒绝的小仓鼠,可怜又可爱。

  路邢延喉咙一滚,心脏像是被夏日的暖阳炙烤,热的发慌。

  ……

  路邢延想起来了,那年夏天他确实见过江在冉。

  可那时他太忙,忙着学业,忙着和家里人争吵,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朋友们,同学们,网友们……他的注意力扑在了很多地方,很难分给一个小孩子。

  或者说,那个时候他内心始终觉得,江在冉是父母那边的亲戚,叛逆的他本能就排斥和路家沾点关系的人。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长短,江在冉在路尧的爷爷家住了下来。

  路邢延不打算住在这里,只偶尔离家出走的时候会跑来休息一会。

  有空的时候他会陪江在冉玩上几个小时,或者让江在冉陪他吃个饭。

  再然后,他和家里的战争终于停止,他没有和家里人打招呼,毅然决然离开了宁城,只身一人去了魔都……

  如果说喜欢分很多种,那路邢延对江在冉的喜欢绝对是一见钟情。

  那江在冉的喜欢,大概是每一次遇见路邢延后的‘一见钟情’。

  路邢延坐在床边,悄无声息盯着熟睡中的人,他的指尖轻描江在冉的脸颊轮廓,触碰到他眼尾的绯红时,他俯身,在那上面落下虔诚的一吻。

  “我爱你。”

  无人应答,路邢延却满足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2413:17:48~2021-07-2515:5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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