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修真剑道17_养鱼养狗后海王被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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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修真剑道17

  如果我有错,上天自然会惩罚我,而不是让黎清开口说话。

  魏楚不知道黎清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我觉得,你师兄应该会比你先成亲。”

  黎清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甚至开始和周围的师兄们讨论起了送什么礼物,“那我们不就惨了,要送两次贺礼!”

  魏楚本打算解释一下,可听了黎清后面的话,脸色微妙地沉了下来。

  是自己听错了吗?

  “多言!”

  裴钰忽然回了头,面色冷峻,正言厉色,大声打断了黎清的发言。

  魏楚嗅到了弥漫的沉重压抑的气息。

  众人停止了交谈,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你刚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魏楚打破了这片沉默,他旁若无人,对这份施压好毫不在意,径直冲黎清开了口。

  “黎清,你哑巴了?”

  “怎么没人说话?”

  “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就不让说了……”

  黎清垂着头,嘟嘟囔囔,一副不服的模样,“谁不知道……”

  “我让你闭嘴!”

  裴钰哑着声,不嚷魏楚,只盯着黎清。

  “好了,干什么呢。”

  霍展君调了调气氛,“不说就不说了呗,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

  裴钰挪开了压在黎清身上的视线,看了眼霍展君,

  黎清眼睛都憋红了,是气的,“明明是魏楚先开的口吧,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训呢!”

  “魏楚可是裴钰的亲师弟,你和他哪一样啊?”

  霍展君早就习惯黎清这幅表情了,“不训你训谁?”

  魏楚从裴钰开口时便闭了嘴,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真有意思。

  裴钰想要隐瞒的……不会是那个灵栀师妹吧?

  一个大活人,又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韩戎可是告诉了他很多消息。

  魏楚早就发现了。

  韩戎从来不会在信件里提除自己之外的人,就连师父就很少聊到。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的提起裴钰师兄和灵栀师妹相处的如何和睦,是多么的般配。

  想必第一次撞见他和裴钰同在一屋的那个早上,就觉得不对劲了吧?

  所以才会暗戳戳地传递

  一些消息给自己吗?

  想到这里,魏楚抬起头,不经意地扫过裴钰的背影。

  渐渐地,天色已晚。

  “原地驻扎休息片刻,让师弟师妹们垫垫肚子,活动一下。”

  “今晚连夜赶路,明日应该就到迷雾森林传送阵了。”

  裴钰拽紧马绳,高举右手示意队伍停步,下达命令。

  被困在马车上一天,除了中午在灵寿镇稍有自由时间的师弟师妹们终于挨着了地面,皆是满脸轻松,他们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开始三三两两的扎堆,形成一个个小团体。

  一个个火堆燃烧的旺盛,木屑点成小小的火星在空中飘散,很多人拿出储备的干粮,说说笑笑。

  魏楚捧着水囊润了润嗓子,伸手靠近火堆,暖了暖手背。

  “师兄。”

  韩戎找了过来,靠在魏楚的身边,看了眼坐在魏楚对面的裴钰。

  “怎么过来了?”

  魏楚接过韩戎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歪着头看他,“不和大家一起吗?”

  韩戎摇了摇头。

  “人家都带干粮,或者备着饱食丹去秘境里抗时间。”

  魏楚只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你怎么带了点心,这样不行的。”

  “呦,韩戎师弟?”

  “魏楚怎么还喜欢吃这玩意呢?”

  霍展君不知从哪蹿了出来,就着魏楚的手咬走了剩下的点心,“有点太甜了。”

  见状,韩戎眼皮一掀,直直地盯着霍展君。

  “韩戎师弟,干嘛这么看我?”

  霍展君压在魏楚的肩头,拖着长音,故作糊涂,“就吃了一块你师兄的点心而已,不至于吧?”

  这不是纯粹恶心韩戎吗?

  魏楚觉得霍展君有些幼稚,可到底嘴上劝韩戎不要和霍展君一个见识,并没有制止霍展君依偎着自己的动作。

  他只是劝韩戎:“乖,回去休息休息,总是自己一个人像什么样子。”

  霍展君也跟着唉声叹气,“对啊韩戎师弟,你该不会连个朋友也没有,只会黏着你师兄吧?”

  就差明目张胆把“盯师兄狂魔”五个字刻在脸上了。

  韩戎不自觉地盯着霍展君揽着魏楚脖颈的手,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

  朋友?

  朋友会动手动脚吗?

  这幅嬉皮笑脸的贱模样!

  还自作主

  张吃了师兄剩下一半的点心!

  “韩戎师弟,你这是什么表情呀?”

  霍展君嘴上柔的不得了,目光却像冰一样冷,穿刺在韩戎的身上,“你师兄不是要你乖一点吗?你不听话了?”

  刺激过了,可就反效果了。

  魏楚把握好了度量,适时拽开了霍展君,摸了摸韩戎的脑袋,“回去吧师弟。”

  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魏楚一样对韩戎饱含善意,万般纵容的。

  “是,师兄。”

  掩住了满是敌意的双目,韩戎顺从地低下头任由魏楚抚摸。

  这副兄友弟恭的友爱场景十分温馨。

  裴钰突然拧着眉起了身,脚步有些趔趄,往旁边的树林走去。

  韩戎则不甘地磨磨蹭蹭赖了一会儿,见魏楚仍然坚决地拒绝了自己的亲近,只得不舍地回了自己所在的分组。

  火堆旁只剩下了霍展君和魏楚,黎清不知去哪儿了。

  “你师弟可真奇怪。”

  霍展君笑意不达眼底,用长杆拨弄着火堆,“不是吗?魏楚?”

  “那又怎么样呢?”

  魏楚终于弯了弯眼睛,回望霍展君,“展君哥哥可真是多管闲事。”

  不过给了霍展君三分薄面,希望他能明白一个道理。

  在主人面前教训他喂养的狗勾,真是让人不爽。

  霍展君没想到魏楚会如此回复,动作停在了半空中,“你知道……”“展君哥哥,我最后说一次。”

  魏楚亲昵地捻去霍展君侧脸沾上的灰烬,盯着他的眸子。

  燃烧的火光如此剧烈,跳动的橘红色火苗一高一低。

  飞蛾扑火,再所不惜。

  它在火焰中焚烧为灰烬,痛苦淌过寸寸飞翅,可它后悔过吗?

  霍展君拦不下那只飞蛾的。

  “……那又怎么样呢?”

  “展君哥哥。”

  魏楚的笑容艳丽灿烂,比最盛大的烟花还要璀璨。

  也就是这个瞬间。

  霍展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无法阻止那只飞蛾,那是心甘情愿的赴死。

  “我去别的地方转转,透透气。”

  “霍师兄可要想明白了。”

  想明白,不要多管闲事,越俎代庖的道理。

  魏楚起了身,理了理衣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钻了林子,聚精会神地闭目,调动真气朝四周发散,找到了自己

  想要找的,慢慢勾起唇角。

  绕过几个树丛,拐了几个弯。

  魏楚远远地看见了裴钰。

  裴钰好像瘦了许多,面部线条更为分明,有些憔悴,眉间冒出了一些细细的纹路,思虑慎重。他依靠着粗壮的老树,抱着一把剑,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愣愣地出神。

  魏楚隐了气息,默不作声地走到裴钰的身边。对方像是完全沉在自己的世界了,竟真的没发现魏楚的靠近。

  “师兄。”

  魏楚看了一会儿,见裴钰还没有反应,只得出了声,“是我。”

  裴钰被惊的一抖,呼吸不稳,脚下踩空了,撞在依靠的树上,吃痛地皱起眉。

  “师兄还好吗?”

  魏楚关切地近了两步,低声询问裴钰的情况。

  裴钰没有说什么话,肉眼可见地慌张,将魏楚的本命剑塞到了魏楚的怀里,绕过魏楚就想走。

  “师兄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吗?”

  魏楚收了剑,拽住了裴钰的胳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是陷阱挖好的倒数第二步。

  最后一步,是让那个倒霉的人主动跳进去。

  最后一次机会?什么机会?

  裴钰声音都在颤,他不敢直视魏楚,又没有挣脱魏楚的拉扯。“师弟,别这样……”

  “师兄总算是开口唤我了。”

  魏楚垂着眼,靠上了裴钰的背,侧脸贴着他的脖颈,他握着裴钰胳膊的手松了几分力。

  裴钰这次没有逃。

  一开始,他觉得这样不对。

  两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更何况,魏楚还是他的亲师弟。

  裴钰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也一定是他的错。

  师弟还小不懂事,是自己让师弟走了歪路。

  更令裴钰无法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他似乎无法拒绝这份朦胧的暧昧,甚至是渴望对方将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但这是不对的。

  “我们不能……这样。”

  裴钰的回答没有一点底气。

  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但他没有办法。裴钰试过了,躲开魏楚,不去见他,不去想他,试图将对方摆在师弟的位置上。

  “为什么不可以?”

  魏楚撤了一步,转了裴钰的身子,让两个人面对面。

  魏楚和裴钰差不多高,但是他微弯着腿,依靠

  着树上,两只胳膊圈住裴钰的脖子,仰着脸看的对方的模样,倒多了几分依赖。

  裴钰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双手下意识地握住魏楚的腰,将对方压在树上。

  魏楚漫不经心地凑了上去,轻轻吻了下裴钰的下巴,一触而分。

  “我们是可以的。”

  “全世界,没有人可以反对。”

  裴钰有些恍惚,他的手指蜷缩,捏紧了魏楚的外袍。

  从那个严肃说出“我们都是男人,没什么”到“我们不可以这样”需要什么思想上的转变呢?

  只需要一个吻。

  只需要明白,两个男人也可以相恋,两个女人也可以共白首。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不违背道德,不将这份欢愉的爱慕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们有资格成为彼此的道侣。

  “原来一直怕这个吗?”

  “师兄莫不是觉得……我们,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魏楚缓慢地在裴钰的唇边吐息,一只手伸到裴钰的脑后,轻轻.插.入他的发间。他双目似阖非阖,睫毛垂下来,小小的唇珠鼓鼓囊囊,语调带了点引.诱。

  裴钰紧紧地盯着那颗小圆珠,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一生里,没有离经叛道,向来循规蹈矩。

  裴钰遵从了家族的意愿,带着父母的期盼进入青玄门,成为墨守成规,万人敬仰的天才剑道修真者。直到他发现,自己因为一个人,推翻了对过往的全部认知,否定了自我。

  哪怕后来整个世界都告诉他,他没有做错什么,裴钰却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可是喜欢一个人,哪怕你再罪孽深重。

  又怎么会因为这份情感而觉得羞愧呢?

  魏楚唇边的笑似乎暗示着什么,他捏紧了裴钰的发根,完全闭上了双眼,睫毛颤动。

  裴钰整个人都被击溃了。

  美好月色的夜晚,魏楚轻轻吻在他的唇角,又或者是他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为怀里人去挡雷劫,他夜晚在后山吹过无数次冷风,也曾徘徊在魏楚的屋外犹豫不决。

  他所有的懦弱和坚强,都混杂表现在魏楚的身上。

  有时候裴钰觉得魏楚好似步步紧逼,让他退无可退,身后是万丈悬崖,唯一的生路就是承认自己愿为他放弃未来。

  这份目的并不纯粹。

  裴钰甚至能从魏楚的每一句示弱,每一字暗示里听出笃定和万般把握,像囚鸟像困兽。

  他原以为自己能拒绝这一切。

  可是现在。

  裴钰俯下身去,眼角熬得通红,几乎带了哭腔,要落下泪来。

  “师弟,亲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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