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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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这就是新年后，我自己心情的写照。
阿云自然听说了我进派出所的事，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把思远扔姥姥家自己开车回来了，拦住了正在把设备装车准备出门的我，“先让他俩去吧，你留下来，我必须和你聊聊了。”
“可心这丫头，嘴是真快！”我恶狠狠地瞪了可心一眼，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可心嬉皮笑脸地对我伸了伸舌头，一转身跳上了车。
“你觉着可心不告诉我，你就瞒得住了吗？大年三十，小区里进来辆警车奔我家来了，不管是邻居还是物业，他们可能不知道吗？”窝在沙发里的阿云已经疲惫不堪，看得出来，她是听说情况就出门了，从她妈家开到这里，至少得3个小时。
“没啥大事，警察也就走个过场，你别瞎操心了，回屋里睡会吧。”
“没有大事？我倒真的很好奇，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事才能算大事？杀人？放火？要是给你足够的价格，这些事你也会认真去考虑吧？”阿云坐起了身子，又开始盯着我的眼睛不放。
“阿云，你怎么这么想？在你眼里，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是吧？”阿云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窗外一阵新年的鞭炮声，震耳欲聋，趁着这个机会，我快速地思考了一下，阿云说的没错，她说的那种可能，如果真的给出足够高的价格，我至少不会断然拒绝的。
有钱人家的鞭炮，似乎压根不计成本，延绵不断的响了足足能有10分钟，连房间里都充满了一股子火药味。
“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很落魄，也可能真的没有比你哥俩更穷的人了。”阿云已经觉察出我已经开始生气，主动避开了锋芒，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她从来都不会正面跟我起冲突，只见她叹了一口气，“但那个时候，你真的是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男人，因为你在最穷的时候，身上还有着那种玩世不恭，更坚决地执行着你的底线。”
“所以你才让我带思远？”
“对，但是现在，我说实话希望你别介意，我并不想让思远跟你接触得太多。”
“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在引导思远方面，我做的很成功，而且，之所以不搬出阿云的家，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思远对我的依赖，搬走了再来回折腾，实在不方便。
“你很聪明，也很暴躁、更有些不正经，至少那时候，你做事还有你自己的底线。”
“你就直说‘但是’吧！”我知道，阿云是在给我戴高帽子，接下来肯定是暴风骤雨。
“呵呵，看你那猴急的性格。”阿云嫣然一笑，“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你现在已经变了吗？”
“你是想说，我现在唯利是图了吧？”
“对，你已经没有底线了，为了博可心一笑，你居然不惜挑战法律，你可能认为你很懂法，也知道怎样利用法律的漏洞，但你的狂妄和侥幸，已经让你根本不在乎自己做什么了。”阿云说话的时候，始终在观察我脸上的表情，见我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接着说，“你想过没有，如果警察来搜查你住的那间车库，里面的东西，你都能解释清楚吗？”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现在已经没有底线了。”阿云说的话，让我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那你想过没有，先不提对你死心塌地的高达，咱先聊聊可心，以她的家庭和背景，无论干什么都能干好，却为什么跟着你这样胡闹呢？”
“这个，我真没想过。”
“是，你根本不清楚他们是在纵容你，希望能帮着你在你自己选择的路上完成你的自我救赎，但你更没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比如昨晚的事，如果警察追究下去，高达，又脱得了干系吗？那可心呢？她真的希望你去盗窃吗？”
阿云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甚至比昨晚可心塞到我衣服里的雪球，更加寒冷刺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阿云说的，句句在理。
“你最穷的时候，都没想过去偷东西吧？那为什么现在，已经不再为钱所困的你，却不惜去铤而走险了呢？”
“因为我膨胀了，也因为我太自大了。”我听明白了阿云的意思，主动替她说出了答案。
这时候，我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家里那边的号，我直接挂断，准备继续接受阿云的教训，即使那些教训很刺耳，但我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的提醒。
“为什么不接？”阿云诧异的看着我。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正事？我得接着听领导训话啊。”
“呵呵，你这人，真没正经。”阿云笑得很开心，“打回去吧，就算是拜年电话，你不接始终也是失礼的。”
我的手机里，压根就没存以前的通讯录，除了老妈和媳妇的电话，我任何老家那边的电话号码都没存，按照那个陌生的号码打回去，接听的那个声音，我却实在太熟悉了，
“你个龟儿子，偷摸的跑回来，也不知道过来给老子请个安！”电话那头，是秦东，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哥们。
“你还没醒酒呢吧？哪只眼睛看见我回去了？”我一头雾水。
“你媳妇的那台高尔夫，我能不认识？你小子别告诉我你没回来哈。”我媳妇的那台高尔夫GTI，秦东当然认识了，那是他在我回国的时候送给我媳妇的“见面礼”，连车牌的尾号都特意选了3个8。
“你在哪看到的？”忽然，一丝狐疑油然而生，秦东能这么兴奋地打电话，肯定不是在大街上遇到的。
“老夫老妻的，你俩挺有情调啊，居然能想到跑酒店里来过年？你小子再不承认，我可就踹门捉奸了哈！老子就在你房门外呢！”
“你在哪个酒店？”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些男女间的苟且之事，我已经见得太多太多，却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卧槽，我好像看错了，当我没说！”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别人家的事，我都能动用各种手段刨根问底，而我自己家居然后院着火了，我又怎能不愤怒，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哪里，要不，我现在回去找你！”我又拨通了秦东的电话，这次，没有客套，只有赤裸裸的威胁。
“哥们，我昨晚喝多了，刚才可能是眼花了。”
“在哪？”
“你找她好好聊聊吧，也是我多嘴。”
“在哪？”对着话筒，我就开始咆哮。
“凯宾斯基，兄弟，你千万冷静点啊。。。”
我挂断了电话，又拨打了我媳妇的电话，毫无意外的，果然关机了。
“你冷静点，这种事，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阿云很聪明，她自然几句话就能听出发生了什么，主动挪过了身子，拉着我的手说，“可能是你的朋友真的看错了，也可能是场误会，你别那么武断地就下结论。”
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说了，即使把我妈弄到我面前，她也拦不住我了！推开阿云起身冲到了车库，我还是耐心的换上了骑行服，毕竟，那超过1千公里的距离，没有那玩意的保护，一路上的狂风，能直接把我吹成木乃伊！
当穿戴整齐的我，推着摩托车往外走的时候，随着电动卷帘门的缓缓升起，我却发现，阿云已经用她的奔驰车，堵住了车库的大门。
“你疯了？1千多公里，你真准备骑摩托车回去？你们那边，现在还下大雪呢吧？”阿云下车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拔掉了我的摩托车钥匙。
“那你的车，借我用一下吧。”我已经没有耐心再忍受那最高时速只有180公里的庞然大物了。
“你上车吧，我开车带你回去。”阿云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这种事，你不方便参与，我自己开就行。”
“万一你把我车开去卖了呢？我是不是得跟着呢？”阿云嫣然一笑，把车打着了火，“再说了，你现在的德行，真让你开了，你能把我的油箱踩漏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上车，要么就赶紧看看还有没有飞机高铁之类的，但现在春运，估计可能性不是很大，哎，你干嘛？”
我已经从车库里翻出了那个巨大的钳子，正在暴力拆卸奔驰车后面的防盗车牌。
“你别拆了，我也开不了多快，再说了，快慢也不差那一小时，是不？”阿云抢下了我手里的液压钳，扔到了一边，“走吧，上车，再墨迹，更耽误时间。”
阿云真的是个好女人，而且非常的贴心，她不仅有能力让我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更体贴的把折腾了一宿的我，推到了后座上并连哄带劝还夹杂着恐吓地逼我躺下，“你先睡会吧，一会睡醒了换我，那么远的路，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一直开吧？你要是不乖乖的睡觉，我还是真不能让你开的，那我只能慢悠悠地开了。”
临出发前，阿云还没忘了进屋大包小卷地往后备箱里装东西，我不耐烦地冲着正在后备箱忙碌的她大吼，“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怎么就那么猴急，不知道女人出门事多吗？你再废话，信不信我上楼化个妆？”阿云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对我使了个鬼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悻悻的坐起了身子，本想点根烟，却不经意的发现，摆在地上的，还有后备箱满满的一车，全是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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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这就是新年后，我自己心情的写照。
阿云自然听说了我进派出所的事，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把思远扔姥姥家自己开车回来了，拦住了正在把设备装车准备出门的我，“先让他俩去吧，你留下来，我必须和你聊聊了。”
“可心这丫头，嘴是真快！”我恶狠狠地瞪了可心一眼，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可心嬉皮笑脸地对我伸了伸舌头，一转身跳上了车。
“你觉着可心不告诉我，你就瞒得住了吗？大年三十，小区里进来辆警车奔我家来了，不管是邻居还是物业，他们可能不知道吗？”窝在沙发里的阿云已经疲惫不堪，看得出来，她是听说情况就出门了，从她妈家开到这里，至少得3个小时。
“没啥大事，警察也就走个过场，你别瞎操心了，回屋里睡会吧。”
“没有大事？我倒真的很好奇，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事才能算大事？杀人？放火？要是给你足够的价格，这些事你也会认真去考虑吧？”阿云坐起了身子，又开始盯着我的眼睛不放。
“阿云，你怎么这么想？在你眼里，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是吧？”阿云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窗外一阵新年的鞭炮声，震耳欲聋，趁着这个机会，我快速地思考了一下，阿云说的没错，她说的那种可能，如果真的给出足够高的价格，我至少不会断然拒绝的。
有钱人家的鞭炮，似乎压根不计成本，延绵不断的响了足足能有10分钟，连房间里都充满了一股子火药味。
“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很落魄，也可能真的没有比你哥俩更穷的人了。”阿云已经觉察出我已经开始生气，主动避开了锋芒，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她从来都不会正面跟我起冲突，只见她叹了一口气，“但那个时候，你真的是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男人，因为你在最穷的时候，身上还有着那种玩世不恭，更坚决地执行着你的底线。”
“所以你才让我带思远？”
“对，但是现在，我说实话希望你别介意，我并不想让思远跟你接触得太多。”
“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在引导思远方面，我做的很成功，而且，之所以不搬出阿云的家，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思远对我的依赖，搬走了再来回折腾，实在不方便。
“你很聪明，也很暴躁、更有些不正经，至少那时候，你做事还有你自己的底线。”
“你就直说‘但是’吧！”我知道，阿云是在给我戴高帽子，接下来肯定是暴风骤雨。
“呵呵，看你那猴急的性格。”阿云嫣然一笑，“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你现在已经变了吗？”
“你是想说，我现在唯利是图了吧？”
“对，你已经没有底线了，为了博可心一笑，你居然不惜挑战法律，你可能认为你很懂法，也知道怎样利用法律的漏洞，但你的狂妄和侥幸，已经让你根本不在乎自己做什么了。”阿云说话的时候，始终在观察我脸上的表情，见我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接着说，“你想过没有，如果警察来搜查你住的那间车库，里面的东西，你都能解释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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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真没想过。”
“是，你根本不清楚他们是在纵容你，希望能帮着你在你自己选择的路上完成你的自我救赎，但你更没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比如昨晚的事，如果警察追究下去，高达，又脱得了干系吗？那可心呢？她真的希望你去盗窃吗？”
阿云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甚至比昨晚可心塞到我衣服里的雪球，更加寒冷刺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阿云说的，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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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膨胀了，也因为我太自大了。”我听明白了阿云的意思，主动替她说出了答案。
这时候，我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家里那边的号，我直接挂断，准备继续接受阿云的教训，即使那些教训很刺耳，但我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的提醒。
“为什么不接？”阿云诧异的看着我。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正事？我得接着听领导训话啊。”
“呵呵，你这人，真没正经。”阿云笑得很开心，“打回去吧，就算是拜年电话，你不接始终也是失礼的。”
我的手机里，压根就没存以前的通讯录，除了老妈和媳妇的电话，我任何老家那边的电话号码都没存，按照那个陌生的号码打回去，接听的那个声音，我却实在太熟悉了，
“你个龟儿子，偷摸的跑回来，也不知道过来给老子请个安！”电话那头，是秦东，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哥们。
“你还没醒酒呢吧？哪只眼睛看见我回去了？”我一头雾水。
“你媳妇的那台高尔夫，我能不认识？你小子别告诉我你没回来哈。”我媳妇的那台高尔夫GTI，秦东当然认识了，那是他在我回国的时候送给我媳妇的“见面礼”，连车牌的尾号都特意选了3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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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哪里，要不，我现在回去找你！”我又拨通了秦东的电话，这次，没有客套，只有赤裸裸的威胁。
“哥们，我昨晚喝多了，刚才可能是眼花了。”
“在哪？”
“你找她好好聊聊吧，也是我多嘴。”
“在哪？”对着话筒，我就开始咆哮。
“凯宾斯基，兄弟，你千万冷静点啊。。。”
我挂断了电话，又拨打了我媳妇的电话，毫无意外的，果然关机了。
“你冷静点，这种事，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阿云很聪明，她自然几句话就能听出发生了什么，主动挪过了身子，拉着我的手说，“可能是你的朋友真的看错了，也可能是场误会，你别那么武断地就下结论。”
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说了，即使把我妈弄到我面前，她也拦不住我了！推开阿云起身冲到了车库，我还是耐心的换上了骑行服，毕竟，那超过1千公里的距离，没有那玩意的保护，一路上的狂风，能直接把我吹成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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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车吧，我开车带你回去。”阿云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这种事，你不方便参与，我自己开就行。”
“万一你把我车开去卖了呢？我是不是得跟着呢？”阿云嫣然一笑，把车打着了火，“再说了，你现在的德行，真让你开了，你能把我的油箱踩漏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上车，要么就赶紧看看还有没有飞机高铁之类的，但现在春运，估计可能性不是很大，哎，你干嘛？”
我已经从车库里翻出了那个巨大的钳子，正在暴力拆卸奔驰车后面的防盗车牌。
“你别拆了，我也开不了多快，再说了，快慢也不差那一小时，是不？”阿云抢下了我手里的液压钳，扔到了一边，“走吧，上车，再墨迹，更耽误时间。”
阿云真的是个好女人，而且非常的贴心，她不仅有能力让我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更体贴的把折腾了一宿的我，推到了后座上并连哄带劝还夹杂着恐吓地逼我躺下，“你先睡会吧，一会睡醒了换我，那么远的路，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一直开吧？你要是不乖乖的睡觉，我还是真不能让你开的，那我只能慢悠悠地开了。”
临出发前，阿云还没忘了进屋大包小卷地往后备箱里装东西，我不耐烦地冲着正在后备箱忙碌的她大吼，“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怎么就那么猴急，不知道女人出门事多吗？你再废话，信不信我上楼化个妆？”阿云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对我使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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