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19_手撕系统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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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119

  易弦懒洋洋斜躺在靠椅上,他手腕上却有一枚精致银铃,无风亦自响。

  他只听着那清脆铃声,先是厌恶地眯了眯眼,随后又一分分舒展瞳孔恍如无事般继续望着展览天边。

  自那逆徒联合大衍派将他囚禁关押之后,已然过了一百余年。想来整个九峦界已然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更不用提一贯倾轧严重极为势利的大衍派。

  尽管易弦座下出了一位混元派下任掌门陆重光,但他这位教导其入门传授其道法的恩师,怕是早被那薄情寡义的徒弟直接抛到脑后。

  没有利用价值与能为之人在混元派自会落得一个门前冷落的下场,就连刚进门的小弟子亦能暗中鄙薄那些寿元将尽修为却始终不能突破的长老。易弦的情况却比他们更糟糕些,谁叫他自己太蠢想把自己的大徒弟当做弃子,却反被那人出卖,联合魔道大衍派将他的威风与自尊一并折了个干干净净。

  难看,着实难看。不知外人这么想,易弦自己也是这般想。全怪他识人不清,将一只狼崽子当成小狗养了近千年,着实太过愚蠢。他精明一世从未吃亏,纵然在宿敌纪钧面前亦能战个五五开,偏偏栽在何悬明手上,真可谓天命。

  这一百余年来,易弦由开始的愤怒怨恨,转变为现在的波澜不惊看破红尘,反倒觉得自己的心性修为更高了些。他从未想过死,且不论何悬明绝不会让他寻死,易弦本身也从未真正认输。

  平白无故为了一个逆徒放弃一身修为,着实太愚蠢。易弦可不是那憨傻正直的冲霄剑修,情愿为了自己那不省心的徒弟抛却一条性命。在那之前,整个九峦界的修士怕都从未料到纪钧竟是那般痴情果决之人,可易弦与他打了上千年的交道,早就将那玄衣剑修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顾夕歌也是造成易弦现今难堪境地的罪魁祸首之一,易弦亦要称赞一句纪钧收了个难得的好徒弟,着实好眼光好心性

  。并不像自己那般倒霉,收了一个不遵从师道的白眼狼,还收了一个野心颇大身兼天命的了不起人物。

  他生平所有倒霉事端,全都系在这两个徒弟身上,当真是不能了却的孽缘。尽管混元派对易弦的状况不闻不问,只当从未有过他这个人一般,可易弦依旧没有放弃希望。

  易弦心知一切只是暂时的遗忘,等自己那狡黠又心狠的二徒弟想起自己的用处来,陆重光自会主动上门找他。到了那时,那逆徒的性命可就由不得他了。

  尽管何悬明与云唐城转而投靠大衍派,但那人却并未领什么差事。只如先前一般每天紧紧黏在易弦身边,不管易弦如何冷言冷语咒骂他,那厚脸皮之人只权当不知,着实腻烦透顶。

  好在八千年一次的天地大劫终于结束了,九峦界一如往常般和平又安稳。又是陆重光与顾夕歌在虚空界中力挽狂澜,就连易弦被关在远离尘世的这座楼阁之中,亦曾听下仆暗中谈论此事。

  顾夕歌重新回到九峦界,不管于情于理何悬明都得到大衍派中走过一遭。易弦方有了这半天难得的安稳时光,他巴不得那逆徒永远都不回来,最好天降陨石将那人砸个神魂俱灭才好。

  被囚的白衣修士遥遥望着天边,目光无悲亦无喜。可等他将目光重新移到院落时,却发现有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他对面,好似一道流光亦似幻影。

  陆重光只摩挲着一枚精致的青瓷茶杯,漫不经心道:“许久未见,想来师尊的日子过得不错。”

  的确是许久未见,他这第二个不省心的徒弟一如往常般神采飞扬气度优雅。他的眸光在权柄的打磨下并未浑浊分毫,反而越发坚定如初。

  “不敢当,比不得陆仙君日子过得滋润。”易弦的话说得客气,但他言语之中自有一种锋锐气势直压人心,着实不卑不亢毫不妥协。

  纵然易弦修为被封只如凡人一般,他亦有天生敏锐精准的直觉,只一眼就能瞧出陆重光已经突破大乘。可即便陆重光已是大乘仙君又如何,他既然来找自己,想来定有所求之处。只为这点,易弦就能绝不会吃亏。

  当真让易弦估算对了。面对这话中带刺的嘲讽,那羽衣星冠的俊美修士只是扬了扬眉,颇有几分宽宏大量的气度。

  但陆重光越是忍让,易弦反而越发肆无忌惮。他给陆重光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你既然来找我,想来定同那大衍派的小剑修闹掰了。若我没猜错,定是我那命硬的宿敌并未彻底死透,还顺便拱了那棵他亲手养大的小白菜,因而陆仙君才如此落魄不堪。”他这师尊当真了不起,只一个照面就能将所有事情猜个七七八八。有些人即便仙窍堵塞毫无能为,亦是一个极可怕的对手。顾夕歌如此,易弦亦是如此。好在自有师徒情面约束,他与易弦也不必落得一个兵戎相见的难堪下场。

  纵然陆重光心中有千百种谋划,他却只点点头道:“师尊猜得不错,正是如此。”

  “我观你虽神情暗淡若有所思,却也心绪平静隐有所悟,想来早就做了决定。”

  “正如师尊先前对太玄真君了断情愫一般,我也死心了。”陆重光淡淡道,“八百余年的求而不得与苦苦追寻,早已让我厌倦。现今已成陌路,到也并无什么遗憾之处。”

  易弦却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什么求而不得苦苦追寻,都只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即便你心仪那小剑修,却从未对他妥协分毫,每一次交锋更是竭尽所能毫不手软,这又哪像一个为情所困之人干出的事情?”

  当师尊的嘲讽得痛快利落,做徒弟的也未有半步相让。陆重光沉声道:“我只想着早些将他彻底击败,让他认命不再反抗,到了那时我自可一点点挽回他的心,正如大师兄对师尊的所作所为一般。”

  易弦也并未生气,他淡淡道:“何悬明那混账徒弟,和你一模一样。被你瞧上纪钧那宝贝徒弟自己倒霉,好在他的命数比我更强些。”

  尽管那师徒言笑晏晏似在交心,但那二人话语中的锋芒却好似利刃在喉般咄咄逼人。既然易弦步步紧逼,陆重光也从未想过退缩。他一向就是个不认输的人,即便面对自己心仪之人尚且时时紧逼半步不肯让,以往对易弦百般屈从只因他实力与势力均比不上他。

  现今易弦是何悬明的禁脔,修为全无过得憋屈又丧气。可陆重光却已将大衍派下任掌门人之位牢牢攥在手心,又何必再忍气吞声一味屈从?

  “一切都是师尊教导得好,我感激不尽。”

  陆重光四两拨千斤,只这句话就让易弦微微动怒。他情不自禁想起了何悬明来,那混账逆徒向来都是如此恭顺讨好,即便自己被他囚禁之后也未变更分毫。不管易弦如何咒骂羞辱何悬明,那逆徒只做不知一般依旧顺从。纵然易弦一张嘴比刀子更利,砍在坚固山石之上也只能斩出一道小小的裂痕,再无法深入半寸。

  何悬明越是那般恭顺讨好,易弦反而越发憎恶他。那人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易弦,他败得凄惨败得可怜。易弦整颗心已在灼火中烈烈燃烧了上百年,越发将何悬明与顾夕歌恨到了骨子里。

  因而易弦才会为了陆重光一句话而骤然失态,可瞬间他就重新变成原来那个气定神闲的练虚真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横竖那些言语交锋与试探都是无用之物,从一开始易弦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应该庆幸自己还有几分用处,未落得一个囚禁终生至死不得解脱的下场。比起求而不得因此丧命的太玄真君,易弦依旧是幸运的。

  根本不用言语,陆重光只望了一眼就明白易弦妥协了。他将一个白玉药瓶放在石桌上,直接推给易弦,目光坚定:“何悬明欺师犯上,更联合云唐城一同堕入魔道。是我先前太过无能,平白让师尊受了委屈,当年之事很快就会有个了断。”

  易弦直截了当将那白玉瓶扔在地上,掷地有声的清脆声响。有白色碎片险而又险擦过易弦面颊,却并未留下半分痕迹。他自满地玉屑中拾起了一枚赤色丹药,毫不犹豫地将其放入口中。

  眼见自己谋划的事情终于成功了,陆重光却也并不着急走。他食指一点让所有碎片风化成屑,又轻声细语道:“既是如此,我就在混元派等着师尊。”

  易弦直视着陆重光的眼睛,锋芒毕露毫不退缩:“陆仙君只需一枚丹药,就赚得这么多好处,当真是聪明极了。放心,整个世间没人比我更了解纪钧,即便他那宝贝徒弟未来道侣亦是如此。你所求之事,必有回应。”

  陆重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微微一笑道:“师尊想来不知,太玄真人肉身困死不得解脱,魂魄却重新转世投胎。他现今却是冲霄剑宗洞虚一脉的弟子,按理说应该算顾夕歌半个徒弟。”

  “他们洞虚一脉的事情,岂不有趣极了?当真是上辈子的缘分注定,斩不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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